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願意。我長得也很醜,每個看見我笑的人都會跌倒,發生意外,遲冬你不也沒嫌棄我?不過,如果你長得跟四爺一樣,醜得像吊死鬼,那我還是不要看見你比較好,不然要是我真的被嚇哭,你怎麼辦?到時就沒人能幫你生孩子了。」
她這些出乎人意料的話讓他聽了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四弟俊逸絕倫的長相。在她眼中卻像個吊死鬼。
唉!這個融雪到底是哪來裡的傻姑娘,害他完全無法招架,心動的只想從此摟著她,再也不放手。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再次在她背上寫下問句。
他是走了什麼好運,找到這樣一個沒有美醜眼光的寶姑娘!
「我沒有對你好。是遲冬你對我好。「融雪再也忍不住,癢得直在他懷裡輕扭,小手直抓著他的衣衫。
「你和堡主大爺一樣。都對我很好,不過堡主大爺比你幸福,像他那麼好看又氣宇軒昂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歡他,他可以挑他喜歡的漂亮姑娘替他生孩子,遲冬你比較倒楣,沒得挑,只好接受我這個醜八怪了。」她笑著這麼說,完全不在意把自己形容成醜女。
你不醜,你笑起來很好看。他忍著笑,繼續在她背上寫。而且堡主長得並不好看,根本沒有半個女人敢嫁給他。
「誰說堡主大爺不好看?遲冬,你別跟四爺他們一樣沒眼光。我偷偷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四爺,我好久沒看過像四爺那樣醜得會嚇死人的男人了,還有二爺,我知道他是好人,但他的臉白得像快要病死,余少爺也很奇怪,耳朵尖尖,嘴巴紅紅,長得好像狐妖。幸好堡主大爺長得好看,不然我會以為人間堡是妖怪窩,有白狐狸、大豬妖,還有吊死鬼……」融雪邊笑邊皺皺鼻子,扳著指頭數道。
就算以前村子裡偶爾會有奇怪的人經過,但村裡的百姓都長得很普通,沒有人會讓她嚇得尖叫,可是,人間堡真的什麼醜人都有,奇怪得要命!
聽了她的話,宋遲冬皺眉思索著。
白狐狸?好像是指余弟,因為他的皮膚比女人還白。
大豬妖?應該是說酒叔。他吃得太多了。
吊死鬼?不用想,正是丹鳳眼的臥春。
符合她說法的人瞬間掠過宋遲冬的腦海,讓他忍耐不住,當場將臉埋在她肩上,心中狂笑,差點受內傷。
你說人間堡裡都是妖怪,堡主他就不是嗎?他暗笑著,連在她背上寫字的手指都抖個不停。
「堡主大爺當然不是,他是天人下凡,天下第一美男子。」融雪皺眉,很不悅的反駁他的話。
她鄭重的表情讓他差點笑翻了。
幸好房裡只有他們兩人,不然他現在這個蠢樣,一點大堡主的威嚴都沒有,弟弟們看到了鐵定會笑死。
天下第一美男子?怕是只有分不出美醜的她才會這麼說吧?
你真是個寶。他伸手寫下這幾個字,臉埋在她肩上,高大的身軀因忍著笑而不住震動。
「遲冬,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啊,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發抖?身子不舒服嗎?」融雪開口,馬上驚訝的發現他的身子搖晃得很厲害。
沒等他回話,她立刻推開他,並把手伸向前。
柔軟的小手碰到他的臉後,她緊張的直摸索,想知道他究竟怎麼了,直到摸上他臉頰上突起的大片疤痕時,才錯愕的停住。
「遲冬,這是什麼?是四爺說的那個讓大狼抓傷的疤痕嗎?還會疼嗎?」融雪問道,忽然間有些呼吸困難,心頭跟著緊揪了下。
光用手摸,就覺得他的傷好大、好深……
想必受傷時一定很痛吧!
嗯。沒有關係,已經過去了,我不在乎。
看著她的小手捧著他的臉頰,擔心的詢問,他就覺得這個傷痕似乎沒有想像中難看。
想到過去還未發生意外,剛正的面容還頗受姑娘們青睞的那幾年,他身邊總不乏有美麗的姑娘圍繞著,但受了傷以後,他看多了姑娘們失聲尖叫時的瘋狂模樣,現在,就算再美的姑娘來到他面前,也跟平凡人沒有兩樣。
她們看見的都只是他外在的皮相,看不到他真正的好,所以,他一直告訴自己別在意,別把那些尖叫和抗拒放在心裡。
但是,就算不當一回事,聽多了女人的尖叫聲,自信心多少會受到打擊。
所以有時望著銅鏡裡自己臉上的疤痕,他常會覺得似乎真的很恐怖,不然那些姑娘見了幹嘛叫得這麼大聲?
可是,現在卻有個傻姑娘說他好看,還捧著他的臉心疼得要命,害他高興得真想衝到屋外,仰頭對天大喊,他真喜歡這個傻姑娘,因為只有她懂得他的好!
「喔!遲冬,你真的好有勇氣,那麼大的傷口,換作我早哭死了,可是你竟然還說不在乎。」融雪歎息著撫過他的傷疤,然後想都不想的將自己的臉靠過去,貼著他的臉頰來回摩挲,小手在他另一邊的臉頰上輕輕撫揉。
唉!好可憐的遲冬。
你在做什麼?宋遲冬僵硬的一頓,拉過她的手寫著,向來剛硬冷然的面孔上浮現尷尬的紅暈。
「安慰你啊,弟弟們受傷時,我也是這樣安慰他們。」
她說得理所當然,他卻聽得好想歎氣。
安慰他?她當他是小娃兒還是小狗兒,摸摸拍拍的讓他渾身不對勁!
想他好歹也曾是意氣風發的馬幫頭兒,現在更是人間堡的大主子,可她卻把他當成奶娃來安慰?
他的傻姑娘怎麼那麼寶!
我是大男人,一個成年的男人要的不是這樣的安慰。
「啊?這樣不對嗎?那你要我怎麼安慰你?」融雪不解的偏著小腦袋問。
大男人要的安慰是什麼?拍拍他還不行嗎?
傻瓜,你只要這樣……
他寫到一半便停下,融雪還不懂他要的是什麼,下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的下巴讓人輕輕抬起。
然後,還來不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溫暖且難以形容的東西忽然蓋在她嘴上,來回輕觸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