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就在那等了。」她尷尬得一再想把小腿抽回來,可是她根本動不了。
她晚上十點下班,現在凌晨三點,不就等了五個小時?這個笨女人!
「你要等我不會在房裡等嗎?你是我的私人管家,出入我房間根本是很自然的事,何必這樣折騰你自己的腳?」
「那不一樣,我來找你是為了私事,既然是私事,當然得等你回來我才能進你的房間。」公歸公,私歸私,不是他說的嗎?何況,基於飯店的規定也理應如此。
他冷哼一聲。「你未免太矯情了吧?我們連床都上過了,你有必要到了下班時間還表現得這樣公私分明嗎?」
怎麼又提起那一夜?塗善亞想到那一夜兩個人曾經火熱的緊緊抱著彼此,他的大掌撫摸過她全身上下每一處,他那細密的吻吻過她身體的每一寸,這個男人還聽見過她的叫喊聲、呻吟聲,兩個人曾經如此親密的交融著彼此……
轟一聲—— 她的臉再一次爆紅!
塗善亞不自覺地伸手掩面,好像以為這樣就可以來個眼不見為淨,事不關己似的。
她就這麼想跟他分清楚、講明白?墨黑的眉不耐的挑起,緊抿的唇瓣透著一股濃濃的不悅。
見他久久不語,塗善亞從指縫中偷瞄了他一眼。
她又惹火他了嗎?唉,她自以為自己的溝通能力及辦事效率都是一等一的好,可為什麼對上這個男人,她就只有惹怒他的本事?塗善亞不禁頭疼,悶悶的不太想說話。
「好些了嗎?」他問著。
塗善亞這才想起她的腳還在他的掌心裡,驀地小臉一紅,趕緊抽回腳。
「好……好些了。」現在她的臉一定很像炸番茄,又紅又皺又扭曲,唉唉唉,她是來找他幫忙的,卻搞得真的好像是來勾引他似的。
他睨了她酡紅的臉一眼,緊實的翹臀往後一挪坐上了她對面的沙發,略呈大字形的半掛在椅子上,懶洋洋的道:「說吧,什麼事?」
「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她怯怯地看著他。
心情好一點,事情也比較好談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既然已經答應了林道,就得想盡辦法幫上他的忙。
說她心軟,說她是笨蛋,她都認了,因為她真的狠不下心拒絕一個已經在自己面前跪下來苦苦哀求的男人——那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
駱君焰揚揚眉。「如果你想幫我刷背的話,好啊。」
她看起來有點焦躁不安,好像這件事很難開口似的,會是什麼呢?他等待著。
「你……我現在是很認真的要跟你談事情!」他卻在跟她調情。
「我也是啊,是你自己吞吞吐吐的。」點了一根菸,駱君焰輕吐著煙圈邊瞇眼瞧她。「怎麼樣?你想跟我借錢,還是你想要改行當演員?或者是你有朋友想要當演員?」
除了這幾項,他實在想不出她想要請他幫什麼忙。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了……」唉,真的很難開口,吞吐半天,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老實說,她可以對客人鞠躬哈腰,但求人這檔事她真的不擅長,尤其還是求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有時候看起來輕佻,但她看過他工作起來的樣子,根本就是六親不認,如果她真的開了口,相信他也不會答應吧?
「究竟是什麼意思?請你說清楚。」
「是這樣子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林道經紀公司希望駱導演可以把默濤那個劇本的其中一個角色給他旗下的一位新人海晨,這個新人很有潛力,只是沒有適當的劇本可以供她發揮,所以——」
「誰請你來關說的?」駱君焰打斷她,不想再聽下去.那個叫海晨的是誰他根本不在乎,也不想知道,他比較好萎霎的是塗善亞究竟是為了誰而苦苦等了他將近五個小時?
「是林道……先生。」他那冷冽的眼神看得她全身不自在,塗善亞不安的舔舔唇,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突然變得更加的低下及卑微。
林道先生?是個男的?
駱君焰撇撇唇。「你跟他什麼關係?」
塗善亞有點心虛的看著他,答道:「他是我大學的學長。」
這樣說也不算是說謊吧?林道本來就是她的大學學長,至於林道會經跟她有過的關係,她自覺沒必要告訴他。
「就這樣?」他不信,挑了挑眉。「你當然可以選擇不說實話,不過,我也可以選擇不要幫你。」
她看著他,欲言又止,咬著唇,在說與不說之間搖擺不定。
「我跟林道的關係,跟你幫不幫忙這件事究竟有什麼關係?」她真的不懂。
「當然有關,你以為每個人都有資格關說嗎?要不是對方認為你是我的女人,認為你有能力影響我的決定,他怎麼會找上你?而你,要不是對方跟你有特別的交情,你又怎麼會在門口等我等了五個小時,就只為了幫一個跟你無關緊要的人的忙呢?對嗎?」
「我說了你就會答應幫忙嗎?」
「塗善亞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根本沒有跟我談判的籌碼。」他就是想要從她口裡知道——她跟這個林道究竟是什麼鬼關係,」跟他答不答應她的要求根本就是兩碼子的事!
「他是我的前任男友。」豁出去了!反正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他想查也可以查得到。
駱君焰的眸子危險的閃了閃。「為什麼分手?」
這個問題再度刺中她的傷口,讓她的眸子也冒了火花。「這不關你的事!」
「那我換個方式問好了,既然分手了又為什麼還要幫他這個忙?名不正言不順的,而且這個忙一點都不光明正大。」這樣的男人孬死了,她究竟看上他哪一點?他不屑的撇唇。
「你非得問這麼清楚嗎?」改行去當調查局的算了。
「你可以不說啊。」
「我……」她能說嗎?說一個大男人為了他瀕臨倒閉的經紀公司,跪在地上求她的事實?她真的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