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你送回房,然後打電話給清潔公司的經理。」他彎腰把她抱起來,生氣地回答。
她當然知道他是要替她「報仇」,可是重點在於她不要他去替她抱不平,反正她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三更半夜,你打電話去擾人清夢啊!」她撥開擋住視線的髮絲,對他說道,「你少用替我抱屈的名目去罵人,讓我當壞人。」
「他們做事那麼不小心,若是下次再讓你掉下水,而我不在家裡的話怎麼辦?不行,不能讓事情就這樣算了。」
「還下次呢?」她有點諷刺地回答,還不忘對他扮 了個鬼臉,掉下水一次就已經太多了,她哪會笨到再讓自己掉水第二次。
「總之,我不准你去罵人。」她下命令道,「現在你公司幾乎所有的人都很怕你,你再繼續橫行霸道下去,我看最後你會連洋朋友都沒有了。」
橫行霸道?書桓無奈地搖搖頭,她還真能想,竟然把他在處理公司行政時的不苟言笑,稱之為「橫行霸道」。
「喂——!」
他走進主臥室,正要把她放在床上,她又忽然在他的耳際大吼,害他差點手一鬆,把她給摔在地上。
「老婆,你又什麼回事啊?」他連忙抱緊她問道。
「你有沒有腦袋啊?我的衣服是濕的。」
她掙脫他的懷抱,雙腳站在地上。
「如果把床弄濕了,你要睡哪啊?可別指望我會讓你跟我睡在客房裡。」
書桓看著她搖搖頭,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撲向她。
「我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她對壓在她身上的書桓吼道:「我剛才差點淹死,你現在又要把我給壓死?」
他對她的怒吼不以為意,逕自說道:「現在我的床單濕了,總可以跟你睡一晚了吧!」
「我——」
她一時語結,瞪著他。
「床單濕了,大不了換一張。」她終於想到該說什麼了。
「可是我不知道干床單擺哪裡,你知道嗎?」書桓神色自若地接下這一招,反問道。
「我——」
她當然不知道。
「濕床單也可以睡,要不然也可以在沙發上窩一晚。總之,你愛睡哪就睡哪,不關我的事。」
她見他硬是不放手,索性心一橫,曲起腳往他的鼠蹊部一撞。
他的放映是立刻滾離她身上。
「你活該!」
她對在床上哀嚎的他扮了個鬼臉,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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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上無袖的淡藍色長衫睡衣。
走出浴室,關了浴室燈,看向床鋪,卻當下愣在當場。
「張書桓!」她一恢復正常就走近床鋪,大聲地往躺在床上的人喊道。
可是床上的人卻一動也不動。
「你睡死了啊!」她生氣地搖著他赤裸的肩膀,但還是不見他清醒。
她氣憤地在床邊度步,又看他睡得一臉香甜,真的是怒火攻心。把手往燈座一拍,讓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現在真的很累了,看在他今天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只好委屈自己跟他睡一晚。
她走到另一邊,離他遠遠地背對他躺下來。但在睡夢中的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來個大翻身,讓她不能自己地滾進他的身邊,他雙手隨即緊抱著她。
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啊?她懷疑地盯著他黑暗中的臉,有些氣急敗壞地把他放在她胸前的手撥開,即使無意識,他還是喜歡對她動手動腳。
「你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
她終於忍不住地朝他大叫,因為她實在受不了被他像個八爪魚似的抱著,有史以來第一次,她感覺自己好像呆子。
「喂!」她又吼了一聲。
他還是沒有反應。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心一橫,決定吃點虧,把自己的唇落在他的臉頰上,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舒嵐!」
他忽然出聲,頭一偏,抵住她的嘴唇,溫柔而細膩地吻著她。
舒嵐先是嚇了一大跳,恢復之後,雙手便勾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當這個長吻結束後,她臉紅氣喘地抬頭看著他,問了一個傻問題。
「你目前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書桓無奈地歎了口氣,雙手一拍,把電燈給打開。
「你說我是不是清醒的?」
看到他清澄的雙眸,白癡也看得出來他自始至終也沒「不清醒」過。
「你——」她眼睛危險地瞇成一條直線。
不給她有任何警告他的機會,他立刻又吻住她,舒嵐迷惘地任由他的唇游移在她的臉部和頸項。
「小傻瓜,我裝睡是給你機會,你竟然不知把握。」
他輕咬她的耳朵,密集而來的親密,擾亂了她原本怒氣騰騰的心。
「機會?」她疑惑地問道,「我要什麼機會?」
「上次你在睡夢中被我佔了一次便宜,現在我假裝睡覺,讓你佔回來,很公平吧?」
公平?她愣了一下,聽他這麼講是蠻公平的。可是——她幹嘛要占回來?
「難道你不會好奇那種感覺?」他翻身問道。
「我——」她不知要怎麼回答,「你以為我是你啊!成天就是滿腦子邪惡思想。」
「等你喜歡上這種感覺之後,以後你就會成天想著你所謂的邪惡思想。」
說完,他吻住她,緊緊把她拉向他,釋放彼此的熱情。
她這才發現,她確實滿喜歡這種感覺的。不過有點奇怪,她在沉入夢鄉前想道,人家都說處女才會痛,為什麼在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剎那,她也感到一絲疼痛?
似乎有點不尋常了些,她模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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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嵐很早就醒了,幾乎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射進窗戶,她就睜開雙眼。她轉頭看著書桓,對他熟睡的面容露出一個笑容。
他還是睡得很熟,一手彎在枕頭下,一手還佔有地緊摟著她。
她輕手輕腳地離開他的懷抱,雙腳一落地,就感到雙腿之間傳來的酸痛感。活該!她在心中自己罵自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