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冬轉回身,望見面前融雪微赧的笑臉,眉宇立刻放鬆,化為柔情萬縷。
「堡主大爺,我進堡不是要當丫頭,我是……」她是來替遲冬生孩子的。融雪絞著手指頭,不好意思把話說出口。
「我知道。」忍著笑,宋遲冬逕自截斷她的話,就怕她提起「遲冬」後,會再繼續追問「遲冬」下落。
剛剛她欲言又止,想必是要間他「遲冬」在哪兒吧。
「那……」她頓了頓,正要開口問他遲冬的事,卻看見他忽然伸手拉過她頰邊的一縷青絲,緩緩在手中把玩。
她呆呆的看著他像珍惜什麼寶貝似的,來回的卷揉著她的發。
高大又太過接近的身軀和如松木般的清香味讓她愣住,忘了該反抗。
堡主大爺並不是遲冬,可是為什麼他身上的氣息好像遲冬?
站在他身邊,聞著他令人安心的氣息,她忽然有種感覺,差點以為自己就站在遲冬身邊。
可是堡主大爺不是遲冬啊。
怎麼都想不透,她仰著小腦袋,呆呆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融雪。」看著她紅唇微啟,大眼中滿是疑惑,茫然不解的憨傻模樣,宋遲冬差點失控的伸手擁住她。
他真的得快點招認,不說清楚,他就沒法在這種時候光明正大的摟住她狠狠的親吻。
「有件事我必須……」他開口,忍耐的看著她忽然間扯回自己的髮絲。
融雪突然想到,她昨晚快睡著前答應過遲冬,往後只對他一人個好、只讓他碰,所以其他人不能碰她的頭髮。
「大爺,融雪姑娘醒了沒?老酒已經照大爺的吩咐準備好了,還有,老酒也替大爺找人算算何時是良辰吉日可以成親……」院落外,老酒邊走邊性急的扯著嗓子大喊。
「酒叔。」宋遲冬皺眉,回頭瞪了老酒一眼。
老酒雖然不解,但還是識相的立刻噤聲。
宋遲冬回過頭來,不知該怎麼對融雪解釋目前的情況。
知道他在融雪房裡過夜,竟立刻找人看日子準備成親,這位老總管未免也太性急了點。
就算要和融雪成婚,至少也該等他將自己的身份解釋清楚,否則他怎麼娶?教她蒙著眼睛嫁給「啞巴」宋遲冬嗎?
「堡主大爺,你要成親了?恭喜、恭喜!」融雪睜大眼睛,傻傻的開口向他道賀。
「你……真是個笨姑娘!」宋遲冬錯愕的僵了下,回過神後又氣又好笑的低咒一聲。
聽到融雪的恭賀,老酒不敢置信的在後頭大聲的驚呼,「大爺,難不成你還沒說?」
不會吧!都帶人進房了,大爺竟然還沒跟人家姑娘解釋清楚?難不成昨夜大爺連在床上都還扮成啞巴?
唉,當初四爺把人帶進堡裡時,他就說騙人的方法不好了……
發現融雪一臉不解,後頭又有一堆挑著熱水、捧著新衣裳的長工和僕婦走進來,宋遲冬瞇眶不意老酒別再多說。
「唉!」老酒歎口氣,轉身吩咐僕傭們將東西送進融雪的房裡。
融雪偏著腦袋,望著忙進忙出的眾僕傭。「堡主大爺,大伙在做什麼?幹嘛把水挑進我房裡?我不渴,也喝不下那麼多水……」
堡主大爺對她真好,還讓人送了那麼多東西來給她,有新衣裳,還有一些不知道裝著什麼的木盒子。
但是長工大哥們挑了那麼多桶水給她做什麼?她喝不完啦!
她傻氣至極的說法,讓宋遲冬失笑著搖頭。
他靠近她身邊,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耳語道:「那些熱水是給你沐浴用的,新衣裳是讓你替換的。這些都是……遲冬說要好好照顧你,說你醒了以後會需要。」
聽他提起遲冬,融雪飛快的低下頭,忸怩的用鞋尖踢著地面。原來是遲冬托堡主照顧她,害她差點以為是堡主大爺的意思。唉!如果是遲冬本人來跟她說,她會更高興的。
「融雪。你要不要進去?若你不需要,我就教下人抬回去。」宋遲冬的眼裡明明滿是寵溺,臉上還是裝出堡主威嚴的模樣。
這麼多下人在這兒,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好忍耐著,否則他真想摸摸她的臉,教她再笑一次給他看。
「不,謝謝堡主大爺,我馬上進去。」她尷尬的抬頭,臉頰熱燙,看見僕傭們都從她房裡走出來後,立刻頭也不回的衝進房裡。
「融雪,我讓人伺候你……」知道她是害羞,他失笑著開口,然而話還沒說完,房門就當著他的面砰一聲關上,讓他錯愕。
呵,真是個莽撞又傻氣的丫頭。
宋遲冬淡淡的笑了,笑意讓他臉上醜陋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
當他回過頭,所有的下人均驚愕的齊看向他,然後倒抽口氣,同時轉頭拔腿就跑。
雖然堡主是個好人,這一點他們都知道,但堡主笑起來也實在夠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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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外頭的動靜,在確定沒有任何聲響後。融雪這才敢將衣裳脫下,放鬆的將自己泡進浴桶裡。
不然外頭那麼多人在,她哪敢脫衣服洗澡。
都怪遲冬沒事去請堡主大爺來照顧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堡主說的,難不成他告訴堡主大爺他們昨夜做了什麼事,所以堡主大爺才會讓人準備熱水讓她淨身?
不會吧?若是那樣,她真的再也沒臉見人了!
隔壁的路大嫂說過,做過那種親密的事後,不能隨便亂說,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可是臭遲冬竟然讓堡主大爺知道他們昨夜……她以後都不要理他了啦!
嗚嗚!丟死人了。
她將小臉埋進水裡,烏亮的長髮披散在水面上,直到幾乎窒息,才狼狽的抬起頭,深吸幾口氣。
她本想窩在水裡一輩子不起身,但漸涼的水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最後還是認命的離開浴桶。
隨便拿起擱在桌上的新衣裳,她也不在意那是什麼顏色、樣式就往身上套,腦海裡想的都是遲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