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不是有那卷錄音帶嗎?我們現在就去控告他,讓他們以後永遠都不能來侵犯我們。」她想起了,最後一項法寶。
孔翎雲雖然很不想說,但她既然問了,也只好老實地告訴她。
「我問過律師了,他說這個證據還太薄弱,不足以讓他們立即定罪,就算真的控告他們,訴訟的時間也會因為只有一項證據,而拖延的太長,到時你的精神和壓力將會更大,他建議我們再搜集更多的證據,這樣才會對我們比較有利。」法律並非全面保護弱者,所以他們不見得會比較吃香。
經過孔翎雲精闢的解說,蓓拉越想越慪,站在何種角度想事情,對他們都是不利的,燃燒的鬥志漸漸熄滅,到最後,連一點點灰燼也不見了。
失望落寞全寫在蓓拉臉上,這回她沒有哭泣,雙眼無神的看著大海,海濤聲一波接一波,像是在同聲悲泣,為她的心傷而感到憤憤不平。
孔翎雲走上前去,他不再說什麼指責的話,只是將她抱進懷中,用溫暖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她的頭髮,他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惟有讓她有個依偎,不會覺得自己徬徨無助,就是最好的安慰。
突然間,他發現胸前有種濕濕熱熱的感覺,衣服也被緊緊揪著,雖然蓓拉隱忍不出聲,但孔翎雲曉得,她哭了,再怎麼堅強,說不傷心絕望是不可能的。
「哭吧,要是哭出來能使你舒服點,我不反對,但是,你要答應我,哭完之後,要更勇敢,不要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他仔細端詳蓓拉,將手放在她的手掌心。「瞧,你現在雙手有我,不再空虛孤單了。」
孔翎雲揚起樂觀進取的笑,並且緊緊抓住蓓拉,此刻的蓓拉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哇的大哭出聲,這是孔翎雲第一回看到蓓拉哭得這麼慘,他讓她緊靠在懷中,沒有說話,只是讓她用力發洩,他曉得,與其讓她失去理智跑去「藍景」發火,不如讓她哭個痛快。
「大聲地哭吧,哭完之後擦乾眼淚,就不許再難過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太久的,真的,我向你保證。」這口氣他非要善蓓拉討回來,也要替「棕櫚樹」所有的人討回來!
一直磨到半夜兩三點,蓓拉才好不容易入眠,心中心浮氣躁讓她輾轉難眠,直到弗拉拿了顆安眠藥給她,才讓她逐漸進入夢鄉。
「她睡了嗎?」弗拉走到蓓拉床邊,輕輕地問了聲床邊的守護者。
孔翎雲微點頭,眼始終沒離開蓓拉的睡顏。
「看你這麼關心蓓拉,將我妹妹交給你,我相當放心。」弗拉有種莫名的感動,她有時還自私地想著,如果她是妹妹,那該有多好。
「等你娶了蓓拉,飯店自然而然就是你的,到時你有更大的權利可以管理『棕櫚樹』,要怎麼和『藍景』對抗,我就不會再插手了。」弗拉似乎有意將這燙手山芋,早早交到孔翎雲手中。
翎雲生怕兩人的交談會吵醒蓓拉,於是向弗拉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要她另外辟室商議。
到了另一間房,孔翎雲這才說出剛剛原本想要說的話。
「我娶你妹妹,並非針對飯店而來。」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弗拉臉上不禁浮現詫異的表情。
「可是你當初不是汲汲營營,非得要頂下我家飯店,而如今你對我妹妹也有意思,卻……」她被搞得有些糊塗,極力爭取她們家飯店經營權的是他,現在卻輕言拒絕掉。
「娶你妹妹,我照樣可以幫助『棕櫚樹』的各項業務,我並沒有說會撒手不管。」孔翎雲見弗拉還是繞不出這圈子,繼續解釋。「經營權的負責人我想登記給蓓拉,這樣一來,既不會讓你母親覺得家產拱讓到別人手中感到難過,而我也可以從旁幫助,這樣一舉兩得,何必就一定要把飯店讓到我名下呢?」
「你說……你要把飯店的經營權登記在蓓拉的名下?」弗拉不解問道:「可是……你也知道,飯店還有負債方面的問題。」
弗拉生怕把飯店登記在蓓拉名下,只是換湯不換藥,無法解決目前的一些債務問題。
這份擔憂孔翎雲顧慮到了,他搔搔頭,自己傻笑說道:「那就把我預備頂讓飯店的錢,當做是……聘金,這理由夠冠冕堂皇吧!」
願意把錢拿出來,還不用把飯店登記在他的名下,弗拉實在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只吃虧而不佔便宜的人。
「那這樣你……會不會太吃虧了?」
孔翎雲搖搖頭,大表不贊同立場。「你能把這麼美好,又對家庭這麼負責任的妹妹嫁給我,我就很滿足了,她在我心目中是無價之寶。」
弗拉聽了孔翎雲的話,再想想自己對這個家的貢獻還不及妹妹的一半,羞愧地低下頭。
「蓓拉能遇到你這麼好的人,她真是幸福。」弗拉為妹妹找到好男人而高興。
「等到飯店交由我和蓓拉來管理後,你就專心地畫畫,以我們男人的眼光來看,喜歡藝術的女人是最有氣質的,到時候,我看一大堆的追求者,會追得你頭昏腦脹,你想躲也沒辦法躲呢!」
「是真……真的嗎?」弗拉存疑,但仍掩不住內心那份雀躍。
「當然是真的,其實……楊民對你的感覺也不錯,他說跟你暗示過,可是你都沒有回應他,他以為你不喜歡她,所以才打消追你的念頭。」這陣子忙得暈頭轉向,所以這話也一直忘了跟弗拉提。
「可是我……我真的都不知道……」生性對感情遲鈍的弗拉,壓根也記不起楊民曾經有想要追求她的動作。
「那應該是你不喜歡他吧!」
「不……不會……」弗拉一時心急口快說溜嘴,羞得把臉側在一旁,真想找洞鑽進去。
「喜歡一個人沒什麼好丟臉的,一個人能夠大方地表示出自己的愛,那才是一種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