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有什麼話儘管說。」
「是……我是想說,董事長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可是剛才見面時董事長還回答我,他身體不錯,我怕董事長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所以想請謀先生勸董事長,到醫院檢查一下。」
「你剛才跟我父親見過面?」
李昆明愣了一下,然後才回答:「是。」
「他到飯店來找你?」
「是呀,董事長親自把相簿送還給我。」
「相簿?」謀仲棠的視線移到李昆明手上,果然看到他抱著一本相簿。
「是,因為董事長他──」李昆明突然噤口。
「你想說什麼?」謀仲棠盯著他。
李昆明垂下眼。「也沒什麼,就是幾張過去的生活照而已。」
「是恩熙的生活照嗎?」謀仲棠突然說。
李昆明猛然抬起頭。
「是吧?」謀仲棠反倒咧開嘴。
「是……」李昆明的臉色很尷尬。
謀仲棠盯著李昆明,漠然的臉色佈滿冷淡的疏離。「現在回想起來,我好像也沒有任何恩熙的照片。我跟她,甚至不曾在一起拍過一張照片。」他突然笑出來,若無其事地說:「不過,就算有照片,事過境遷,應該也早就被我處理掉了吧!」
李昆明張著嘴,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我會勸我父親注意身體,你放心吧!」話說完,謀仲棠轉身走出飯店,助理追隨而出。
李昆明呆呆地站在飯店大廳瞪著謀仲棠的背影,心情就跟三年前恩熙離開時,一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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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台灣有很多新式旅館,裝潢得非常華麗!不但服務周到,也比較乾淨。
姜羽嫻之所以選在這種旅館跟宋牧橋見面,只因為兩人實在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會面。
過去她可以不管丈夫,與宋牧橋在一般餐廳見面就可以。然而現在她在乎兒子的名聲,何況謀仲棠現在已經掌控整個亞洲春盛集團,還即將與日本知名飯店集團的女兒訂婚,只要有任何奇怪的謠言傳出去,對兒子都會有不利的影響。
所以近年來她與宋牧橋見面,就格外小心翼翼。
「還是沒有那孩子的下落嗎?」姜羽嫻的語調顯得很落寞。
近一年來,她越來越心急,兩人見面談的都是她失去下落的女兒。
宋牧橋看了她一眼。「妳不要急,我一直都在找,我相信只要我們有毅力,總有一天一定會找到女兒──」
「總有一天要等到哪一天?!」姜羽嫻煩躁地掩面悲歎起來。「我真的好後悔!當年我為什麼要做那種蠢事?我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女兒送給別人?」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我看妳要捺著性子,這件事情急不得。」
姜羽嫻根本不想看他,她還是沉溺在自己的懊悔中。「我真的很笨!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當時只要說自己生了一對龍鳳胎不就成了?」
「好了!」宋牧橋忍不住對她說:「妳太天真了!要真那樣做,妳的丈夫反倒會懷疑,畢竟生龍鳳胎的機率太低了!而且那兩個孩子,長得一點都不像。」
姜羽嫻瞪他一眼。「那又怎麼樣?總比把孩子送給別人好!」
宋牧橋懶得再跟她爭辯。
「你幹嘛不講話?」
「妳都多大歲數了,怎麼還是跟二十多年前一樣,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歎了口氣,宋牧橋說。
姜羽嫻胸口一窒,她咬著唇,半晌後才抑鬱地說:「其實最大的錯誤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們根本不該犯錯!」
宋牧橋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如果那時候我沒喝酒,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宋牧橋還是沒說話,不過臉色顯得很陰鬱。
「要是那時候沒做錯事,現在就沒有悔恨……」
「就算那個時候跟妳一起『做錯事』的男人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宋牧橋突然接話。
姜羽嫻轉頭瞪他。「你是什麼意思?!」
「那天妳喝醉酒,就算不是我送妳回家,換做其他男人,妳一樣會跟他們發生關係!」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那麼隨便!」
「當時妳一心只想報復妳的丈夫,當然什麼男人都可以!」
「你!」姜羽嫻氣得直喘氣,卻再也說不出話。
宋牧橋瞪著她,看到姜羽嫻氣得好像喘不過氣,他又覺得後悔。「可不可以不要說這個了?」他的口氣放軟。
「難道你們男人就不隨便嗎?」可是姜羽嫻卻不甘願。「就算是我願意的,難道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難道你就不是自己願意,而是被迫的嗎?」
宋牧橋別開臉。「我不想為自己說什麼,現在我只說一次,我對這件事從來沒有後悔過。」
姜羽嫻張開嘴,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意思是……
「好了,我們這樣常見面也不好!我看,等到有消息,我再打電話通知妳,到時候我們再見面好了。」說完話,宋牧橋先站起來。
「可是,到底還要等多久?」姜羽嫻的表情很痛苦。「我每天都會想到女兒,每次一想到她,我的心就好痛,我覺得自己好像不能再等下去了!」
「妳要有耐心,只要我們持續尋找絕不放棄,一定能找到女兒。」宋牧橋只能這樣安慰她。
姜羽嫻閉起眼睛。「那個尤杏桃,她怎麼會死了呢?三年前你不應該逼她,就不會發生那種可怕的事!」
一提到尤杏桃,宋牧橋就不說話。
他逕自走到門口。「妳不走嗎?」
「我等一下再走!」姜羽嫻瞪著地面,喃喃回答。
「那我先到櫃檯結帳。」宋牧橋離開房間。
姜羽嫻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走出房間,下樓準備離開旅館。
第四章
離開旅館的時候,宋牧橋到停車場開車,姜羽嫻則戴上太陽眼鏡,然後直接走出旅館。
宋牧橋的車子從旅館車道開上來時,與一部黑色賓士擦身而過。
開出車道後,宋牧橋把車子停在旅館前不遠處等姜羽嫻上車,而那部黑色賓士車則繼續往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