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寮、小寮,你在哪裡?我是聖綸叔叔。"岳聖綸來到便利商店,四處看不到小寮的蹤影。
"聖綸叔叔,我在這裡啦!"小寮從一處公寓的門板後伸出頭來,小小聲地叫著他。
岳聖綸看到她撐著身上的傷痛,心疼地跑過去抱住她,"小寶貝,你還疼不疼?叔叔先送你到醫院去敷個藥。"他發現她身上幾處被李美蓉鞭打的傷痕已經發炎,想不透怎會有這麼狠心的母親,會痛下手把小孩子打得這麼嚴重?
"沒關係,我不會痛的。聖綸叔叔,我知道凱凱在哪裡,他被我媽咪關在後頭的倉庫,可惜我是女生,沒辦法救他出來,外頭還有小蔡和小游兩個人,他們都很聽媽咪的話,不會放掉凱凱的。"小寮急切的要岳聖綸去救凱凱,並不理會身上的皮肉之傷。
果不其然,凱凱確實是李美蓉拐騙走的。
"不然叔叔先帶你到醫院去上個藥,然後我們再一起去救凱凱,你說好不好?"同樣都是小孩,岳聖綸並不能自私地只替凱凱著想。
"嗯。"小寮也是痛得很,小孩子本來就不是很能夠忍受身上的皮肉傷的。她點點頭,伸出雙手要他抱她。
岳聖綸將她抱在懷中,內心隱約傳來一陣刺痛。
"你怎麼哭了呢?是傷口很痛嗎?"他抱著她,輕聲問道。
"不是的,是我也好想有你這樣的爹地。凱凱真好,你就快要成為他的爹地了,而我……都沒有!"她的童言童語聽在岳聖綸耳裡,免不了又是一陣遺憾與落寞。
"你現在總算知道我的好了吧!你放心,等你的傷一好,我就……當你的乾爹地,你說好不好?"岳聖綸覺得愈來愈喜歡小寮和凱凱這一對小可愛了。
"真的喔,你不能黃牛!"小寮和他勾手指、蓋了章,才心滿意足地到醫院去敷藥。
經過大概兩個小時,兩人又重新回到黎家附近,小寮指著大門右側的倉庫說:"聖綸叔叔,凱凱就在那裡面。"
岳聖綸在黎家也住了一段時日,自是對黎家的地形再熟悉不過了,他看著在倉庫門口只剩下一個小游,一時片刻還不曉得該要怎麼引開他的注意。
"有了,聖綸叔叔,你可以爬過那棵樹,然後跳到屋上,再沿著水管爬進去,就能救凱凱了。"小寮指著在倉庫旁的一棵古蓉,延伸出的枝幹剛好就垂到倉庫的頂端,要是手腳靈活一點的人,要跳到屋頂上也不無可能。
"不過……你也知道那傢伙很麻煩的。"要他做這些高難度的動作他是無所謂,就怕跳到屋頂的聲音會驚動底下看管的小游。
"放心,我想辦法讓他不會發現到你。"小寮的頭腦也是一等一的,為了救凱凱,她自是全力以赴。
她悄悄地在岳聖綸耳邊嘀咕兩句,聽得他是微笑且頻頻點頭說好,還真不虧是小學生,總是有他們的一套做事哲學。
"那聖綸叔叔就先過去爬樹,一切就靠你多幫忙了。"他把所有寄托都放在小寮身上,只要能救出凱凱,靖婕也就會破涕為笑,不再擔心受怕。
只不過在岳聖綸要搭救凱凱的同時,小蔡已經把照片往凱凱家送了過去,此時的靖婕和靖莉,正為凱凱的事而煩心不已,若是再讓她看到那張不堪入目的照片,恐怕,這紛爭將會永遠無休止的持續下去……
第八章
一陣急促的電鈴聲讓靖婕凝滯的心情頓時沸揚起來,她一個箭步打開大門,開心地朝外頭叫著,"凱凱回來了嗎?是不是凱凱回來了……"她拉開鐵門,卻發現外頭站的竟然是一位陌生男子。
"請問你是蘇靖婕小姐嗎?"小蔡截著墨鏡和一頂釣魚帽,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讓靖婕和站在身後的靖莉莫不升起一股戒心。
"請問你是……"靖婕從頭到腳打量他一下,並沒見過這種酷似斑馬的人。
"你不要管我是誰,有人要我交給你一樣東西,並且還要我轉告你一句話。"小蔡從手提包內拿出一袋牛皮紙裝的文件,並交到靖婕手上。
"什麼話?"
"就是要你不要把情夫當成丈夫,到時候你會生不如死。"小蔡說完就轉身離去。
靖婕還一時滿頭霧水,等她回過神來,那名陌生男子已不知去向。
"姐,那是誰呀?"靖莉受岳聖綸之托來陪伴靖婕,兩人正為凱凱的下落而煩心不已時,卻又來個莫名其妙的訪客。
"我也不曉得,說了句怪裡怪氣的話人就走了。"她邊關上門,還邊將那牛皮紙袋給打開。
只是裡頭的照片一見光後,映入靖婕眼簾的卻是一張張岳聖綸和一名女子的親密照片,而那名有些發福的婦人,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她的思緒轉了半圈後,終於讓她回想起--
對了,就是那天下午在溪邊救起凱凱的那位先生的太太,聖綸和那位太太應該不是很熟的樣子,看他們見了面也沒打什麼招呼,那又為何…會有這些摟摟抱抱和接吻的親密照片,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旁的靖莉湊顆頭來也嚇傻了眼,這下完了、這下完了!平時穿幫還不打緊,在這緊要關頭穿幫可能就會要人命!"這怎麼會這樣……"靖莉臉色一下刷白,當初引薦這位情夫給她老姐認識的,也有她一份,到時候算起帳來,她鐵定榜上有名的。
靖婕發現靖莉臉色驟白,也警覺到這一切似乎怪得出奇,她拉住靖莉,口氣從未有過這般的激動,"靖莉,你知道什麼事對不對?快點告訴我!"
靖莉支吾其詞,在該講與不該講的邊緣猶豫著,她想著,目前凱凱還下落不明,要是再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她老姐,老姐鐵定心臟病加腦溢血一起爆發,到時害得老姐崩潰撞牆,那她……豈不成了一級謀殺犯?
"你啞了啊?我問你話你怎麼不說呢?快講啊,你一定知道什麼事對不對?"跟她做了二十幾年姐妹,她隨便動動眉頭自己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何況她整張臉都嚇成雪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