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洛天盛恨恨的揉掉手上的信,他清楚綠兒永遠也不會回來的,她信上之所以表示他娶了寧靜兩人就可團圓,那只是純粹要安慰他罷了。
\"綠兒,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洛天盛狂怒的擊向桌子,那可憐的桌子應聲斷成兩半。
姝兒恐懼的吞了口口水,暗自慶幸將軍的怒氣不是衝著她而來,否則……望著毀損的桌子,她的下場恐怕不會比那桌子好。
\"來人啊——\"洛天盛大吼,立刻有幾個家丁跑進來,他雙眼盈滿蓄勢待發的怒氣,\"傳令下去,無論用任何手段,一定要將綠夫人給我毫髮無傷的抓回來,不得有誤。\"
\"是。\"家丁離開後,洛天盛猶兀自沉浸在悲憤與傷痛中,綠兒,為什麼你要在這個重要的時刻離開我,難道你認為我沒有辦法保護你嗎?難道你認為我們除了仇恨之外不可能有幸福嗎?
他像發瘋似的搥打著牆壁,不停的搥著,直到牆上出現了明顯的血痕,他還繼續著那發狂的動作,彷彿要將所有的積怨一古腦的宣洩出來。
姝兒再也看不下去,她衝到洛天盛身旁,憑著前所未有的勇氣阻止洛天盛再繼續做這種自殘的行為。
綠兒啊!你若是親眼目睹將軍脆弱的一面,還會堅持要離開嗎?你還會狠心拋下一切嗎?
綠兒突然覺得一陣心悸,她似乎聽到了洛天盛沉痛的呼喚,但怎麼可能聽得到,她現在已經離他有好幾里遠了。
\"主人,你怎麼了?\"紅衣見綠兒停下腳步回頭張望,不解地也往後看,後面什麼也沒有呀!
\"沒……沒什麼。\"綠兒奇怪的看了一下四周,\"師父又換藏身地點了啊?\"她納悶地問。
原本綠兒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紅衣反倒閃爍其辭:\"呃!因為……之前的地方……不太安全。\"
\"不安全?\"聰明的綠兒立刻就猜出師父換地點的原因,原來師父是不信任她,怕她將藏匿之處告訴洛天盛,對於師父的不信任,綠兒感到深深的挫敗。
\"主人,也許我不該帶你回來的。\"紅衣的話中有著自責與悔恨。
綠兒明白紅衣的身不由己,她理解的點頭,\"無所謂,反正我也應該找個機會同師父談談,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改正師父對蒙古人的觀點,讓她不要那麼仇視蒙古人。\"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紅衣喃喃地道。
\"你說什麼?\"綠兒追上前問。
\"不,沒什麼。\"紅衣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她停在一扇門前回頭道:\"掌門就在裡面,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了。\"綠兒朝紅衣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推門入內。
一入內,綠兒驚詫的發現,在房內等待她的不只師父一人,還有……鎮南王。
\"你……你們?\"綠兒倒抽一口氣,無法置信師父會和鎮南王湊在一塊兒,她不是一向極厭惡蒙古人嗎?而鎮南王是道地的蒙古皇族,而且還是最暴虐無道的。
\"怎麼?鎮南王你又不是不認識。\"韓姑對著綠兒笑著,但綠兒卻只覺得十分恐怖。
\"綠兒姑娘,久違了。\"鎮南王也堆著討好的笑容,然而看在綠兒的眼裡只感到噁心。
綠兒不理會鎮南王,逕自向韓姑問道:\"師父,您怎麼會和他扯在一塊兒?他是蒙古人啊!\"綠兒的嫌惡全寫在臉上了。
韓姑卻只是別有用心的對綠兒道:\"洛天盛不也是蒙古人,何況他還是個殘害我大宋的蒙古將軍,我的父兄全在那些蒙古侵略的戰役中喪生了,你卻背叛我投入那個壞蛋的懷抱,綠兒,為師真後悔當初救了你。\"
\"我沒有……\"綠兒猛地住口,她想說她並沒有背叛師父,但她真的可以說全然沒有背叛師父嗎?她愛上洛天盛是事實,她懷了洛天盛的孩子也是事實。
\"現在先別管背叛不背叛的問題,咱們應該想想如何共同合作來對付洛天盛。\"鎮南王虛偽的充當韓姑與綠兒之間的和事佬。
\"合作?\"綠兒轉頭指著鎮南王問師父:\"您真的要和他合作嗎?\"韓姑莫測高深地冷笑一聲,\"有何不可!我們的目標一致,都想要忽必烈和洛天盛死,而且鎮南王還提供了別邸給我做藏身處,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但是我不信任他,當初就是他害得我受了不少苦頭。\"綠兒怒視著鎮南王,要教她和這隻老狐狸合作,哼,免談!
\"不管你答不答應,只要你還當我是師父,就乖乖的給我待在這兒別亂跑,我們打算以你為誘餌,引誘洛天盛上鉤。\"綠兒隱約在師父的眼中看見了瘋狂,難怪紅衣說師父變了,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講理的韓姑了。
\"洛天盛他不會為了我涉險。\"綠兒假意順從的垂下眼瞼。
\"是嗎?\"韓姑抬起綠兒那張精緻絕美的臉蛋,\"他不為你,也該為你腹中的孩兒想想,不是嗎?\"綠兒美麗的臉龐頓失血色,就連她懷了洛天盛孩子的事都逃不過師父的法眼,師父她……真是太可怕了。
\"呵呵呵。\"韓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綠兒,為師的乖徒兒,你現在終於可以報答為師了,就讓你替為師殺了洛天盛這個天敵吧!\"
\"師父……\"綠兒覺得一陣戰慄,然後她看到師父的眼珠子轉呀轉的,愈轉愈快,愈轉愈……她突然感到昏昏欲睡。
\"是了,綠兒,你要記住,洛天盛是你的敵人,你必須殺了他。\"韓姑遞給綠兒一把鋒利的刀子,繼續以蠱惑的聲音說道:\"這把刀上塗了劇毒,記住,你要用這刀殺洛天盛,只有見了血你才會清醒過來。\"
\"是的,師父。\"綠兒原本明亮的雙眸瞬間變得渙散無神,順從的接過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