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顎繃了一下,林妍如冷冷哼了一聲。
「你更沒有權利過問我們母女問的事!」
安垂斯又看了她好一會兒,而後搖頭,放棄,轉身離開。
不可理喻的女人是無法溝通的!
*** *** ***
期限前一天,安垂斯與宛妮把三胞胎叫到書房裡,毫不隱瞞的把實情告訴他們,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狀況就是如此,屆時一定會影響到你們,希望你們先作好心理準備。」
誰知三胞胎竟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媽咪,你去找過父親的律師嗎?」
「去找他吧!」
「我保證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件麻煩的!」
先後說完,三胞胎就離開書房了,滿不在乎,一點也不在意,安垂斯與宛妮不禁面面相覷。
難道三胞胎知道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嗎?
不過既然三胞胎這麼說了,他們去找一下艾力伯的律師也無妨,說不定他真有辦法,律師畢竟是狡猾的。
而律師聽完他們的問題之後,竟然比三胞胎表現得更輕鬆。
「老實說,艾力伯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他說過,夫人的母親是個相當狡詐自私的女人,這種事不能不預先防範,所以我們特地為這種狀況下了一點心去研究,之後,艾力伯留下了一封書信,詳細說明他為何會和夫人結婚的原因……」
律師從保險箱裡拿出一封信。
「你們可以拷貝一份給夫人的母親看,告訴她如果她真敢那麼做,我就會公開這封信,屆時難堪的只有她,而兩位則會得到無限同情與支持,畢竟這裡是巴黎,巴黎人就喜歡將任何事浪漫化。」
就這麼簡單?
*** *** ***
是的,就是這麼簡單。
林妍如在觀看那封信的拷貝副本時,憤怒得直發抖,然而看完之後她卻反而嚎啕大哭起來。
「太過分了,怎可如此污蔑我,我明明是為了宛妮著想啊!」
污蔑?
明明是事實呀!
宛妮哭笑不得。「如果你真是為我著想,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點的母愛,就請你不要再傷害我了!」
「我只是想為自己付出的心血求得一點點代價,哪裡錯了?」
「一點點?」宛妮往上翻了一下眼。「一、二十年是一點點?」
「反正我死的時候,你還活著嘛!」林妍如哽咽著說。
竟然說這種話!
「那如果我得了絕症,比你先死呢?」
林妍如呆了呆,現在才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頓時忘了繼續掉眼淚。
「那……那……啊,對了,還有米雅,對對對,她的天分不亞於你,太好了,幸好還有米雅,如果你死了,我還有她!」
不敢相信,她到底還想利用多少人?
「夠了!」宛妮終於忍耐不下去了。「我老實告訴你吧,媽,在回巴黎之前,安垂斯和我已經在法蘭克福登記結婚了,只是還沒有舉行婚禮而已,因為他媽媽說要盛大舉行婚禮,需要一點準備時間,不過在法律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什麼?」林妍如驚叫。
「所以,」宛妮繼續丟出炸彈給她享受。「就算我死了,米雅也輪不到你來監護,她是安垂斯的女兒,會繼承艾力伯的姓氏,永遠都不會屬於你,你明白了?」
林妍如驚呆了,竟一時反應不過來。
「總之,就是這樣,」宛妮軟下聲音。「如果家裡有困難,我和安垂斯都會伸出援手,但僅此而已,你不要再妄想左右我的生命了!」話落,她回身離開林妍如的房間,才剛關上門,門內便衝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
誰死了?
*** *** ***
三個月後,安垂斯與宛妮在巴黎舉行有如皇室聯姻般盛大莊嚴的婚禮,歐洲各國電視台競相轉播婚禮盛況。
再過半年,安垂斯偕同妻子帶著三個孩子回到德國法蘭克福定居;夏末,他們又添了一個兒子,這個小孫子是蒂娜的最愛,天天帶在身邊寶貝得不得了,安垂斯想抱抱他都得先申請後靜待通知。
宛妮繼續做藝術創作,無論是到美洲、亞洲或澳洲開畫展,安垂斯總是陪伴在她身邊,片刻不離,恩愛逾恆。
分離十二年,他們更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時光,每一分都是甜蜜,每一秒都是浪漫,戀愛並不是獨屬於年輕人的專利,只要有愛,八十歲照樣可以羅曼蒂克,可以恩愛得令人起雞皮疙瘩。
酒愈陳愈香,愛情也是愈長久愈醉人的。
*** *** ***
「小姐,你真的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啊!」
半睜睡眼,安垂斯迷迷糊糊的瞧見她又捧著素描本窩在單人沙發上,表情十分嚴肅地盯住睡在床上的他審視片刻,再回到素描本上認真繪圖。
「別動!」
唉,老是這兩個字,其實他也沒動啊,只不過看見她,下面不由自主起了反應而已……等一下!
奇怪,這聲音怎麼好像……
「上帝!」安垂斯驚叫著劈手扯來床單遮掩重點部位,臉色又紅又綠。「米米米……米雅,怎會是你?」
「小氣!」停下鉛筆,米雅不高興的嘟囔。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安垂斯啼笑皆非的坐起來。「誰讓你進來的?」
「你是我爸爸,為什麼我不能進來你的房間?」米雅理直氣壯地反問。
「這是禮貌,」兩手拚命壓住仍保持豎立致敬的部位,安垂斯努力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不得擅自進入他人房裡!」
米雅聳聳肩。「媽咪同意啦!」
「咦?」安垂斯呆了呆。「那……那她知道你要進來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米雅舉舉素描本。「媽咪還說爸爸擁有最完美的軀體,是最好的素描題材,機會不好抓,所以趁爸爸睡醒之前,儘管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