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幾乎一夜無眠的兩人,仍是盡情地宣洩彼此的思慕與愛戀,他將她抱到浴室,在窄小的水池裡,杜皓耘斜躺著,一方面享受泡澡的放鬆,一方面愛撫她完美的胴體,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擁抱她、親吻她,任愛慾在水中不斷地蔓延開來。
美好的時光總是顯得短暫,天亮了,他們不得不分開,要上班了。
「我不想離開妳……」他緊擁著她。
「但是我還是要去上班,病人需要我。」她不得不從夢幻回到現實,她必須到醫院去。
「我討厭那些病人,憑什麼和我搶妳!」他很不是滋味地說道。
「你跟孩子沒兩樣!」她笑著搖搖頭。
她坐起來穿衣服,雙腿間的酸痛讓她不由得皺眉。
「不要動,讓我享受為妳服務的樂趣!」他幫她從衣櫃裡挑衣服,找到細肩帶的小背心毛衣,還有緊身牛仔褲。「再配上長靴,外面穿大衣,妳穿這樣一定好看。」
「杜總裁,你該不會是想改行當服裝造型師吧?」她開他玩笑。
「我喜歡為妳這麼做。」他真的動手幫她穿衣服。
「這太露了。」靖涵對細肩帶背心有意見。
「絕對不會。這會被妳的醫生袍遮住,妳這性感的樣子,只能給我看!」他擺出大男人的氣勢。
她努嘴,原本想抗議,可是一抬頭看時鐘。「糟糕!時間來不及了。」她看著他。「你呢?什麼時候出門?」
「我晚點再去。」他是老闆,上班的時間可以隨心所欲。「我先送妳出門,妳來不及的話就坐計程車。晚上我到醫院接妳下班,我們再一起到外面吃晚飯。」他連晚上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好。」
出門前,兩人當然又是一番依依不捨的熱吻。
靖涵先開門,杜皓耘跟在後面。
她萬萬想不到,杜皓耘的家門口竟站著一個女人──艾莉兒。
一看到杜皓耘衣衫不整地跟在靖涵身後走出來,艾莉兒目光一閃,立刻潑辣地迎面甩了費靖涵一耳光。
靖涵感覺血液從她頭部往下流,顏面盡失。
「賤女人,敢搶我的男人,妳不想活了!」艾莉兒凶悍地大罵。
她伸出手,打算再賞情敵一巴掌,這掌卻落在杜皓耘的胸膛上。「艾莉兒,妳在幹什麼?!」他憤怒地擋在她們之間,捉住她的手腕。
「我在門口等了你一個晚上,原來你跟隔壁的女人在胡搞瞎搞!」杜皓耘好多天沒跟她連絡了,而且莫名其妙又搬出杜宅不知去向,她在他秘書身上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知杜皓耘居然搬到這種普通大廈裡來住。
「夠了!」他憤恨難消,累積的憤怒如火山爆發,他無法忍受靖涵被欺負。「我高興做什麼是我的事,輪不到妳在這裡撒野!妳以為妳是誰?」他大聲怒斥。
「我是誰?」艾莉兒也不甘示弱地回吼:「我起碼是你媽媽唯一認同的杜家媳婦!我起碼還是你們家承認的未婚妻!」她凶巴巴瞪著靖涵。「她又算什麼?她又是你第幾號玩伴?」
玩伴?費靖涵很難堪,感覺嚴重的被羞辱,尊嚴活生生被踐踏,淚水不爭氣地滑下,她悶聲不吭地走進電梯。
「靖涵!靖涵……」杜皓耘急得要叫住她,但電梯門已關上。
艾莉兒有恃無恐地瞪著杜皓耘。「你媽媽從義大利回來了,她要跟你談我們的婚事!」她信誓旦旦地道:「你一定要娶我!」
「妳……給我滾!」杜皓耘完全不理她,趕緊追了出去。
可惜他遲了一步,到了樓下,靖涵已經坐計程車走了。
第九章
杜皓耘打電話到醫院找靖涵,醫院方面卻說她請假。
靖涵很重視病人的,她原本要到醫院看診,如今卻請假,可見她一定受到很大的傷害。
他拚命打靖涵的手機,可是始終都是關機的狀態,他只好發簡訊給她──
靖涵:
我愛妳,不管如何,請記得回家
晚上我會在妳家等妳
皓耘
半天過去了,他遲遲連絡不到靖涵,儘管如此,他仍不打算改變他的決定。
他要向她求婚,他要去買鑽戒,要去找他的母親,用盡畢生的力氣,就算跪在地上,無論如何他也要懇求她答應他們的婚事。
這些都是今天之內要辦好的事。
他先到珠寶店挑了一隻設計優雅時尚的鑽戒,接著,他打電話給他的母親約時間見面。林婉瑤當然心底有譜,知道兒子會為何事而來,因為艾莉兒已經打過電話給她了。
車子行駛在仰德大道上,轉個彎,映入眼簾的是濃密的綠蔭,一幢三層樓的紅瓦白牆歐式別墅隨即出現在眼前,那就是林婉瑤的住所。
杜皓耘把車子停在車庫裡,開了門上樓,出聲問安。「媽,義大利好玩嗎?」
「還好。」坐在梳妝台前的林婉瑤轉過身來面對兒子。
在杜皓耘的心中,養母一直都是保持得那麼美麗、高貴,並且高高在上。
拜醫學美容之賜,快六十歲的她,容貌看起來不超過五十歲,他知道養母身邊有很多中年男人在追求,可是她都不為所動,依然深愛著去世多年的丈夫。
看到自己睽違已久的寶貝兒子,林婉瑤不是不高興,但是她沒有任何喜悅,因為他竟然違抗她的話。
「我看中了一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耳環項鏈和戒指,要四千萬台幣。」她懶洋洋地說。
「那您買下來了嗎?」杜皓耘問道。
「買下來了。」她理所當然地說:「我打算送給艾莉兒當作結婚禮物。」她翻翻月曆。「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幫你們辦好結婚的事。」
「媽,」杜皓耘一鼓作氣地說道:「我不喜歡艾莉兒,很抱歉,我沒辦法答應妳的要求,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林婉瑤萬萬沒想到兒子會如此直截了當地拒絕,當面抗拒她的命令。看來,兒子真的喜歡那個女人,但她絕不容許兒子忤逆她。
「那你有喜歡的女人嗎?」她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