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這件事我不清楚。」女秘書停在一間辦公室前,敲敲檜木門板。
「進來!」裡頭傳來低沈、飽含威嚴的嗓聲。
女秘書旋開門把,率先踏進氣派的辦公室。「房先生,舒小姐已經來了。」
坐在辦公桌前批閱公文的房天尉頭也不抬地吩咐著。「讓她進來。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其他人進來打擾。」
「是!」
舒小萌進入辦公室,女秘書帶上門離開。
舒小萌衝到房天尉面前,緊張地問:「是誰吃了蛋糕昏迷?他現在情況嚴不嚴重?奇怪,我們對食品衛生把關向來嚴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你終於願意出現了!」房天尉抬頭,看見那張朝思暮想的漂亮臉兒,整個人心情都愉悅起來。
「發生這種大事,我當然要來瞭解情況啊!那位先生在哪間醫院?我想去看看他。」她皺眉瞪著他臉上的笑容,不明白這種緊張時刻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不需要了。」
「為什麼?」舒小萌愣了下。
「因為——」他一笑。「根本沒有人食物中毒昏迷。」
「真的嗎?那就好、那就好……」她安心地拍拍胸脯,頓了幾秒,埋怨地瞪著他。「那你也真無聊,沒事幹麼騙我?」
「因為我想你,很想見你。」他站起,緩步走到她面前,眼裡儘是隱藏不住的愛意。
這兩天來,有一堆公事等待他處理,瘋狂想念她卻抽不出時間到幸福蛋糕屋見她。那麼,他只好想辦法把她騙過來,一解他的相思之苦嘍!
「我我……你……」她被大膽坦白的他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的吻,還滿意嗎?」他探出手,食指輕輕滑過她的唇。
他充滿挑逗的舉動讓她嬌顏爬滿紅雲,隱約憶起他的舌在她口中狂妄竄動的熱燙感覺……雙唇倏然變得又燙又麻,她驚得掩唇,急速退了幾步。
「我忘了。」
「撒謊。」他望著她,覺得她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拜託你,不要再說這種無聊的事了!」她一陣心虛,杏眼一瞠,佯裝憤怒,趕緊轉移話題。「你怎麼能胡亂撒這種謊?你知不知道我被嚇得有多緊張?還有,如果這件事不小心傳出去,被人誤會幸福蛋糕屋裡的食物有問題,以後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他微笑不語,直瞅她氣唬唬的臉蛋。
「你笑什麼?」笑得她渾身發毛。
「原來你生氣的時候,也是這麼可愛、迷人。」
從不屑對女人甜言蜜語的他,現在為了眼前這給予他心靈溫暖的女人,開始轉變了。
可愛?!
她一愣,羞澀地搔搔頭。「你真是的,不要老是岔開話題。」
「而且,你生氣時嘴唇會不自覺地嘟起來,好像正在邀請我親吻你。」他邁步逼近她,長臂勾纏她的纖腰。
「我哪有!」她趕緊摀住嘴,免得像上回一樣,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心慌意亂。
他俯下頭,嚙啃她素白的指頭,目光灼灼地鎖住她的美眸。「這麼漂亮誘人的櫻桃小嘴,不應該遮掩起來。」
「既然沒事,那我走了。」指頭泛起酥癢,她渾身輕顫,心兒怦怦亂跳,使勁推開他,急急衝向門口。
「啊!」他突然痛嚎了聲。
她停住腳步,回頭望去,見他跌坐單人沙發上,拉起褲管,撫著纏著紗布的右腳踝。
對了,那天他為了救魏家毅,不小心扭傷腳了呢。
「你……怎麼了?」她走到他面前,彎著身,關心地察看他的腳。
「被你這麼一推,受傷的這隻腳不小心撞到桌腳了。」他沒撒謊,一臉痛苦神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愧疚極了。「很痛嗎?需要扶你去看醫生嗎?」
「現在不能離開,桌上還有一堆文件急著批閱。」
「那怎麼辦?」她扭著雙手,不知該如何是好。「慘了,不知道這麼一撞,會不會加重你的傷勢……」
瞧她如此緊張,他心窩一暖,覺得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沒關係,等一下應該就不痛了。」
「喔。」她繼續佇立一旁,才剛害他撞傷,如果又急嚷著要離開,好像太沒有良心了。
「桌上那些文件,麻煩幫我拿過來。」他說。
「喔。」她乖乖地衝向辦公桌抱起一疊文件交給他。
「筆?」
她又跑回辦公桌前拿了一支精緻鋼筆遞給他。
他打開文件,低頭批閱。「中午沒吃,有點餓了。」
瞥見玻璃桌上擱著一盒蛋糕,她打開蓋子,拿起透明塑膠刀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到紙盤上,遞到他面前。「給你!」
他張嘴,示意要她餵他。
她猶豫了下,蹲在沙發旁,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蛋糕餵入他嘴裡。
唉,誰教她不小心害他撞傷腳,現在只好事事聽他吩咐,以消弭心中的愧疚感。
他專心批閱文件,她一邊餵他吃蛋糕一邊偷覷他,被他充滿迷人魅力的認真神情漸漸吸引住了……
「我很高興你用這種迷戀的眼神看著我。」他目光繼續停留在公文上,卻能敏銳察覺她的注視。
「才不是。」她嚇了一跳,趕緊收回視線。
「你喜歡我。」他用肯定的語氣。那天他主動吻了她,事後她並沒有生氣地斥責他,反而再見到他時,總出現臉紅羞怯的模樣,由此可證明她對他的感覺並不壞。
「上一段戀情才剛結束,我現在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她低下頭—手中的叉子胡亂戳著蛋糕。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點被他吸引,才會讓他的吻擾得如此心慌意亂。但,現在她根本還沒做好迎接下一段戀情的心理準備呀!
他緩緩抬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迎視他的目光。「好,我不逼你立即到我身邊來,給你一段時間調適心情,但你別讓我等太久。」
「我——」
「這些年來,我生存的唯一目標就是整垮當年害死我父母親的敵人。當完成這個目標後,我反而不知道該為了什麼而繼續活著……」他眸色一黯,首次對人坦承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