他看得出這對眸瞳對他透出的神色,除了厭惡,似乎還有不一樣的情緒存在!
「以三皇子您做過的無數行徑,厭惡你,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難道任何事都改變不了你對本皇子的感覺?」從何時開始,朱毓漸漸不喜歡她看他時的神態。
「怎麼三皇子也會在乎這種事?」對任何人事,這位天家皇子向來專斷為所欲為,只求一逞其欲。
朱毓只是冷笑一哼,撫著那薄柔的唇辦,對這朱唇內所吐出的話,總有撩得他牙癢的本事,在切齒的同時,更強烈竄起的想法是,狠狠吻住這兩片紅唇,狠狠咬這紅唇的主人!
不自覺的俯首,對方眉目一皺,朱毓已先握住她要抬臂推拒的一腕,鉗力重握,就逼她痛然張唇,只能接受他覆上的唇。
就在朱毓才碰上那微啟的唇瓣時,一旁傳來異聲!
「你們兩個出來!」他眸光一睨,抬首低喝。
「都是你吧!被發現了。」
「是你先踩到我。」
人未出現,咕噥的抱怨聲先傳出,接著才見兩張慧黠端秀的臉蛋,遲疑的從一道垂帳後踱出,兩人朝朱毓恭敬又撒嬌的喚一聲——
「皇主子。」
一黃衣、一綠衣的雙生姊妹,除了衣色不同,其他無論外在打扮皆一模一樣,兩人各提一個精巧的小鳥籠,有點怯怯的站在朱毓眼前。
第四章
看著這兩個俏丫鬟,朱毓高貴俊美的面容蹙起雙眉。
「無憂、無愁,我應該告訴過你們,除了三餐、送湯藥外,平時不得進到這『雪玉樓台』來吧!」
「我們……我們……是怕蘇公子一個人會太悶。」
「想說……帶小鳥來陪蘇公子解悶。」
「你們倒是愈來愈會擅作主張了。」
朱毓的漫調,令兩個丫頭緊張,從小到大跟著主子,知道此時的他不高興。
「皇主子,我、我們算是在送藥時間來的,不過是提早半個時辰。」
「是、是呀!半個時辰後藥就好了。」
「看不出三皇子也會有好事被打擾就遷怒小姑娘,這麼像人的喜好。」蘇少初語帶嘲意。
「決定對本皇子從鬼鬼怪怪提升為人嗎?」
「狼披著羊皮都始終是狼,更何況是披著人皮的魔鬼,大概一輩子都不知道人是什麼吧!」她斜睨他一眼,扯唇道。
「蘇公子,你瞧,這是我和無愁最喜歡的小鳥喔!」
「每晚入睡前它們都會唱歌呢!」
無憂、無愁迫不及待的拿著鳥籠上前朝她道,無論蘇少初真實性別為何,她們早習慣喚她蘇公子,因為蘇少初對待她們倆始終就是疼愛呵護的大哥哥模樣。
精巧的籠內,各有一隻青綠色的小鳥,尾巴泛著淡黃,活躍力十足的啼叫著悅耳的聲.
「翠青鳥。」蘇少初笑問:「是你倆的寵物嗎?果然和你倆一樣,可愛極了。」
想起年少有段時日回中原,和現已是陸家少夫人顏珊珊玩耍,曾不小心讓籠內小鳥飛走,最後是顏珊珊設計當時輕功已具高手架式的陸明朝擒回。
「它們叫什麼名字?」
受到讚美無憂、無愁更是快樂的提高鳥籠亮給她看。
「我的叫蘇蘇。」
「我的叫初初。」
「蘇蘇、初初?!」聽到這樣的名字,蘇少初一怔後,望著那兩隻翠青鳥不禁燦然而笑。
這一笑沒有任何勾心虛偽、沒有任何偽裝,溫暖而燦爛,令一旁的朱毓心弦一動,同時,眉目一沉。
「你們很喜歡這兩隻小鳥。」可以知道自己在這兩個丫頭心中的份量,連喜愛的寵物都要與她有關。
無憂用力點頭。「這是去年皇主子賞給我們的。」
「皇主子說我倆乖又聽話送的。」一身綠衣的無愁也爭著說話。
「是生日賞的禮物啦!」無憂馬上糾正地喊。
「明明也有說我倆又乖又聽話嘛!」
「生日禮物?!」蘇少初興味的眸斜挑朱毓。「難得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也會記得小姑娘們的生日。」
朱毓淡抿著唇角,眸瞳冷斂。
「本皇子當時也說了,以後不乖,不聽話,就得給點教訓!」
眸光掠凜,無憂、無愁手中的鳥籠已被猛來的力道震離手,鳥籠一砸落地,兩隻受驚的小鳥馬上竄飛而出!
「朱毓!」
無憂、無愁只見蘇少初的身形一掠,受驚亂飛的小鳥,在兩人同時出手中,激昂的鳥鳴傳出,迅雷般的交手似在眨眼中,直至一隻死掉的小鳥掉落地上時,無憂、無愁同時驚喊!
「皇主子!」
「蘇公子!」
她們惶恐的看著眼前發展,蘇少初一手按在朱毓頸脈上,另一手卻被朱毓攫握住,同時另一隻殘存的小鳥捏在朱毓手中,正拚命鳴叫掙扎!
「愛弟,以負傷之身,你的動作出乎本皇子意料。」
「或許對你這樣的人,是本能都會被激發出來。」
蘇少初端肅著臉色,不見平日悠然,只見雙目轉沉。
朱毓倒是幽詭的笑了。「原來兩隻鳥能動搖你,還是這兩個丫頭受到傷害會讓你更動搖!」
「三皇子,您無常的喜怒與情緒,能夠動搖每個人,殺兩隻鳥、傷兩個丫頭,你想做什麼?」
「你的笑容。」
「什麼?」
「只要你真心的笑容不是對本皇子,誰得你燦爛之笑,本皇子就殺誰!」
朱毓扯唇,將握在手邊的掌移到唇邊,吻著她的掌心,邪魅的眼瞳直鎖住她,勾起的笑容令人發毛。
「想想有多少人會因你而死,無論男男女女,只要愛弟你繼續做這樣的動作,就只會更惹本皇子的殺機!」
朱毓殺第一隻小鳥的血原就留在掌上,此刻握住蘇少初的手腕,鮮血也染上了她。
「本皇子手上所染的血,都會和你蘇少初脫離下了關係。」
「三皇子,我發現懂你,很難;不懂你,更難!」
蘇少初伸回按在他頸脈上的手,以她目前的情況,出手也解決不了事,朱毓卻無心放開握住的手腕!
「喔!那愛弟對本皇子是懂或不懂?」
「如非不得已造就了一次次的事,對你,少初由來就不想懂!」她冷冷道:「向來無心,更以玩弄人心為樂的人,給出真心只有糟蹋,更何況真心是不可能給一個我不想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