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你。」他高興地道,身後跟著好幾名同學。
「有事嗎?」汐茵在心裡偷偷對這個人扮了個鬼臉。
「你一個人來嗎?要不要加入我們,人多才好玩。」他熱烈的邀請。
「不用了,謝謝。」汐茵搖搖頭。
「歐汐茵,別這樣嘛。和我們一起玩,那些都是我的同學,我們正好缺一個人。」他說道。
「我想靜靜的看書。」幹嘛他們缺一個女的,她就理所當然得補缺,無聊!
「看書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但是我們很難得才遇得到耶,一起玩嘛。」秦仲霖熱情的伸手想拉她,汐茵本能地側身避開。
她抬頭望向秦仲霖身後那群男女的同學。
「我想你們也有你們的計劃,很高興巧遇你們,不過既然是巧遇,遇過就算了,我們還是各玩各的吧!」汐茵倏地轉身準備闔上門。
「別這麼不近人情——」秦仲霖阻止她關門,還想說什麼,他後面的同學已經有人出聲了。
「仲霖,算了吧,她既然不願意就算了。」
「對呀,人家是自視過人的冰山美人,哪會肯紆尊降貴的和我們一起玩?」
「不過,應該是我們不想讓她加入吧,憑我們的家世……能和我們站在一起的人恐怕也不多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通通都是貶低的言辭,汐茵一語不發地看向他們,沒發覺她背後原本睡著的人已經醒了。
「夠了,你們別說了。」秦仲霖出聲制止。「汐茵,他們沒有惡意,我很希望你能加入我們。」他伸出手。
「我相信我已經拒絕過了;如果你們別來打擾我,我會很感激的。」汐茵皺著眉,冷著聲回道。
簡短的回答就比剛才那些話更具有貶低的效果,一群人當場變了臉;秦仲霖的手更是僵在當場。
「你以為你是誰!」女生們尖銳地怒道,而三五個男生亦是一起舉步走到秦仲霖旁邊。
「算了,我們繼續我們的行程吧。汐茵,很高興遇見你。」秦仲霖一發現氣氛不對,立刻打著圓場,想分開兩邊的人。
他們都是富家子弟,所以更顯得目中無人;都怪歐陽當兵去了,所以上大學後,很少有人知道小汐也是歐氏的繼承人之一,才讓這些富家子弟們以為歐汐茵的身份無法與他們相比。
「仲霖,你去旁邊。」其中一個男生突地推開了他。「歐汐茵,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嗎?你們都是大學生了,該不會連白話文都還需要經過翻譯吧?」她平視著他們,眼中毫無畏懼。
「你!」那男生氣怒的伸出手,手臂使力的就想將躲在門板後的汐茵拖出來,但是他卻沒有機會這麼做。
刷地一聲,和室的門突然被拉開,一隻手握住那男人的手臂,沒讓人有機會碰著歐汐茵。
「哥?!」汐茵低呼了聲,然後被歐陽拉到他身後去。
歐陽手臂一使力,將那個想對汐茵使用暴力的男生丟到一旁。
「我不喜歡看到有人想騷擾我妹妹。」他懶懶地語道,眼神銳利的掃過所有人。
歐陽的出現讓所有人呆愣錯愕了一下,然後其他男生忿忿不平的仗著人多想報仇,結果沒三兩下便全被歐陽打倒在地。
「不要……」秦仲霖想阻止時已來不及。
歐陽一出手,通常不會給人有反擊的機會,也絕對不虛發自己的力氣,這群肉腳根本連他平常的運動量都達不到!但是歐陽的火氣不小,全身蓄滿爆發的力氣,出手也就不保留力道。
「還有人想試試嗎?」不理會那群哀哀叫的青年,歐陽將視線調到那群剛剛出口攻擊汐茵的女生們身上。
一群人立刻恐慌的搖搖頭。
「立刻滾。」他才一說,所有人立刻相扶持著趕緊離開,除了秦仲霖。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他看到汐茵一時高興過了頭,卻忘了他的同學們是哪一類的人。
「別再讓我看見你糾纏小汐。」歐陽冷冷的丟下一句,然後闔上和室的門。
「哥,」汐茵挨著他重新坐下來。「你什麼時候醒的?」
「在他們開始找死的時候。」歐仍是餘怒未平,敢當著他的面污辱小汐,當然是找死。
「那……你有睡飽嗎?」汐茵看著他的臉,發現原有的疲憊已經消失了。
「有。」他點點頭,然後腦中靈光一閃。「你該不會……」
「沒有,什麼都沒有。」汐茵搖搖頭立刻否認,然後鎮靜的洗杯子,重新再沏上熱茶;只不過,她的臉卻微微的發熱了。
歐陽完全懂了。
小汐……
曾經何時,他的妹妹,居然開始體貼他、想照顧他了?!
* * *
察覺自己想得太遠了,歐陽立刻拉回自己的思緒,才將視線收回,此時面前也已擺好一份空姐送來的飛機餐了。
他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和小汐見到面了,當然,他回家固定會去看小汐睡了沒,這種「見面」不算。
打從他爸爸呈半退休狀態後,他能空閒的時間就更少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自找苦吃,沒事幹嘛接下這麼大的一家企業,然後弄得自己累個半死。但話說回來,他其實並不怕累,但卻怕會忙得沒時間照顧小汐。
幸好小汐平常不太出什麼狀況,否則他一定會找爸爸回來掌握全局,然後去當妹妹全天候的貼身保鑣。
歐陽只喝了口開水,便開始閉目養神,飛到日本不會太久,他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稍作休息,以備應付接下來的合作案討論。
一下關西機場,大學時代的好友源慎一已經在出口處等候,並且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歐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歐陽微笑回應。
真的是好久了,慎一在研究所畢業後回到日本、而他也去當兵,幸而兩人的交情好,一直維持著聯絡。
「你怎麼了,看起來一臉疲憊?」源慎一打量著他,歐陽眼底下那兩個像某種動物的特徵真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