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鑽石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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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這句話正中以恭下懷,當她血淋淋地揭開他的舊疤時,他卻像被公開羞辱,內心的不悅如定時炸彈,轟地一聲響徹雲霄。

  「你以為騙光男人的錢很光榮嗎?你要的是腰纏萬貫的子弟,他們這些敗家子拿祖先的財產當然不吭不哼的,而我,卻是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血汗錢,你說這種女人還值得人去愛嗎?」他惡狠狠地看著寶嘉,她拿他當比喻,那他就拿她來開刀。

  她的話彷彿說得太過越線,沒錯,同樣是花錢,可是有些人的錢探囊取物,可是像他這樣勤勞寫作換來的微酬,卻被任意浪費揮霍,那種心情,她雖是體會不出,但她卻能感覺得到。

  「喂!你生氣了?」圓圓的眼珠子懷著歉意地看過去,讓對方的臉一下全轉成灰色,寶嘉覺得罪惡滿盈,不知要怎麼來跟他說道歉。

  她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看見有個象牙白色的海螺,她走向前去將它拿了過來,拍拍身上的沙泥,恭恭敬敬地雙手捧在以恭面前,「這個海螺算是我向你道歉用的,你就別生氣了,你聽了之後可以增加你的靈感,說不定稿子可以寫得更好、更順。」

  「聽海螺聲就能讓稿子寫好?你要安慰人也不是用這種方式,要是真有那麼神的話,大家都捧個海螺來寫作,其他的活都不用於了。」嘴巴雖是念,但還是欣然將海螺接下來,寶嘉的這番好意,他沒理由去拒絕她。

  以恭拾螺就耳,慢慢將眼睛閉上,呼呼的風嘯聲在迂迴曲折的海螺殼裡穿梭著,好像來到一處天然的人間仙境,只有藍天,只有碧海,他和寶嘉兩人劃艘小船在海中央,看著自己寫的羅曼史小說,偷得午後浮生半日閒的時光,那種感覺輕飄飄的,好舒服喔……

  「心情有沒有好多了?」寶嘉綻著嫣紅的笑容,問兀自陶醉在自我天地的以恭。

  他睜開眼,發現寶嘉張著大眼看他,—時之間渾然忘我,便情不自禁地將唇撲貼上去,速度之快,讓她一點反射閃避的能力都沒有。

  她感受到以恭那種力道,是征服性的,不讓對方有一絲迴避的空間,他箍緊她的腰肢,將海螺連手反縛在她身後。讓她的身不自覺地朝前傾貼,就像剛剛一般:那樣親密的肉體接觸。

  隔著薄薄的一層短衫,寶嘉能感應到他強而有力的呼吸聲,如幫浦般地壓縮擠弄,撞擊出雄性悸動的心跳天籟。

  寶嘉的唇如一條自在的魚,悠遊在以恭嫩滑的水族箱內,他的唇如嬰兒般濕溜溜的,並沒有成熟男人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怪味道,當他整個封住她的所有腔道時,她只感覺到一點點的薄荷香,不知為何,她就愛死那種味道,沒有一點點不願,更不會排斥或感到嫌惡。

  兩個人繼續交相纏綿著,直到手中的海螺不自覺地掉在身後,以恭才恍然大悟地驚醒過來,他實在不甚情願與那嬌微的嘴道別,可他應該適可而止,不該逾矩活像個餓死鬼、無賴漢。

  「你……你也知道……男人就是會有那麼一點衝動。」以恭此刻尷尬極了,他是失了什麼心魂,讓自己冠上個豬八戒的惡名?

  「原來就是你自己的因素,還怪罪到別人身上,我不怪你,但是你除了要保護我之外,還要替我打掃家裡的環境,你肯嗎?」

  「我還要幫你打掃家裡啊?」以恭不明白她話裡含義,抗議道,不過就親那麼一下,就得付出當菲傭的代價。

  「好哇!那以後你就別親我、別抱我,也別管我到天體營要給誰看,這些都不關你的事。」她樂得輕鬆,只怕以恭這倔脾氣沒那麼容易就舉白旗屈服。

  「給你佔點便宜你就賣起乖來,好哇!那我就把你給脫光光,帶到大馬路上供行人觀賞。」以恭朝著寶嘉追去,他深深地覺得她其實是個滿天真的純情小女孩,是湯尚南把她給害得封閉起自己的心靈。

  寶嘉拿起之前給以恭的海螺,邊笑邊跑進更衣室,並且在更衣室外還探出一顆頭說:「這裡是男人禁地,你可別亂跑進來,你只要願意當我的臨時男友兼菲傭,我再把這還給你。」

  「哪有送人的東西還拿回去的道理?」在女更衣室外頭。以恭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你有本事就進來拿嘍!」寶嘉將頭伸了進去,諒他那個抱著道德經的正派人士,怎樣也不敢踏迸女人禁區一步。

  「好吧!我真拿你沒轍,你快點換吧!無色不早了。我先去外頭看看那姓沈的走了沒,待會再過來接你。」

  寶嘉隱藏在心靈幽井的那層網紗一揭,感覺她也不是那麼難以相處的人,他想起她狼吞虎嚥吃著漢堡的情形,早該猜出她的本性應該和她外表看來,少了十歲左右的年齡。

  以恭邊想邊走到大門處,很仔細地四處瀏覽梭巡,只見稀稀落落從海邊玩盡過後的人群,並不見那台黑色的轎車,也沒有一些可疑的人士徘徊,想來,他們應該早就摸摸鼻子滾回去了吧?

  過了二十分鐘後,以恭又來到女更衣室門口,然而,卻沒有發現寶嘉的蹤影,不會吧!淋個浴,穿個衣服前後也用不著十分鐘,可現在二十分鐘都過去了,卻不見她的任何身影。

  「對不起,你有沒有看見一位頭髮長長、黑黑的東方女孩在裡面?」他拉住了一位換好衣服的外國妞詢問。

  「先生,裡面已經沒人了,我想你朋友應該先走了。」她是女更衣室裡最後一位洗的女孩。

  「不可能,我叫她在這邊等我的,她不可能說都不說就自己跑掉。」以恭不等對方回話,一個跨步朝更衣室跑去,他推開每扇門,掀開每張簾子,就是不見寶嘉的影子,他慌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萬念俱灰時,卻見旁邊的置物架上放著一個海螺,這……這不是她搶來送他的那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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