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苦力來也。」他彎下身,讓她整個人趴靠到他的後背。
他身子一站直,背起了她。
「啊門啊前一棵葡萄樹,啊嫩啊嫩綠地剛發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地……」她興高采烈地唱著歌。
畢雅夫微笑著,也吹起了口哨。
他背上的這隻貓體重不輕,可卻是他最甜蜜的負何。
因為她讓他在這個家裡,第一次真心地微笑了。
原來,在乎的人在哪裡,家就在哪裡啊。
「喂,蝸牛先生,跑快一點啦——」她拍拍他的頭,得寸進尺地要求道。
畢雅夫還能怎麼辦?
只能照辦啊!
不過,當他背著她往樓梯上走時,他發誓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讓她點頭答應從訂婚走進婚姻裡。
否則,一來愧對他這麼多年在情場裡打滾的資歷,二來,他的男人尊嚴也想好好揚眉吐氣一番啊,三來——
他簡直愛慘她了啊!
*** *** ***
早晨的陽光和漾著青草香的新鮮空氣,同時從微開的陽台躍入屋內,輕快地跳上床鋪,飄上床鋪主人翁的臉頰。
畢雅夫被曬暖了臉頰,先是深吸了口氣,繼而醒來支肘撐腮,看著微張著唇,仍在酣睡的她。
他的房間有了她,像是重新裝潢過一樣地充滿了新鮮感。
她的心情很好,所以他也很快樂。
更何況,小貓一整晚都在播放「小賴皮之歌」,聽著那個口水音還很重的法國孩子童言童語地唱著歌,他的心情想不好都很難。
他們的孩子唱起歌來應該也會是那麼可愛的聲音吧。
畢雅夫嘴巴咧得很大,一逕地笑著直到嘴巴發酸,他才發現自己的情形根本只能稱之為傻笑。
畢雅夫側身伸手戳她的臉頰,等待著她的清醒。
褚妙妙翻了個身,繼續作她的春秋大夢。
畢雅夫不屈不撓地繼續擾亂著她的睡眠,即便知道她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也沒影響到他想招惹她的心情。他俯身在她耳邊說道:「早安,寶貝。」
「滾開!」褚妙妙大掌一揮,正好「啪」地一聲打上他的臉頰。
「你今天早上有課喔。」他好心提醒道。
「讓老師當掉我。」她要睡。
「起床啦,我想吻你。」畢雅夫趴在她的後背上,用下顎頂著她的肩膀。
「我會揍光你的牙!」褚妙妙驀然睜開眼,狠狠地回頭瞪他。可才一回眸,她的臉色旋即大變。
「我……想吐!」她抓著喉嚨,乾嘔出聲。
畢雅夫彈跳起身,抱起她就往洗手間裡沖。
褚妙妙趴在洗手台上,明明吐不出東西,還是硬要嘔出一些酸水,整個人才覺得舒坦了些。
畢雅夫拍著她的後背,笑嘻嘻說道:「好一個羅曼蒂克的早晨啊。」
褚妙妙奇怪地看他一眼,卻還沒找出說話的力氣,慢吞吞地刷牙洗臉更衣完畢後,才對他說道:「你活該有這種早晨招待,誰要你不讓我睡到自然醒。」
「我是怕我看你睡覺看得太久,會獸性大發,所以只好『體貼』地吵醒你耶。你知道像我們這種年輕男人,在一早起床時,慾望總是很生猛的。」刷牙洗臉完畢的畢雅夫,心情大好地說道。
「嘔——」褚妙妙作勢欲嘔。
畢雅夫急忙又將她的身子摟向洗手台的方向,右手則已完全做好了拍撫後背的預備動作了。
褚妙妙睜大眼,回頭看著他焦急的神態。
她哈哈大笑地回過身摟住他的臉,重重地將臉埋入他的胸前,小貓一樣地磨蹭著。「喂,我不是真的想吐啦。」
「嚇死我了。」畢雅夫長吐一口氣,重重摟痛了她以當成小懲罰。
「原來懷孕是讓人覺得這麼備受寵愛的事情啊。」她的低語吐在他的衣襟間,聽起來很模糊。
「等你生完孩子,我會比現在更寵你一百倍。」畢雅夫低頭挑起她的下顎,重重吻住她的唇,讓她知道他想給她的寵愛將會有多纏綿。
褚妙妙四肢無力,只能虛弱地倚著他的唇低喃道:「不行……我腳軟,沒力氣了……」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他得意地抬頭用鼻尖逗弄著她的。
「是我肚子餓了啦。」褚妙妙紅著臉大吼了一聲,用額頭頂撞了回去。
畢雅夫捂著發熱的額頭,按下對講機,請管家準備兩份早餐。
「枉費我一身的俊美風情,竟連一份早餐都比不上。」畢雅夫無奈地哭喪著臉,眼巴巴地盯著她,希望她至少附和個一聲。
「我餓了,要吃早餐啦。」褚妙妙賴皮地偎著他的手臂,才不想吹捧他已經很膨脹的自信心。
「女王,請到這邊更衣,小的稍後再領您去用餐。」畢雅夫戲譫地對她行了個紳士禮,拉著她的手走出浴室。
褚妙妙挑了件桃紅色上衣換穿,因為心情很明亮。
如同往昔一樣的你來我往對話,心情的愉快是一定的。只是,如今才多了幾分的眉目交流,氣氛竟讓空氣都變得甜美了。
「喂,你不是花花公子嗎,幹麼演孩子的爸演得這麼得心應手。」她挽著他的手臂走出房間時,不忘椰榆著他。
「可能是女主角很得我的緣,所以就不小心入戲很深吧。」
他們手拉著手走出房間,像兩個要出門郊遊的小朋友,任何一點小事都可以讓他們很開心。
走下樓,褚妙妙才瞥見餐廳的一隅,就忍不住驚呼出聲了。 「哇,你們家餐廳跟『美而美』差不多大。」褚妙妙脫口說道,又往前跨了一步。
呃,靠窗的位署正坐著一位先生。
「爸,早安。」畢雅夫斂去了嘻笑神態,低聲說道。
「早。」畢伯甫的目光停留在女孩身上。
「這是我的末婚妻褚妙妙。」畢雅夫把褚妙妙攬到身邊,慎重地介紹道。
「伯父,早安。」褚妙妙有禮地說道。
「你好。」畢伯甫靜靜地打量著她,臉上沒有什麼太特殊的表情。
「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小孩,我們會先搬回家住一陣子。」畢雅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