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夏儒紳這話逗笑了沙亦臣,如果他連一個女人都看管不好,如何在這行混飯吃?要知道,他接過的許多生意都比這件還要難上千百倍,若非看在好友的情面上,他是不會無聊到答應當「保母」的。
「專心做你的生意吧,翡南千那邊進行得如何?」
「翡南千已派了大批人馬找她,按照計劃,別讓翡南千找到她的人,事成之前煩勞你費心看管,別讓翡南千發現她。」
「老狐狸再奸詐,終究也栽在你這青出於藍的後生晚輩手上。」
「沒想到她那麼快就逃出來了,這一點倒讓我對她刮目相看,看來,她真的極度不願意嫁給我。」耳機那頭傳來言不由衷的歎息。
突然之間,沙亦臣的腦海閃過翡湘藍乞憐含憂的容顏。身為富家千金小姐,卻要過流浪在外的日子,說穿了,她的身份只是讓她成為翡南千換取商業利益的犧牲品……
怎麼了?他竟無端對她產生了憐憫之心?
在他眼裡,她刁蠻驕傲惹人厭,不過先前答應收留她時,她那發自內心的可愛笑容從此深印在他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陷入沈思之際,門外一股異樣的存在感驚醒了他,沙亦臣警覺的收回心神。
視訊那頭的夏儒紳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被他舉手制止,接著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門邊,無聲無息地,他突然打開門。
「呀──」
一個人球因一時失去平衡滾了進來,直接撲向另一堵堅硬的肉牆,將她柔軟的身軀免費送入人家的懷抱裡。
「妳在偷聽?」一股熱氣好近好近地拂過她臉部細緻敏感的肌膚,她抬起頭,正好對上他沒戴墨鏡的怒目。
一瞬間,她的心跳拍打著不規律的節奏,這是她頭一回見到他沒戴墨鏡的樣子。
好清澈有神的眼睛啊……直盯得她心頭亂跳。這人的長相不是最帥的那種,但絕對是最酷的型,立體的五官深邃迷人,陽剛的線條有如斧刻刀鑿,看似無情冷漠,卻又給人重情重義的感覺。
她不自覺地看呆了,一時忘了害怕,心想這人明明長得不錯,沒事幹麼老用墨鏡遮住自己的臉?真暴殄天物……
當她瞧得正入迷時,下巴突然被他粗魯地執起。
「聽著,我最討厭人家侵犯隱私,如果妳還想有地方住,最好別犯了我的忌諱!」他沈聲警告,不擔心她聽到什麼,因為這扇門裝了隔音裝置,從外邊聽不到裡面,裡面卻可以聽到外邊。
雖然明白她根本偷聽不到什麼,但他最討厭人家在他的地盤上鬼鬼祟祟,為了警告這個任性驕縱的大小姐,他必須給她一個下馬威。
翡湘藍內心對他升起的一絲好感,立刻又被他不客氣的態度澆熄了。
她打掉他的手,不甘示弱地憤怒駁回。「你別冤枉好人,誰想偷聽了!我只不過是來告訴你,為了感謝你的收留,所以我煮了一些東西給你吃,本來要敲門的,誰知道手才碰到門,你就突然打開!」
他狐疑地瞇起眼。「妳會煮東西?」
「怎麼?你以為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就不會下廚做菜嗎?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離家出走的資歷很久了,為了自力更生,所以很早就學會獨立,打工、洗碗、端菜、刷地,我樣樣都會,因為看冰箱裡還有些菜,所以就自作主張做了幾道家常小菜,不過現在看來,我是多此一舉!」說完,她便憤怒地轉身跑開。
沙亦臣先是愣了一會兒,緊接著隨她身後走出房間,果真在餐桌上瞧見三菜一湯。
剛出爐的飯菜還飄著濃郁的香味,令他有些迷惑和意外,他的確是看輕她了,想不到這女人還可以變出幾道菜……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讓他的肚子竟咕嚕咕嚕地餓了。
此時她從房裡走出來,一隻手拿著簡單的一、兩件行李,一隻手將毛巾丟給他。
「這是跟你借的毛巾,洗乾淨了,還給你!」然後,正眼瞧都不瞧他,便低著頭,踩著步伐忿忿地離開。
「等等。」他大手一抓,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不料卻見到她一臉受傷的紅了眼睛,不由得一愣。
「做什麼……放手啦!你不是討厭人家侵犯你的隱私嗎?我離開總行了吧,那些菜,就麻煩你丟到垃圾桶去!」她因為被發現而顯得尷尬難堪。
他禁不住動容,她的美麗在脆弱時分外惹人憐惜,而她的淚水是比外表更厲害的武器,足以融化他冷硬的心腸。
沙亦臣陽剛的臉部線條逐漸轉柔,強悍的眼神添了抹不為人察知的溫柔,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過來。」
「啊……做什麼啦!」
他的力氣強大,稍微使勁,便輕易將她拉回到餐桌旁。
「這些都是妳煮的?」
「哼!」她倔強地白了他一眼,賭氣地轉開臉,不給他好臉色看。
說也奇怪,他一點也不介意她的態度,反倒揚起淡淡的笑意。
「既然煮了,不吃浪費。」
「我勸你最好別吃,因為我下了藥,存心毒死你!」她負氣地說。
沙亦臣絲毫不生氣,當著她的面挾起菜大口吃起來。他先嘗嘗第一道蔥爆牛柳,再吃一口辣子雞丁,意外的,全是他愛吃的重口味,很合他的胃口。
第一次有女人為他煮飯做菜,這是他未曾經歷過的溫暖。
他心底產生異樣的欣慰,腦子裡突然有種想法,如果有個女人每天為他煮飯、洗衣、做家事,似乎挺不錯的。
無可否認,這些菜讓她加了不少分,也讓他瞭解,其實她也有可愛的一面。
他一邊大口嚼著,一邊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發現看管她的好處不少,這妞兒並非空有美貌,還有一手好廚藝,留下她每天為他洗衣煮飯應該不錯,當然啦,如果能兼晚上暖被更好……
他的視線往下移,打量著她姣好的身段,欣賞她衣服下隱隱展現的豐滿,真是該大的大,該細的細,害他下半身的某一處不小心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