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洋洋拿著那束價值不菲的"錢花"走進錄音間,等歌曲又到一個段落時,她那一貫成熟嫵媚的聲音又傳送於空中。
"各位姊妹們,剛剛在歌曲的播送中,有個相當無恥且低級到極點的人士,送了一百朵的凱子花來,他名叫花狼,我很感謝這位花狼先生,你要是有在收音機前聽瑤姊我的節目,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你這是幼稚園的招術,想要拐我,等你不吃奶嘴、不包尿布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這也順便給眾家姊姊妹妹們一個機會教育,砸錢的愛情是碰不得的,女人的尊貴,豈是用世俗的錢幣可以收買的呢?"
仁瑤在空中大大將這位署名叫做花狼的男子貶得一文不值,她從學生時代就十分痛恨那些公子哥兒開著跑車、戴著鑽表四處去欺騙女孩,也因為自己深受過其害,因此,對這種紈挎子弟她早就將自己變為絕緣體,即使她自己家裡只算小康,也不會巴著這種銅臭味十足的男人不放。
時間在歌曲和Callin的交換中匆匆流逝,當剩下最後五分鐘時,仁瑤很感性地說了一句,"這是最後一通Callin,我希望咱們女人要以我們是老處女自傲,至少我們很聖潔,那些低等的大沙豬一輩子也侵犯不了我們,我們女人要自強,好好捍衛我們生命中的最後一片淨土。"
"喂!"性感且沙啞的男子聲音響起。
"你好,聽你的聲音好像是位男士,不好意思,你可能打錯電話了,我們這條熱線是專門給女性同胞使用的,晚安,你早點睡,不吵你了。"她一聽是男人的聲音,急忙要掛了電話。
"我是花狼,嗨,小寶貝,你收了我的花總不能連句話都吝於讓我說吧?"在她即將掛上電話的前一秒,對方馬上報出自己的名號。
"花狼?"仁瑤先是輕聲一念,隨後揚起高分貝的音量大喊。"你就是花狼!"
控音室內的音量調節器馬上衝到頂端,小豬在外打手勢,請她要控制好自己的音量。
"瞧你這麼興奮,是不是很久沒有男人給你慰藉了,單人床的日子睡得還不膩嗎?如果你需要我,你可以撥0204……"
"去你……"仁瑤原本要說出粗話的,但一想起這是Live的現場節目,於是連忙轉了彎。"去你床上好好睡吧!睡前不要忘了尿尿!"她懶得與這種無聊人士打嘴炮,食指一壓,電話立即斷線。
"姊妹們,我們'老處女俱樂部'是不受到任何外來的妖魔鬼怪脅迫的,你們也親耳聽到剛剛那通無聊人士打來鬧場的電話,這更可證明一點,男人都是這社會的毒瘤,人間的禍害……"她正說得激昂慷慨時,小豬在外頭給她指了指時間,意指該做個結束了。
"明天同一時間,老處女瑤姊還會在同一個天空陪著你,記住,要是現在有男人睡在你身旁,狠狠地給他踢下床吧,女人是不能跟狗睡在一起的。"紅燈一滅,仁瑤摔了耳機大咒一聲。"真是見到鬼了,以後要有這種無聊男人打來的電話,你一一替我過濾篩選掉,明白嗎?"
"瑤姊,我懂了!"小豬哪敢跟這如日中天的名主持人頂嘴,只得唯唯諾諾點頭照辦。
仁瑤覺得再多待在錄音間鐵會窒息而死,匆匆把拖鞋換下來,背起肩包大步離開錄音室,開著她的小MARCH揚長而去。她是怕男人怕到達優良計程車駕駛都認為不可靠,可見男人在她心中早已沒地位可言。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年在美國普林斯頓唸書,那個欺騙她情感的人渣勾君毅,不但騙走她在美國所有的存款,還差點奪走她的貞操,幸好那時她捉過他一次奸,才得以順利分手,要不然,今天恐怕她還一直活在地獄之中。
她緊握著方向盤,眼神帶著戾氣,她恨透天底下的男人,這道陰影,全都是那爛痞子害她如此的……
勾君毅,你永遠就別讓老娘我碰到!
她加緊油門,巴不得一車撞死那無賴漢。
"裴磊,你還真是厲害,懂得用直接Callin的方式砸她的節目!還用假鈔做成的花讓她白高興一場。"勾君毅手夾著一根涼煙,對著好哥兒們裴磊的戲弄招術,大大鼓掌叫好。
裴磊搖晃著酒杯裡的白蘭地,細啜飲一小口,帶點賊賊的笑說:"還跟我客氣什麼,只要是對不起你的女人,就是對不起我裴磊,咱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好哥兒們,幫這點小忙是應該的。"
"人說你裴磊是情夫中的才子,還真是不為過,改天教教小弟,讓我好好用來應付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讓她們知道我們可是現代的西門慶,是惹不得的。"勾君毅神情看來有些遺憾,他和裴磊在外型上的條件是不分上下,可是在頭皮下的部分他可沒裴磊來得精明能幹。
"從這點可看出你平常一定觀察得不夠細微,虧你還是喝洋墨水回來的。"將杯中澄黃的液體一飲而盡,看著一整瓶的白蘭地已所剩無幾,可在裴磊眼中仍未見到有絲毫朦朧的醉意。
"這點就該要好好跟你討教討教了,不過說真的,這小梅沒事開這種節目來誤導女性,身為男人的我的確是看不過去,我認為只是給她這樣小小的懲罰應該還不夠,我想……"勾君毅壞壞的眼角揚了揚,眼尖的裴磊早把他的心思看進骨子裡去了。
"你希望我去追她,然後再狠狠地拋棄,替你討回一個公道?"裴磊替勾君毅說出他內心最大的冀望。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
"別捧了,這些恭維的話留著對你有用的人說,你可別忘了,我現在服侍的對象是亞太運輸管理部的女部長,我哪來那麼多閒暇的工夫去跟那個小姑娘玩遊戲,你另請高明吧!"將西裝外套反甩在肩後,裴磊不想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對他而言,一位小小的電台主持人並不能帶給他太多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