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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安垂斯眉峰一皺,但不一會兒又雙眼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以毒攻毒正好!」他喃喃道,再對愛達點點頭。「好,愛達,你留下來,幫舅舅應付那可怕的三胞胎!」

  「沒問題!」愛達阿沙力的猛拍胸脯。

  真爽快!

  「那麼……」

  「我在巴黎買的時裝,舅舅都要幫我付帳!」愛達再追加兩句。

  原來話還沒說完,精采的在後面。

  安垂斯歎息。「好好好,幫你付就幫你付。」

  既然問題解決了,翌日安垂斯便送母親和姊姊到機場搭機回德國,他沒想到的是,瑪卡送蒂娜回法蘭克福之後,立刻又回到巴黎來了。

  就算安垂斯那麼說,她還是擔心弟弟應付不來那個女人。

  雖然他早已是個成熟男人,但其實並沒有多少女人方面的經驗,所以她有必要私下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到底有何企圖,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讓弟弟單獨應付那個女人。

  她可不想再送弟弟進療養院一次。

  *** *** ***

  要去拜訪人家之前都要先聯絡一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不過安垂斯一放下電話,心裡就開始嘀咕。

  她又想如何了?

  但嘀咕歸嘀咕,他仍按照她的吩咐,換上一套比較隨性的休閒式襯衫和長褲,出門前再拉上愛達做護駕。

  不料才剛到她家,愛達就被丟進老虎群中,根本顧不了可憐的舅舅。

  「你的外甥女?沒問題,米蘿,交給你們三個,帶她去好好玩個痛快!」

  「可以把她賣掉嗎?」

  「可以啊!」

  咦?

  「等……等等,等等……」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瑟妮兒拖出門,「愛達不會真的被賣掉吧?」他心驚肉跳的問,那種「東西」他可賠不起。

  瑟妮兒白眼一翻。「我倒懷疑能把她賣到哪裡去呢!」

  安垂斯鬆了口氣。「幸好。」

  「是你想太多。」瑟妮兒好笑地說。

  安垂斯咳了咳。「請問,我們要到哪裡?」

  「聚會。」

  那是一場藝術家們的一般聚會,沒什麼特別名目,可能只是某某人最近心情不好,或者創作不太順利,大家就藉機聚在咖啡館裡一起喝喝酒、吐吐槽,每個人都十分輕鬆隨意。

  但他們一到達,安垂斯就發現自己成為眾人注目焦點,隨後,眾人就滿懷好奇的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瞬間便淹沒了他,有那麼片刻功夫,他還以為自己會被當場分屍。

  「瑟妮兒,又是他,他是特別的人嗎?」

  「短短幾天內就一起出席兩場聚會,不特別才怪!」

  「他是學畫或音樂的?」

  「文學?」

  「雕塑?」

  「攝影?」

  「舞蹈?」

  七言八語中,霍然一道隱含嫉護與怒意的聲音半空橫劈過來,

  「不,他和藝術根本毫無關連,只不過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傢伙罷了!」

  眾人紛紛轉頭望向入口處,隨即分開兩旁讓出一條路給一個黑髮黑眼的義大利男人通過。

  那是個三十四、五歲的男人,長相英俊、身材高挺,全身散發著陽剛味十足的男性氣概,卻又不失藝術氣息,只是此刻的他看上去有點陰騖,尤其是那雙眼,惡狠狠的恨不得一口咬死安垂斯似的。

  安垂斯立刻明白那男人是瑟妮兒的追求者之一,而瑟妮兒,自始至終都挽著安垂斯的臂彎含笑不語,直至此時,她才懶洋洋地開口。

  「卡索,你在米蘭的雕塑展應該尚未結束吧,怎麼回來了呢?」

  義大利男人——卡索憤然丟出一張義大利文報紙。

  「你不應該跟這種滿身銅臭的男人在一起!」

  「卡索,我們誰身上沒有銅臭味呢?當你肚子餓了要吃飯,要買衛生紙擦屁股,要養老婆孩子,或是要買顏料畫紙的時候,你也不能不銅臭一下,不是嗎?」瑟妮兒笑吟吟地說,出口的話卻很粗魯。「特別是對我這種曾經餓過肚子的人,請不要說那種話,好嗎?」

  卡索赧然窒了一下,旋又更大聲的指控,「但他與藝術毫無關連!」

  「誰說沒有?」瑟妮兒斷然反駁。「他擁有一副我至今見過最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比例,完美的曲線,完美的體型,是我見過最性感美麗的男人!」

  沒料到會扯到這邊來,安垂斯不禁暗暗呻吟著紅了臉。

  「性感?美麗?」以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安垂斯幾眼後,卡索脫口問:「像他這種男人?一個嚴肅拘謹的德國人?滿身銅臭味的生意人?我不相信!」

  「沒關係,我的話你不相信,但你可以問問他,」瑟妮兒笑著抬手指向角落,那兒有位獨坐飲酒的四十多歲男人,也是在場之中唯一受邀參與那回私人畫展的人。「他可以給你最正確的答案。」

  卡索剛望向那個四十多歲男人,不等他開口,那男人就比出大拇指來,而且不只一隻,是兩隻。

  「如果不是礙於他的身份,我也真想請他擔任我的模特兒,讓我為他雕塑一尊最完美性感的雕像,可惜……」他萬分惋惜地搖搖頭,隨即又滿懷渴望的注定安垂斯。「可以嗎?」

  不敢相信,竟敢這麼問他!

  「當然不可以!」安垂斯憤然拒絕。

  「我就知道!」那男人有點孩子氣的嘟囔。「真不公平,為什麼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因為啊……」瑟妮兒用頑皮又瞹昧的眼神瞄安垂斯一下。「只有跟他上床的人才能見到他的裸體……」

  話一出口,不曾觀賞過那場私人畫展的人都不懂她說這話的含義,唯有那個四十多歲男人失聲驚呼,還有安垂斯,他更是赧然,心下暗暗發誓這場派對結束後,他非得好好警告她說話要經過大腦後再出口不可。不過……

  她怎麼知道呢?

  「你得趁他極盡所能誘惑你陪他上床時,乘機畫下他誘惑人的模樣,」瑟妮兒繼續用那種曖昧的頑皮眼光瞄著他。「再趁他做完愛睡著時畫下他傭懶的模樣,告訴你,別想他醒著時會乖乖躺著讓你慢慢完成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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