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的本事真大,居然沒有變成一堆白骨,而且還要我親自出馬,長途跋涉來捉拿你:」他首先發難。
「我又沒有叫你追來,為什麼你要對我窮追不捨?」邢霜有點歇斯底里了。
「為什麼?因為……」我放不開你,我居然該死的在乎你!他在心中吶喊。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我對你的好奇心與征服欲已達頂點,只要你一日未對我臣服,我都不會放過你:」他怒吼。
「你不會如願的。」她的回答堅定不移。
「是嗎?我有的是耐性,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生一世?我說過要折磨你,至死方休!」她的倔強更激怒了他。
邢霜驚愕得瞠目結舌,想不到像他這種男人也會說出一生一世的承諾?驚愕過後,便是發自心底的無邊恐懼與害怕,她倒抽一口涼氣,大吼:「你瘋了!一生一世?我一刻也不想待在你身邊!」
「由不得你。」狄恩斯瞇起眼狠毒地說。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要征服她,她越是討厭他,他越是要把她拴在身邊。
他堅決的神情讓她崩潰,她不顧一切地衝口而出:「你乾脆殺了我吧!」她真的豁出去了。
一絲受傷的表情掠過狄恩斯的俊容,她真懂得如何踐踏他的自尊與真心!
從來沒有女人不臣服他,只要他一個眼神,莫不使女人們神魂顛倒投懷送抱,各國公主、名媛佳麗爭先恐後等候他的召喚寵幸,他何曾為了一個女人煞費苦心?更遑論低聲下氣討女人歡心?
可是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卻避他如蛇蠍,不但急欲擺脫他,甚至寧死不屈。他終於嘗到被人拒絕的滋味,混雜了憤怒、受傷、挫敗與無力的感覺讓他一點也不好受。
「到底是我比沙漠可怕,還是你的心腸比鐵石還硬?」他難掩受傷的神色問。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受傷的神情震撼了她心深處最軟弱的地方,她竟有種衝動,想撫平他蹙緊的眉頭……
「算了,我不想知道答案。」狄恩斯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不是不想知道答案,而是害怕知道答案。
他霍地放開她站起來,高大自信的身影好像有點落寞。
是她的錯覺嗎?他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
邢霜別過頭不想再深究,這個傲慢自大的沙豬又怎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而受傷?別高估自己的影響力,她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狄恩斯倏地捉住她的手臂,還在滲血的傷口令他眉頭大皺,他邊為她包紮傷口邊輕描淡寫地問:「是誰傷你的?」
她心虛地低頭不作答,她不想連累馬蘭。
「你又要再次袒護馬蘭嗎?」他洞悉一切的銳眸,將她的蓄意隱瞞當成偏袒,這使他又氣又恨。
突然,一陣大風刮起,整片沙漠翻天飛舞起來,遠處有一團黑影漸漸逼近。
「Shit!」狄恩斯低罵一句,迅速拉住愛駒蹲下,然後揚起披肩將邢霜整個包裹在他的懷抱中,緊靠住馬匹匍伏。「盡量忍住,不要呼吸。」
邢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動彈不得。他的大掌按著她的後腦,讓她緊緊靠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忽地傳來的呼嘯大響震得她耳嗚刺痛,四周飛沙走石、天崩地裂般漫天飛舞,她忍住呼吸,擁緊他靜待沙暴過去。
彷彿永無休止的沙暴,令邢霜快要窒息,雖然身處危險之中,但聽著狄恩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卻感到很放心、很安全。因為她知道,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他都會保護她……
在大漠長大的阿拉伯人對於沙暴早已司空見慣,亦深知其中的厲害與凶險,來得急去得快的沙暴終於停止,狄恩斯連忙鬆開懷中的人兒,攙扶她坐起來。
「你還好吧?」他滿面擔憂地查看邢霜,向來面對任何危險都從容不迫的他,首次感到汗顏。他擔心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到懷裡的她,害怕她會有任何損傷,他不能忍受她在自己的羽翼下有個什麼閃失。
「咳……咳……」邢霜拚命呼吸新鮮空氣,補充剛才的缺氧。「我沒事……」她靠在他胸前喘息,他的大掌十分輕柔地撫著她的背部。
「你們這些外族人,永遠都對變幻莫測的大漠掉以輕心。」他拐個彎責備她。
邢霜邊咳嗽邊抬頭,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她對上了一雙深邃黑亮的專注眸子,她愕然的發現其中不可能出現的關懷眼神及溫柔表情。
狄恩斯伸手撥開散在她臉龐的秀髮,她只是睜大水眸,直瞅著他瞧。
接著,他俯首很輕柔很輕柔地吻住她,有如呵護捧在手心的珍寶,細細淺嘗探索,感謝阿拉真主讓她毫髮無傷。
邢霜緩緩閉上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柔及寵愛,沉醉在這甜蜜美好的一刻,她越來越覺得這個溫暖強壯的胸膛一點也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令她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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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狄恩斯一行人浩浩蕩蕩抵達哈桑部落的時候,距離新任族長繼任儀式只剩一天,他們比預期遲了許多時日才到達,令哈桑部落的族人十分擔心,還差點打算延期舉行儀式。
「感謝真主阿拉,咱們偉大的王終於安全抵達。」一頭黑長髮,高大俊朗、皮膚黝黑的亞比.哈桑對狄恩斯行完禮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並且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這趟旅程的確有諸多阻礙延誤,我想可能是真主阿拉的旨意,是否祂不希望你成為下一任族長?」狄恩斯故意板起臉認真地思索,惹得哈桑部落的族人全都不敢作聲,而且還擔心得要命。
亞比惡狠狠地瞪著狄恩斯,這傢伙明明是因自己的「兒女私情」延誤了旅程,現在竟然還將一切責任推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