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顆不是普通的鑽戒,這是有名的『豹芒之光』,要是真要叫價的話,五千萬美金也是有那可能性的。」冷氏一家族全是研究珠寶的高手,在瑪瑙的薰陶下,冷嶙敢誇下海口,證實無誤。
「五千萬美金?」以恭差點被口水噎死。「你是說……折合台幣……」天啊!這跟天文數字一樣,他都不會算了。
「台幣約十五億左右……」還好,跟他冷嶙的總財產差一些。
「拜託,你再看清楚一點,這顆黑不拉幾的破玻璃值那麼多錢,你……你要開玩笑也不是選在這時機啊!」以恭不可思議地結巴起來,他快休克,他快休克了。
「還說別人,你自己還不是見錢眼開,也好,這顆鑽戒你就自己收起來,算是寶嘉給你的精神補嘗,這事你不說我也不說,也只怪寶嘉太勢力眼,怪不得別人。」冷嶙將以恭掌心攤開,將鑽戒塞進他手裡,並替他將手掌閻起來。
十五億台幣……是啊!光是躺著吃就夠他吃十輩子了。以恭隱約覺得掌心在出汗、發油,將十五億的錢捏在手心裡,諒是誰也會抖手抖腳,全身不自在。
「不行,這不是我的錢,我不能拿,你還是要拿回去還給那拜金女,這種髒鑽戒,就算能買十幾架太空梭我也不會要的。」他一時良心發現,又將鑽戒交給冷嶙。
「我還是一直不相信寶嘉會變成這樣,你怎麼都不想想是那沈馭軍在搞的鬼呢?那傢伙我怎麼看就怎麼邪門,說不定……說不定這其中另有隱情。」冷嶙在靜下心來想想後,基於勸合不勸離的立場,他建議以恭能再抽絲剝繭,查個水落石出。
「兩個人都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了,你叫我還要再查什麼,是要她再親口多羞辱我幾句才行嗎?」對以恭而言,冷嶙的話向來只能參考,僅限於參考而已。
「不會吧!這年頭男男女脫光光在床上蓋棉被純聊天是很稀鬆平常的事,你別太過於大驚小怪。」冷嶙知道這不會是寶嘉的作風,別說是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就算是跟一個愛死的男人,她也會有所節制。
以恭倔強地說:「你別再替她說話,我這個人天生保守,我是個老頑固,忍受不了有人玩弄我的感情,OK!」他是收了寶嘉多少錢,要讓他這樣苦口婆心來當說客?
「不是我在說,這事情讓萊娣知道,她也不會看你就這樣隨便放棄,不然這樣好了,我先帶你到醫院敷藥,你也順便將鑽戒帶著,一切都在你心情和身體狀況盡完善的情形下,我們再登門去查個詳實,這次我會親自替你作證,看看寶嘉是不是真的這麼無情無義。」活到這一把年紀,冷嶙覺得今天過得最有意義,好比耶穌在救世。
「不要,我發誓再也不跟那女人見面了。」以恭堅定地說,要是他再跟賽寶嘉見面,他就改姓龜,名兒子。
「真的不要?要是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你將會失去你生命中一個讓你人生再次璀璨的女人。」冷嶙不放棄地再勸道,向他就不信郎心如鐵這句話放在以恭身上管用。
「不……不要!」以恭撇過頭,這算什麼嘛!再去讓她羞辱?
冷嶙斜脫以恭一眼,「真的不要?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就跟萊娣回英國,這裡的爛攤子你就自己解決,我可沒那閒工夫替你料理善後。」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這種爛差事,他還是早閃人早快活。
見他轉動門把,大腳準備踏出鞋墊,以恭從後頭大聲喊著,「你朋友就這樣當的,說走就走啊!」
「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呢?你對寶嘉已恨之入骨,要不然你還要我將她帶到你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請你收留嗎?我可沒那種演技天分。」冷嶙決定不再管這種難斷的家務事。
「至少……至少你要帶我去多罵她兩句才夠爽啊!」一轉眼間,他已經緊緊握住冷嶙的手。
這種男人,雷聲大、雨點小,就是這種軟柿子的個性,才會容易被女人吃死,不過他對寶嘉也抱持著很大的信心,要不然何苦雞婆管起這小倆口的糾紛。
「是你『求』我帶你去的,我可沒勉強你。」冷嶙故意加重語氣,男人嘛!不就是那張嘴硬而已。
「你看著好了,我會在你面前好好把她給臭罵回來,以發洩我心頭那口吞嚥不下的悶氣。」以恭三兩下便穿戴好服裝,今晚要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他會望著天花板到天亮。
「紙老虎。」冷嶙啐了一聲,以恭的個性不就是跟他是同個工廠生產出來的嗎?刀子嘴、豆腐心。
以恭率先走出門,打算再去找寶嘉問個明白,他盤算著,在去之前,他得要先好好到醫院寶貝完他的腳,要不然,恐怕要爬著去見她了。
過了凌晨,天色漸漸露出曙光,寶嘉將熟睡的詠詠抱在懷中,前頭正是那賊頭賊腦的趙謙開著車,她得隨時提高警覺,免得這心狠手辣的傢伙,又想出些什麼名堂來對付她。
貼貼詠詠的額際,好像有些發高燒,深鎖的眉頭緊皺成一團,像個死結般附在詠詠的紅潤小臉上,這沈馭軍也夠狠的,用這種犧牲女兒的方式來留住她,算是卑鄙到了極點。
車子一駛進醫院,空蕩的大廳不見幾個人,只有值班的醫護人員慢條斯理地走著,跟白天的暄囂成了強烈對比。
「賽小姐,詠詠由我來抱吧!」車一停妥,趙謙便伸手要從寶嘉手中接過詠詠。
「不用,你在車上慢慢等就好了。」她懶得跟他多費唇舌,反正他和沈馭軍是一丘之貉,同夥的。
寶嘉將詠詠抱到急診室,由醫護人員為詠詠做完整的全身檢查,而她則是一人到大廳上,為詠詠填資料。
「賽小姐……」從寶嘉耳後,傳來一記淫猥的聲音。
「你想幹麼?離我遠點。」寶嘉盡量跑到值班台旁,免得這蟑頭鼠目的狗奴才對她做出狎弄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