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都不肯說,這女人真小器!
房天尉瞪了她一眼,只好一邊抽菸一邊等待舒小萌回來。
過了一個多鐘頭,舒小萌終於回來。
「你搞什麼鬼?!」房天尉呆愕地瞪著她渾身濕透、衣褲多處沾上污泥的狼狽模樣。
「不是說馬上回來,怎麼讓我們等那麼久?」舒小嬋抱怨。
「外頭下大雨,騎車不小心滑倒,所以回來晚了……」舒小萌冷得發抖,猛打噴嚏。
「笨!誰教你大雨天跑出去?!有沒有哪裡摔傷?」房天尉脫下黑色大衣披在她肩上,對她的關心溢於言表。
發現姊姊沈下臉色,舒小萌立刻將外套還給房天尉,從口袋中拿出兩張演奏會的入場券放在桌上。
「這什麼?」房天尉瞄了門票一眼。
「小萌人真好,知道晚上我想和你一起去聽鋼琴演奏會,馬上就衝去幫我們跟她朋友要入場券。」舒小嬋說。
「為了拿入場券,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房天尉一聽,滔天怒火當場爆發,怒瞪舒小萌,爆吼聲響徹一室,嚇壞眾人。
他辛苦演戲,努力刺激她,想逼她心痛得覺醒,但她竟然還幫忙去要入場券,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去約會?!
老天!他真的會被她氣死!
舒小萌低垂眼眸,不敢直視盛怒中的他,怯怯提醒。「演奏會七點開始.你們別遲到了。」
「你……」房天尉怒捏雙拳,氣得轉身想走。
「天尉,你不去聽演奏會了嗎?」舒小嬋急忙拉住他,將其中一張入場券遞到他面前。
房天尉瞪著舒小萌,賭氣地接過入場券。「當然要去!她這麼辛苦把入場券拿回來,可別浪費了。」
「那……祝你們約會愉快。」
舒小萌轉身踱進辦公室之前,又悶悶地丟下一句,真是氣煞房天尉。
*** *** ***
離開幸福蛋糕屋,房天尉心情差勁透了,找了房國暉一起出來喝酒。
「很少見你這麼心煩啊,這次又是為了那個舒小萌?」
「是不是誰愛誰多一點,誰就比較倒楣?我發現我根本拿舒小萌一點辦法也沒有。」房天尉煩躁地吁口氣,大口灌酒。
房國暉盯著他陰鬱神情,頓覺好笑。「這可能是老天給你的報應吧,誰教你以前對其他女人都那麼壞。」
「真是夠了,如果你是專門來看笑話的,現在可以走了。」房天尉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
「呿,叔叔哪是這麼壞心的人呀!」房國暉笑呵呵的,一手搭著他的肩。「來來來,有什麼問題全跟叔叔說,叔叔當你的愛情諮商師。」
房天尉狠狠吸口菸,再用力吐出白茫茫的煙霧。「小萌的雙胞胎姊姊也愛上我了。」
「看吧!你叔叔我果然料事如神。」房國暉拍了下桌子,笑得很得意。「上次你送她去醫院時,我就很肯定她對你有意思,你還不相信。」
「唉……」早知如此,那天就不要多事,直接吩咐司機送舒小嬋去醫院就好了。
「現在她們兩姊妹都愛上你,舒小萌為了姊姊,寧可放棄你是不是?」
「我以為故意和她姊姊親近一點,小萌就會嫉妒,最後忍不住放棄那個荒謬的念頭。沒想到就算她心裡再難過,還是不改初衷,甚至為了讓她姊姊和我順利約會,剛才她還冒雨跑去跟朋友拿演奏會的入場券給我們。」房天尉按按泛疼的太陽穴。
舒小萌果真是磨人精啊,都快把他折磨得發瘋了。
「到此刻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會膽怯。未經小萌同意,不敢自作主張告訴舒小嬋真相,就怕小萌真的氣到恨我一輩子。」房天尉搖頭苦笑,滿心無奈。
「別怕!叔叔教你一個辦法,保證能讓她回到你身邊。」
房天尉挑眉無聲詢問。
「只要把她變成你的人就行啦。你們之間的關係不同,那種單純的女人一定對你死心塌地,無心再去顧慮別人。」房國暉輕撞他的肩,一臉曖昧賊笑。
「我從不會逼迫女人和我發生關係。」房天尉蹙眉瞪他一眼。
「誰說一定要用逼迫的?先灌醉她,再拿出你的魅力去勾引她,讓她把持不住地『主動』把你吃了!」
「拜託,別盡出這種餿主意。」房天尉一口飲盡杯中酒液,從上衣口袋中掏出鋼琴演奏會的入場券放在桌上。「你不是很喜歡聽演奏會?今晚七點,別遲到了。」
房國暉收起入場券。「好,你想辦法去把舒小萌追回來,我就委屈一點,幫你去跟她姊姊約會啦!」
*** *** ***
夜晚,大雨逐漸轉為毛毛細雨。
幸福蛋糕屋門前停著一輛積架跑車,房天尉倚著車抽菸,陰晦眸光透過玻璃窗,鎖定店內忙碌招呼客人的可惡磨人精,心緒煩躁透頂。
其實舒小萌老早就發現房天尉佇立門外,但瞧見他一張陰沈臭臉,根本不敢出去詢問他為什麼此刻七點多了,還會跑到這裡,他不是應該要和姊姊一起去聽演奏會嗎?
最後,壓抑不住心裡滿滿的好奇,她只好吩咐阿巧出去幫她詢問。
「房先生,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應該——」
「滾進去,別煩我!」
黑眸放射憤火怒箭,一箭刺穿阿巧脆弱的心靈,嚇得她哭著衝回蛋糕店訴苦。「嗚嗚嗚,老闆,他好凶喔,那眼神好像想殺了我……」
「呃……」他想殺的人其實是她吧!
舒小萌膽怯地吞吞口水,慶幸剛才出去詢問的人不是她自己,否則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老闆,要問你自己去問啦,我不幫你了。無端去掃到颱風尾,真倒楣!」阿巧生氣地跺腳離開。
舒小萌偷偷瞟向店外,收到他的瞪視,嚇得趕緊移開目光。算了,做人還是別那麼好奇。
過了許久,房天尉終於按捺不住,用力踩熄菸蒂,怒氣騰騰地走進店裡,揪住想躲進辦公室的膽小磨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