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嵐和若羽聽到差點沒被嚇暈。
「趕快報警,趕快報警!」
若羽連忙拉著坐在話機旁邊的舒嵐,打算打電話報警。
「不要緊張。」
蘊如又倒了一杯水,兒子不見了,她竟然像個沒事人似的。
「我兒子早就被我訓練得技術高超,他自己會找到回家的路。」她得意地說。
兩個妹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們的姊姊,她們的小外甥已經七歲,是在蘊如二十歲的時候生的,當年還在唸書的蘊如差點未婚生子,這件事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還好在臨盆的前一刻,她終於良心發現,點頭嫁給孩子的父親,也就是她們現在的美籍姊夫Janssen。
「姊,你有沒有搞錯啊?」若羽難以置信地問。
「沒有啊!」她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兒子那麼聰明,他不會有事的,你們大可放心。」
似乎要印證她的話,她的兒子Sam竟然真的推門而入。
「媽咪!你果然在這裡。」
Sam戴著一頂鴨舌帽,背了個小背包,西方人的臉孔,卻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是標準典型的小帥哥。
「你們看吧!」
蘊如用一副「我早就告訴過你們」的表情,盯著她兩個妹妹。
舒嵐和若羽無奈地對看一眼,又轉頭看著Sam。
「你剛才跑去哪裡了?」舒嵐問。反正她知道她姊姊是個很懶的媽,所以也別指望她會開口問。
「媽咪剛才帶我去逛百貨公司,買好了東西後,媽咪只記得把東西收好,卻忘了把我收好就開車走了,把我丟在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天啊!」說話的是剛踏進玄關的商若瑤。「姊,Sam是你兒子,你竟然那麼糊塗。」
三大一小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很有默契地轉頭看著走進門的她。
舒嵐一看到她進門,立刻硬著一張臉問道:「你剛剛去了哪裡?」
「我去——」
「說實話。」
若瑤嘟著嘴巴看著舒嵐,知道自己這回別想得到蘊如和若羽的援手,因為目前那兩個人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我去找姊夫,他今天晚上會來。」她只好老實地回答。
「你姊夫要來?」蘊如叫自己的兒子先去洗把臉,滿臉吃驚地問道:「可是你姊夫現在不在台灣啊!他怎麼可能會來。是不是他忽然跑回來,想要給我一個驚喜?」
「姊!」三個妹妹很有默契地對滿臉期待的商蘊如警告地喚道。
「幹嘛那麼凶?難道不是嗎?」蘊如有點不平地說道。
「我不是說大姊夫,我是說二姊夫。」若瑤無奈地解釋。
「二姊夫要來?你是說二姊夫回台灣了?」
若羽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雀躍地盯著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因為書桓可是小時侯救過她一命的「大恩情人」,有了這層關係,所以她異常喜歡這個恩人姊夫。
若瑤肯定地對她點點頭。
「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我的事?」舒嵐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這我就不懂了。」若羽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做了什麼事,但是看在書桓是她的恩人的情分上,她立刻跟著瞎起哄。「他愛你,你愛他,誰又沒有勉強誰。」
「你……你們——」
舒嵐生氣地看著依然一臉呆滯,搞不清楚她們在爭什麼的蘊如,和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蛋,深深明白自己是家中唯一「正常」的人類。
「三年,」舒嵐搖搖頭,仍氣憤難平地為她們釋疑,「三年來,他沒有絲毫音訓,現在想到我,所以才來找我!他把我當什麼?任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是你自己當初要走的啊!又不是姊夫趕你走的。」若瑤依然幫著書桓說話。
「對啊!」若羽也跟著在一邊附和。
舒嵐生氣地閉了下雙眼。
「不管你們怎麼說,張書桓跟我已經不可能了。」
「舒嵐,你這麼說,我可不能贊同。」
蘊如側著頭想了一下,一旦恢復正常,搞清楚狀況,她立刻可以找回自己口若懸河的能力。
「兩年前,我和強尼回美國探望我公公、婆婆,在紐約曾經見過張書桓,我看得出來他很想你。我跟他談了一會兒,大概瞭解你們之間的情形,他對他父親的承諾在先,所以他不能半途而廢,而且他還特別叮嚀我要照顧你。我想任何一個有義氣的男人都是很重承諾的,他們都會升秒年去完成他下做的哪個承諾;至於他對你的承諾——,我想在某一方面來看,他並沒有背棄你,只不過他把他對一的承諾延後了三年罷了,不是嗎?
三個妹妹被她年一長串道理唬得一愣一愣的,她們還真的不知道,她們這個一向反應遲鈍的大姊,竟然可以一口氣說那麼多有條理的話。
「不管他怎麼樣,」蘊如喝了一口說,又繼續說道,「重要的是他回來了,而且渴望跟你重新開始。難不成你的氣度小到連個機會也不給他?如果你真是這樣,那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蘊如還聲色俱佳地做了個結尾。
舒嵐聽到她大姊的話,臉色立刻一沉。
若瑤、若羽一聽完,則是立刻激動地鼓掌。
「大姊,我終於發現,雖然你沒有開業,但是老爸當年花在你身上的大筆鈔票還是沒有白費,真是講得太精彩了。」若羽不由得誇道。
「大姊,你還真的是『黑旰仔裝醬油』,看不出來哦!」若瑤也在一旁鼓噪。
蘊如被誇得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現在終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也不過有時候健忘了點,其實我也是也優秀的。」
舒嵐看著她們三個人在那邊自吹自擂,不由得抓過一個抱枕抱在懷中,奇怪她們怎麼都在幫書桓說話。
「我也不是真的怪他,只不過覺得不太甘心,這麼輕易就饒過他。」過了好一陣子,舒嵐才緩緩地吐出這句話。
若瑤伸伸懶腰,「那還不簡單,整整他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