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忍著點兒。」歐抱她回房,然後把王嬸叫了過來,去幫小汐換衣服。
「王嬸,小汐是不是……」這種事對他這個大男生來說,還真有點難以啟齒。
「嗯。」王嬸會過意的點點頭。「小姐的體質大概比較虛,所以第一次……就痛得厲害。」
王嬸說的輕鬆,身為女人加上自己也有兩個女兒,她對這種事可太有經驗了;不過,少爺倒好像嚇呆了。
「少爺,我先去找一些東西來給小姐,別擔心,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王嬸笑著走開。
沒有什麼大不了?
歐陽看著王嬸走開,一臉的不敢領教;小汐的表情明明很痛,怎麼會沒事?!
「哥哥。」小汐在裡頭喊,歐陽立刻奔進房。
「小汐,怎麼了?」他坐上床畔,看著躺在床上痛得皺眉的小汐。
「我……我不要當女生啦!」她槌著他的手。
從剛才王嬸的解釋中,她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是……她不要這麼痛啦!
歐陽鬆了口氣,原來是鬧彆扭。
「小汐,每個女生長大之前都會有這個過程,這是很正常的。」他努力的找話安慰。
「我不要當女生!」她捶得更用力。
「好、好,那你不要當女生。」他順著她的話。
「可是還是好痛。」她眼中淚光閃閃。
歐陽半抱起她,讓她躺靠在他懷裡。雖然比起以前她長大了不少,但就是瘦弱的不長肉;感覺起來還是好嬌小。「我去向嚴叔要一些止痛藥來給你吃,好嗎?」
「不要、不要!」她扯著他的衣服,想起他要跟別人談她的「這種事」,她就覺得好丟臉。
「那……我去問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幫你止痛。」
「不要、不要啦!」她流著淚,硬抓他的上衣來擦著一張濕臉。
「小汐,那你要什麼?」歐陽無奈的地問,她的淚水讓他心都亂了。
「我……我不知道……」她哽著聲,好討厭這種痛。
該死,他應該在一年前就多看這方面的書的,才不會弄得現在手忙腳亂。
歐陽輕歎了聲,好一會兒只是抱著她。她偶爾槌他一下,有時又抓扯他的上衣,然後拿它去擦淚。磨了好一會兒,她也累了,或許是肚子還在痛,痛得她沒有再多的力氣宣洩不滿。
「小汐。」他輕喚。
「嗯。」她眼睛閉著,手還抓著他的上衣下擺。
「你睡吧,如果還是很不舒服,明天就請假一天。」
「討厭的痛……哥哥……」
「我知道。」他得想個辦法,不然小汐每個月痛上這麼一次,她還沒出事,他就會先被自己的擔憂給嚇死。
他決定明天去找這一類的書來看,還有去問嚴叔叔所有婦科的問題。
第四章
吾家有女初長成。
漂亮的女孩子是絕對不必怕寂寞的,只要她不挑。十六、七歲的年紀,最適合做夢和胡思亂想。
捱完了國中三年慘澹的考試歲月,剛開始的高中生活是放鬆許多的。
儘管前頭還有個什麼大學門檻,但……那是三年後的事,至少得給他們這批剛擠過高中聯考的「考生們」,一點喘息的空間吧!
在歐陽嚴密的把關與勤勉的輔導下,歐汐茵所就讀的高級女子中學,當然也屬於明星學校之流。
可是,才入學的第三天,歐汐茵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填錯了學校。怎麼一入學,大家談的都是隔壁「高級男子中學」的某某、或者某某某怎麼了、長得怎麼樣、發生什麼事之類。
她讀的,確實是「女子高中」沒錯吧?!
不是——隔壁高中的八卦隊吧?
但是,過了一個星期,除了老師們之外,她週遭的同學沒有人是在談論功課的,所有的話題都繞著聯誼、隔壁學校哪一班,還有什麼校園偶像……
聯誼?
歐汐茵開始猜想自己的哥哥在高中時,是不是也常搞這些有的沒的;聽說大學的生活自由無比,那麼……哥哥沒課的時候,是不是也都忙著找女孩?!
或許不太可能,因為他每天都忙著接送她、還要教她功課、研究爸爸公司裡的報表,他應該沒有多餘時間再發展其他活動了。
下課時分,做完值日生該做的打掃工作,她背起沉重的書包往校門口走,從教室的大樓、穿堂到校門口,一路上汐茵不時都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汐茵。」前面突然衝來一個同班的同學,不知道在慌張什麼。
「有事?」汐茵繼續以自己的速度朝校門口移動。
「你知道嗎?校門口站了一個大帥哥,而且還開著轎車耶!」同班同學大驚小怪的叫道。
歐汐茵瞥了她一眼,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嗎?
據她所知,這所學校裡大部分的學生家裡都是有錢人,不然怎麼能付出這麼昂貴的私立學費。
「不知道他在等誰?!我已經看到好幾個我們學校的學生,故意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誰也不理耶!」同班同學繼續報道剛才的狀況。
「哦。」歐汐茵懶懶的應了聲,當她正式面朝校門口時,她的平靜霎時消失無蹤。
就如同那位同學所說的,有好幾個同學在歐陽面前晃來晃去,甚至還有人主動和他說話;歐汐茵的眼頓時開始冒火。
「小汐。」歐陽的高個子使他輕易的找到他的妹妹,他毫不遲疑地長腳邁開步伐朝她走去。
一站到她面前,他伸手將她肩上沉重的書包接了過去,然後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
站在歐汐茵旁邊的同班同學看呆了。
「歐汐茵,他……他是……」這位同班同學顯然嚇得不輕。
「我是小汐的哥哥,你是?」被擋住了路,歐陽仍有禮的詢問。
「我……我是歐汐茵的同班同學,叫……叫做……」
「我想回家了。」不待同班同學結巴完,歐汐茵突然冒出一句,然後掙開歐陽的手臂直往校門口疾步離開。
「小汐!」歐陽立刻追了上去。
妹妹走了,他哪還有心思理會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