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因為聽孩子們說冥威戀愛了,她才連忙跟老公趕回來,想計畫另一場世紀婚禮的。
怎知,她回來後全變了個樣!?
靜默在一旁的黃小芸抬頭看著冥威消失的背影,心中也是難過悲傷,卻又無能為力。
喬冥威和徐曉閔曾是一對那麼令人稱羨的愛侶。
可是,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變了。
徐曉閔默默地離開玫瑰山莊,半個月來幾乎每隔二、三天就會看到她在新聞報導中,如河勇敢地衝鋒陷陣,擒拿歹徒。
把最壞的犯人一一逮捕歸來。她從不接受訪問,臉上永遠是冰冷的哀傷與無語。
而喬冥威呢?他又變回那個不笑不多話的嚴謹模樣,甚至此從前更沉默了,強壯的身體看起來略顯削瘦。他同樣把自己埋在公事裡,似乎是想把自己累倒。
見到這樣的狀況,他們也都快樂不起來。
「小芸呀!你真的不知道曉閔跟冥威是怎麼了嗎?」王娣很憂心地第八百次的問著。
「我真的不知道,喬冷他們回來那一天,我們還玩得高高興興的,怎知道,隔天就這樣了。曉閔好像是當天半夜走的。」
「哎……我是多麼希望他們都能幸福快樂。」
「媽,冥威自有想法,我們別插手。」喬冥正勸說。
「是呀,娣娣,兒孫自有兒孫福,在旁邊看著吧。」喬禹震也跟著勸她別這麼憂心。孩子的事,他當然難過,但也無可奈何。
「哎……」王娣不由得哀聲歎氣。
門再次被打開,冥皇扶著懷有七個多月身孕的路筱妍走進來。
「啊----被妍,產檢結果如何?」王娣很開心地問。
二個月之後,她就有孫子抱了,這是第三個,好棒。
「很好,醫生說孩子很健康。」路筱妍微笑地說道。
「太健康了。」喬冥皇瞥了她一眼,埋怨地叨念著。
「跟自己的孩子吃什麼醋啊!?」王娣瞪了他一眼罵道。
「哼。」他哼聲連連,用眼神跟愛妻交換著只有她知道的怨對。
他老婆太疼孩子了,還沒出世,就開始冷落他。每天晚上只肯跟他恩愛一次,害他慾念無處發洩,只能沖冷水澡冷卻自己。
路筱妍紅著臉委屈的看他,他真的把她累慘了嘛!
懷孕七個多月已經很辛苦了,他又一直挑逗她的慾望誘她與他一起沉倫。
一次早就累壞她了。
喬冥皇什麼都能忍,就是忍不了看老婆受委屈。他擁著她,帶她走到沙發坐下來,又吻又道歉的哄著她。
王娣笑看著這甜蜜的一對,但想到樓上的冥威,她又心煩了。
* * * * *
喬冥威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看著窗外的黑夜。
自從曉閔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回過他的房間。那裡有太多他承受不了的回憶,有太多他眷戀的味道。
他伸手揉了下疲累的眉頭。
七天了。他過了七天沒有她如同木偶般的悲慘生活。
只能用工作來遺忘一些,可到了夜晚,他卻更加孤獨心碎,久久無法成眠。
前天,他在浴室找到了一件曉閔的小背心。他紅了眼眶一直握著那柔軟的布料,幾乎以為她又回到他懷裡了。
他每晚抱著那背心,躺在客房的床上思念著她,才能多少睡了一些。
他一直刻意避開新聞頻道,不想探知太多她的事,看報紙也只是跳過地瀏覽別的新聞。就怕自己如果知道太多,他會去押她回來,即使讓她恨他一輩子,他也要將她綁在身邊。
即使,她的愛很少很少……
他確定她是愛他的,只是不知道成分多少,能經過多大的風波和磨練。
但,失去了她,他什麼都沒有了,也什麼都不是了。
他像個隱居的老人,除了工作,就是坐在這裡發呆。
如果……不結婚是唯一能挽回她的方法。
那麼,他是不是應該妥協!?
喬冥威眨著乾澀的雙眼,一直這樣反覆的想著。
* * * * *
「你是說……上次的爆炸案也是這組織的警告?」徐曉閔坐在會議室裡,蹙著眉問道。
「是的。」蕭釜銜回答她,眼神來回地跟其他的員警們交流著。他放下手中的報告,兩手撐在徐曉閔的桌前,他壓低著肩膀,苦口婆心的勸說。
「曉閔,這案子你不要追了,讓阿貴他們去追吧。」
「是呀,大姊,我們去追就可以了。」阿勇幫腔的勸她。
徐曉閔挑眉來回看著大夥,最後眼瞅住蕭釜銜,冷聲道:「你是要我收手?這案子是我的!我追『天使教父』一條線已經追了三年多了,我不會放手的。」
「你已經太疲累了,這兩個禮拜,你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在出勤。休息吧!你這樣累壞自己,也會斷了這條線的。這樣吧,一張關島的來回機票,食宿全免讓你休個十天,好好去玩吧。」
徐曉閔突然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震嚇了所有的人。
「我、不、會、放、手、的。」她沒有提高聲音,只是一字一句堅決的宣言。
蕭釜銜站直了身,拿出警察的紀律,他沉聲威脅。「即使犯了警法也不在乎?」
「對!」
「徐警官,你是要陷弟兄們於危險之中嗎?『天使教父』是怎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你----」
「就是因為清楚,才更應該由我去追!我的體力如何我自己能判斷。你分明是在告訴我,我督導不周!」
「你----我們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讓我去追!」徐曉閔出乎意料地大吼出聲。為了繼續追查這條線,她不惜拿自己的官帽和性命賭上了。
他們兩人誰也不退一步地瞪著對方,會議室裡的警員分成兩邊,拉扯著他們以防兩人大打出手。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局長跟徐警官真的開打過。
蕭釜銜甩開同僚的手,徐曉閔也同時甩掉組員的拉扯。
「好,你去追,若有任何閃失,包括你讓你自已陷於危險之中,我就革你的職。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