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老蚌還要生珠,這傳出去,不但丟了她老爹的臉,連她們陸家都要一同蒙羞,四十多歲的女人未婚生子,這可是得浸豬籠、拔指甲、被抓去遊街示眾的啊!
怎麼想都不對,為了自己,為了秋姨,更為了陸家的聲譽,她不出面是不行的了!
她一個躍身,從大紅柱後跳了出來,正低頭緩行的秋娘,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一怔,嚇得大叫出聲。
「你……」
「秋姨,別叫,是我,惜竹。」她摀住她的嘴,不讓她多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秋娘張著大眼看她,在月光的掩映下,依稀看出惜竹的輪廓。
「你……」她示意她把手給拿開,以方便說話。「你這死丫頭,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來做什麼?」
「我……我這……」她眼珠子一轉。「我端藥來給岳爺喝啊!」
「藥?藥不是在晚膳後就已經喝過一次,現在又一次,這次數不免也太過頻繁了吧?」
「我也不想啊,誰曉得岳爺突然間肚子又痛了起來,是竹波告訴我,我才又回同德堂,匆匆再抓了一帖藥,回來煎給岳爺服用,你曉得嗎?藥效好不容易才滲入體內,折騰了老半天,剛剛才總算真正睡著。」她更是佩服自己,編得行雲流水,又不會咬到舌頭。
「那他的腸胃絞疼到底嚴不嚴重啊?」秋娘眉一蹙,心疼起岳楊的安危。
「應該是控制住了,現在只要讓他好好修養,過兩天就會沒事的。」她話題一轉,將自光轉移到秋娘手上的牡丹花。「秋姨,這麼晚了,你拿這些花……還有信……」
「這……這個啊……這個是……喔,對啦,我也是聽說岳爺身體不舒服,所以去拿了些鮮花給他,希望他能早日康復,唉,以後你就千萬不要再做這種事,好好的一個人,被你折騰成這模樣。」秋娘整個臉嚇得蒼白,這死丫頭,存心想把她嚇出病。
「秋姨實在是挺有心的,這麼晚了還不忘禮數,你把花和信交給我,我替你交給岳爺,天色晚了,你也該去歇息了。」她不等秋娘回應,順手將她手上的花給奪了過來,見秋娘怔愣著不動,她接著問道:「還有別的事要交代的嗎?」
「我……嗯……沒有了,你現在就要替我拿進去嗎?」要不是現在,她可還有一線希望。
惜竹當然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當然是現在,岳爺剛睡,我替你將這些東西擱在桌上,你就放心回去睡好了。」
「可是這……」她想自己拿進去啊,至少可以看看那張熟睡的俊容。
「別再可是了,要是讓大姐知道,你三更半夜隨便跑進岳爺的房間,那我就不知道她會怎麼說你了。」
惜竹這話說得也是,此事萬一被元梅發現,以她凡事都追根究底的態度,到時她一定會被念到不得安寧,仔細想想,這竹丫頭的顧慮一點也沒錯。
「那……那好吧,你就幫我拿進去吧!」
惜竹一步步朝向岳楊房間走去,見秋娘還在迴廊的轉角處不肯離去,她只好真的將門推開,直到大門關上,她才發現秋娘依依不捨而去。
吁!快把她的心給嚇停了。
她將花整個往桌上一丟,無精打采地替自己倒杯水喝,當她喝到一半時,竟然發現岳楊的床上空空如也,凌亂的被褥上沒有任何身影,那……那麼他……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一個遲疑,將身一轉,一道黑影從她面前飛撲而來,在她還來不及張口之際,嘴巴早就已經被人給捂了起來。
她被岳楊擠到一處屏風前頭,只見他雙目充血,氣血紊亂,整個身子像是煮沸的熱水,滾燙得連呼吸都覺得灼熱,這是她第一回發現到,白天那樣文質彬彬的岳楊,現在卻像個從陰間竄出的鬼差,直想把她給大卸八塊,然後撕吞入腹。
「你的……藥裡,到底放了些什麼?」彷彿連食道都燒得乾裂一字一句都難以輕鬆說出。
「我……我沒有啊!」惜竹嚇都快嚇壞了,兩顆眼珠子瞪直不動。
「你最好老實說出,否則的話,我就把我現在身上所出現的症狀,全發洩到你身上。」他說得相當含蓄,識趣的話,對方會聽得懂的。
這同德堂的小廝說得一點都沒錯,這藥效要是發作,就跟頭發情的大水牛一樣,任誰也無法阻擋,她真是活該,老天爺存心讓她自食其果,原本可以看好戲的,這下可好,自己得來跟著友情客串,完了完了,他這副飢渴的饞相,要是真被他給一飽獸慾,那她這嬌小的身子骨,哪能承受得了……
「其實這件事我是可以解釋的……」趁岳楊不注意,她像條滑溜的鰻魚,直接從岳楊的雙臂間滑走,她翻倒凳子,推倒屏風,拔腿便往房門直奔而去。
救命啊,天上諸佛哪個下凡來救救我都可以!惜竹在心中喃念著,小手不停扳弄門閂,該死的,這節骨眼反而卡得這麼緊……
「你還想往哪逃?」他的聲音隨同身影,同時到達。
惜竹將身一矮,恰好躲過岳楊的擒拿手,小腿兒直接倒退兩步,冷不防往床鋪仰了過去,當場躺個四平八穩,這下無疑是自投羅網,什麼地方不好仰,還自個兒仰到床上去了。
「唉喲,我在幹什麼啊我!」如今後悔,似乎為時已晚,床鋪上的兩道紅紗帳已被扯下,剛好來個洞房花燭夜。
他兩手將惜竹雙肩壓下,如牛喘般的氣息朝她寸寸逼近,只見他胯下腫大如石,汗水滴滴從衣襟滴落,要再不找個女人渲洩,恐怕五臟六腑就要被脹得爆裂。
「我……我要……」藥效已經將岳楊的理性整個淹沒,他現在只想要一洩而快,其他的事他根本無從想起。
面對惜竹那粉嫩嫣紅的臉龐,及飽滿豐挺的少女身軀,別說是被下了春藥,即使是一般男子,見到像惜竹這樣純淨又未染塵俗的身軀,都恨不得先嘗為快,哪有可能還克制得住,只見他「刷」的一聲,將惜竹的粉領兒一撕,整個紅色褻兜就這樣映在他的瞳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