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得還真像啊!」他豎起大拇指。
「廢話,我是做哪一行的。」她不再與他抬槓。「趁那傢伙現在睡著,我們快走吧!」
「可是……這回程的路線也很複雜,該死,我沒好好去記它。」
「你放心,我已經將你給我的巧克力糖捏成碎粉後沿途灑下,只要在岔路時仔細看一下,應該就能找到出路。」她拉起毓夫,躡手躡腳地步出雷鷹的視線範圍。
這雷鷹天算地算也難算出自己竟然不小心打了盹,警覺心一下子全都失去,本來只想閉目養神的他,卻抵不住飢餓與疲累的煎熬,沉沉地睡著了。
可才走沒幾分鐘,後頭竟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兩人同時回頭一看,血蝶已將利刃架在翩翩的脖子上頭。
「乖乖走回去,否則我就在她脖子上抹出一條紅紅的血溝!」血蝶在這集團中擅長追蹤與短跑,因此當她回去時發現兩人不見,很快就追上來。
毓夫不敢輕舉妄動,濃濁的呼吸深入淺出。
「我答應你,但是請你別傷害她!」只要不傷及翩翩,毓夫什麼事都答應。
看到毓夫對翩翩那種關心與疼惜,縱使像血蝶這樣冷情冷血的傭兵,也不免妒火中燒,她是個女人,若說體會不出兩人生死與共的感受,那都是騙人的。
「要是我現在就想殺了她呢?」血蝶逮著機會,想試探他對愛情有多麼深厚。
「那下一秒死的就是你!」他肯定堅決。
那股氣勢早就把血蝶震得血液倒流,架在翩翩脖子上的刀伺機而動,只要血蝶一個念頭逆轉,翩翩恐將身首異處。
「好,我不殺她,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我要你吻我!」
血蝶在這短短兩三天當中,見識到毓夫的男性魅力,不但英勇又有智慧,比起雷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像這樣的男人,只讓翩翩一人專屬,她哪嚥得下這口氣。
但她這個美夢隨即就灰飛湮滅——
「我不會吻你,而且我還要你立刻放了她!」他不容置喙,說得斬釘截鐵。
嫉妒的萌苗在心中發芽,血蝶恨不得一刀刺穿翩翩喉嚨,但身經百戰的她,也被毓夫那種王者風範的氣勢給震懾住,容不得她不讓步。
「告訴你,我會讓你後悔的。」血蝶將刀子從翩翩脖子上取下,但還是脅迫兩人掉頭往回走。
只見她一回頭,便憑空被賞了兩記耳光,巨大的身軀矗立在她面前,彷彿是古埃及戰士再生。
「賤人!」雷鷹賞完兩巴掌後,兩眼如蟒蛇般的看著她。
他在後頭看得一清二楚。他是在羅尼這小耳朵的通報下,才曉得血蝶跑去追這兩人回來,哪曉得一看到他們,便發現血蝶提出那樣下賤的條件,也怪不得他會出手這麼狠。
而羅尼之所以會這麼做,還不是她逼他跳進深不見底的河水裡抓魚,整得他心生狹怨,才會想要報復她。
「哼,原來你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我太低估你了。」雷鷹站在翩翩面前,巨大得快把她的眼球整個佔滿。
「彼此彼此,不過有件事請你要多注意點,別放只花癡小母狗到處亂跑,這樣我們可能無法專心幫你找到藏寶的神殿。」翩翩驕傲地站在毓夫旁邊,那種勝利者的姿態,一下子讓兩人的臉丟進尼羅河水裡。
血蝶咬著牙,氣得兩眼充血,而雷鷹雖氣,但畢竟身為隊長,現下又少了兩員大將,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
「還不快走,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發生,看我饒不饒你!」雷鷹撂下狠話,頭也不回走在前頭。
血蝶這回將兩支卡賓槍架在腋下,下回,她不會再吞忍了,只要有機會,她一定要殺了雲翩翩,那個機靈且令她討厭的女人!
接近黃昏時分,眾人才在毓夫的帶領下來到藏寶圖的所在地點。
走出一片幽深陰暗谷地,迎接他們的是一大片令人歎為觀止的懸崖峭壁。
峰巒疊幛的山嶺,層層相連到天邊,而就在他們正中央一線天的位置上,毓夫再次拿起藏寶圖,並拿起指北針說:「要是就這方位和走向來看的話,應該是從前面那個塔門進去。」
就著毓夫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處大約高二十七公尺,寬六十五公尺的塔門聳立其間,不過因為地型隱密,加上年代久遠,所以大多呈現出斷恆殘壁之景。
陰森淒涼的一處破殿,若非有地圖指引,恐怕不會有人發現。
「天啊,這又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大遺跡。」毓夫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發出讚歎之聲。
翩翩更是被這樣宏偉壯闊的鬼斧神工所折服,她看著毓夫在注視這些埃及古跡時所投射出的眼神,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般癡迷,也惟有遠觀睿智的人,才會迷上這種神秘的古文明學問。
五人漸漸朝向神殿前進,一走到塔門前頭,左右兩方各矗立著兩尊獅身人面像,不過顏面已在長期的風化下,鼻子以下的器官都有些模糊不清。
就當眾人站在獅身人面相前不到一分鐘,一陣微風輕輕刮起,風從若縫間傳出許多曼妙的音樂,每塊石頭都好像會唱歌似的,全都發出悠揚,但有些淒迷的音符……
「大家要小心,你快點看看,這密碼是要從哪個開關著手!」雷鷹被這詭異的氣氛搞得心惶,忙將羊皮紙藏寶圖交給毓夫。
毓夫接過一看,解出的密碼包涵著許多看來像是楔形文字,及不少在一般金字塔內所發現到的壁畫條紋,大大小小一共十六個符號,毓夫一眼就看出這是銷寶藏的人所設定出來的進塔條碼。
「大概就在塔門及階梯處的附近,找找看有沒有跟這上頭類似的符號。」毓夫下了命令,但大家只覺得這悠揚的歌聲聽來頭是越來越痛,好像是法老王的詛咒要大家快點離去,免得遭到殺生之禍。
「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我頭快痛死了!」最沒用的羅尼首先發難,不過槍口已對準他,讓他兩條腿像被釘子釘牢,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