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田中健太派你們來的。"他應該早想到田中健太會先下手為強,憑他超乎常人的防備之心,會出此下策也不是意外之事。
"你放心,田中先生吩咐過,只要你全力配合,不要試著想要反抗,你會過得相當舒適,我們不會傷到你一根寒毛的。"大漢話語中很是客氣。
"要是我不配合你們呢?"雪耀毫無懼色的問。
"那我們只好強迫陰總裁配合了!"大漢把手搭上扳機,其他的人也把槍指向雪耀。
雪耀見沒選擇的餘地,看這些人臉上線條緊繃,無疑是冷血的殺手,要是他頑強抵抗,子彈在他身上射出幾個洞不是不可能的。
"算你們狠,我認栽了。"他故作輕鬆的聳聳肩。
"那請陰總裁跟我們走吧!"大漢將槍抵在他身後,走出小屋。
雪耀走在前頭,漆墨一片的四周雨勢驟大,路面也泥濘不堪,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雪耀想著,只差幾步路便無脫身餘地,他得要想出個脫困之計才行。
說時遲、那時快,天上一道閃電劈下,在電光乍現的瞬間,雪耀突然朝左前方的草叢撲去,密密麻麻的菅芒草將他竄逃的身子吞沒,使得四人連忙兵分四路,展開地毯式的搜查。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看到他就給我在他身上多打幾個洞。"為首的大漢氣憤難平的大吼,這種雨夜還要四處找人,真是倒霉。
"大哥,不過老闆說過要抓活的。"另一位黑衣男子提醒他。
"那就射他的腿好了,我看那樣他還能多會跑!"
"雪耀……"
敏繪睡到半夜突然驚醒,大喊雪耀名字的她,額上滿冷汗。
一旁的田中健太只是翻了個身,將手放在她身上,她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幸好沒有被田中健太聽到她的夢話。
不知怎的,她竟然做起惡夢,她夢見雪耀被幾個人追殺,而且全身傷痕纍纍,性命垂危,這讓她十分擔心,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躡手躡腳的掀開棉被一角,她以極為輕柔的動作起身,正當她的雙腳伸進拖鞋之際,床鋪的另一頭卻發出一記陰冷的聲音。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裡?"田中健太半坐起,一臉不悅地質問她。
"我……我口有點渴,想找水喝。"她胡謅個謊,不明白早已醉死的他,怎還會發現她起身。
"是嗎?水不是在你的床頭邊,你還要找什麼水?"彼此相處已久,她的習性他會不知?
"因……因為水已經變涼了,我想喝點熱的。"她拿起床頭的杯子,欲朝保溫瓶走去,不意卻被田中健太揮來的大手一把將水杯甩落到地上。
"你少在那邊跟我打哈哈,想去找姓陰的那傢伙,對不對?"他拉回她的身子,讓她跌回到床鋪上。
"我、我沒有,你不要亂說話。"被說中心思的敏繪,心虛的反駁。
"沒有?從你上台北去找我,我就曉得事情並非那麼單純,告訴你,中島雄夫拿了我一億日幣,將你給我,我是絕不會讓你回到陰雪耀身邊,即使有證據顯示你就是賈絲歐,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今天的你是中島敏繪,我不會容許女人背叛我,要是你真敢跟陰雪耀勾搭,我會讓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下十八層地獄去。"
他的惡言惡語嚇壞了敏繪。
她顫著聲問:"照你這麼說,我養父真的是在欺騙我了?"中島雄夫拿了田中健太一億日圓的事,她渾然不知情,殊不知她是他們倆之間的貨品,供他們來做買賣的。
"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好,我告訴你,兩年前,中島雄夫的一艘貨輪行經巴士海峽,剛好碰到暴風雨,是舵手發現有人在海上浮浮沉沉,才把你從海裡救上來。"
果不其然,她不是道地的日本人。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全然記不得曾經有過這樣的事,她的記憶裡只有自己是在中島雄夫的扶養下長大,其他的事她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因為你腦部遭受嚴重撞擊,昏迷了兩個月才清醒,沒變植物人已是萬幸,清醒後便忘記過去的事情。然而,我萬萬沒想到,就這麼湊巧,你和陰雪耀竟然是夫妻?"田中健太略帶酒意的諷道,他恨上天捉弄他,讓他平白無故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陰雪耀眼前。
"所以是你和中島雄夫一起聯手騙我?"看著眼前這個狼子野心的人,她不懂他為何要欺騙她。
"怎麼說我是騙你呢?中島雄夫收了我一億日幣,將你給了我,而你……你美得讓我非得到你不可。"他朝她逼近,愈看愈覺得她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你……你想做什麼?"她緩緩往後退。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要你履行夫妻間的義務,明白嗎?"
"我……我不想嫁給你了!"事到如今,她不再當那乖乖的家貓,為了她和雪耀的未來,她要和他劃清界線。
聽到她很堅決地吼出她的拒絕,田中健太不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還賊兮兮地笑出聲。"你以為你現在說不嫁就可以不嫁嗎?你那沒用的養父收了我那麼多錢,要是你不嫁給我,我可是馬上將他逼到死路,你認為呢?"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拿我當交易的物品,出賣我,你想逼死他你儘管去好了。"她才不會同情那種虛情假意的人。
"那陰雪耀呢?要是你敢離開我而嫁給他,我可是有辦法讓他賠上一筆天文數字,讓碧晴山莊成為我田中健太的,還是你想看他可憐兮兮地把藍天企業拱手讓給我?你最好放聰明點,不要把我惹毛。"田中健太一口氣陰狠的道。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絲歐舉起手準備賞他耳光,不料卻讓他得以撲身壓住她。
"要不是我對你一見鍾情,搞不好你早就被中島雄夫那老頭子賣到私娼戶,你不感激我還想打我,活得不耐煩了你!"田中健太緊緊掐住她的睡衣領口,不在意她是否因此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