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的痛楚令邢霜醒過來,她感到屬於男性的粗糙手掌,在她光裸的背部游移流連,令她霍地清醒。
她發現自己正伏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被撕裂的上衣讓背部袒裎,身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個對她窮追不捨的男人!
她拉緊薄被遮掩身體,坐了起來,滿臉戒備的神色。
「你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狄恩斯灼熱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如果不是近距離細看,他也瞧不出她雪白的背部竟是傷痕纍纍、戰績彪炳,顯然她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過卻另外有人替她愛惜。
邢霜聞言,先是愣住,然後唇邊抿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想不到被瞧出來了,虧費迪文還常常誇讚自己的醫術有多高明,她回去後一定要嘲笑他……
「與你無關。」她神色自若地攏一攏秀髮。
他沒有忽略她的笑意,她正在想那個愛惜她的男子嗎?一絲不悅掠過狄恩斯的眼底。「你到底有沒有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
「哦!我又說錯話,得罪了無上權威的國王陛下你嗎?是不是又要挨鞭子?」她不屑哼道。
「你很懂得挑起我的怒火。」兩簇火光在他眼裡燃燒,這個傲慢無禮、不知分寸的女奴總能激怒他。身在皇家的他尊貴無比,自小便已指定為王位繼承人,全王族上下,無一不對他巴結逢迎,各國公主佳麗更是爭相投懷送抱,何曾有人敢對他不敬?她可是天下第一人!
「沒辦法,我身處的國家讓我擁有言論自由,不用仰人鼻息。」
「可你現在只是我的女奴,你知道我隨時可以將你處死嗎?」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任何人的女奴。」她毫不屈服。「我只是一名觀光遊客,很不幸被不法分子綁架拍賣,成為犧牲品。如果你是一個賢明的君王便應該把我釋放,然後將那些不法分子繩之以法。」
他無視她的指控,伸手指向旁邊的桌子,一堆她的私人物品全擺放開來。「觀光旅遊需要自備槍械嗎?」
邢霜瞄一眼桌面,她的東西一樣也沒缺少,但卻有被人搜查過的痕跡,幸好她已將電腦內的資料全部清除掉。「中東地區向來治安都不好,帶把防身手槍有何不妥?」她不慌不忙反問。
「作為普通遊客,你的身手未免太好了。」
「在我們國家,習武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既可強身健體又可防身。」
「但是我調查不到你的個人資料。」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哈,是你們的調查網絡太差勁吧!」她聳聳肩。
「你用的是假護照。」
「你的中文程度不錯。」她繼續打哈哈。
「我對中國文化有點研究。」近年來中國發展迅速,不可小覷,經濟潛力直逼美國,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全世界經濟命脈的主導。幹練精明的狄恩斯,早已密切關注這個強國。
「我國文化博大精深,要瞭解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邢霜一副閒話家常、悠然自得的模樣。
她的鎮定自如讓他老大不高興,她是不是該表現出一點害怕或恐慌的表情?他現在可是在審問他的女奴!「或者我應該把你丟入牢中,讓你嘗嘗與蠍子為伍的滋味,你才肯乖乖說實話。」
「我說的全是真話,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只是沒有說出全部。
「真話?你連名字都是假的,叫我如何相信你?」
好吧!只是名字,反正他絕對調查不到她的真實身份。「邢霜。」
「不錯的名字。」他挑高劍眉,總算是個好的開始。「還有?」
「沒有了,我並沒有隱瞞任何事情,你可以再去調查。」
「你可以想像得到阿拉伯的牢獄生涯嗎?我保證你挨不過兩日!」
「那總好過待在你身邊。」她低聲嘀咕。
「哦!原來在我身邊比在牢中還更讓你覺得可怕?那麼我一定要把你拴在身邊了。」狄恩斯笑得陰險詭譎,他才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讓她有機可逃。
知道自己的計謀被他看破,邢霜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撕破他得意洋洋的笑臉。
「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走!」他說得斬釘截鐵。
「是嗎?我一定會再次逃給你看。」她挑釁道。他最好別太小看她的能耐!
「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捉回來。」狄恩斯神情認真,因為她已經完全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他一定要將她治得服服貼貼。
她端詳他的俊顏,對他撂的話一點都不質疑。「國王陛下,我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子,不值得你如此費神。」
好個會看風轉舵的聰明女子!她終於弄懂自己不利的形勢,以及認同他不可違逆的絕對權威了?
「平凡?對我來說你可是一道神秘的謎題,我很有興趣去抽絲剝繭,逐一解開。」
邢霜倒抽一口冷氣,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與他耗下去。「你在我身上不會找到任何秘密謎題,因為我是個枯燥乏味的女人,屆時恐怕你將會大失所望。」
「枯燥乏味嗎?那要嘗嘗看才知道。」
他饒富興味的表情以及曖昧的眼神,讓她用腳趾頭想也知曉他所指的是下流色情的勾當,她拉緊薄被惡狠狠地瞪著他。「我絕對會讓你後悔把我留在身邊,到時你別哭著求我離開。」
她說的是天方夜譚嗎?「我真想看看,最後哭泣後悔的會是誰!」他有絕對的自信,自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因為他不曾輸過。
她與他扛上了,她鬥志激昂地與他對視。
「第一件事你要學會的是絕對服從,我親愛的東方女奴。」他戲謔道。
「第一件事你要學會的是尊重女性,我親愛的國王陛下!」她反駁。
狄恩斯唇邊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這是我容忍你最後一次在我面前放肆,如果你想挑戰我的權威,我不會讓你失望。」
邢霜倔強地回瞪他,她不怕受皮肉之苦,卻不想讓他如願地處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