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要是有船非得出去,那不就是……"
"自尋死路!"老謝睜大眼睛,還把聲音故意壓低說。
聽到他這句絕對的回答,無形中憑添雪耀心中數百倍的壓力,要是田中健太明天非得要帶著絲歐出航,那……那兩年前的事件,會不會又再重演一次?不,他不能讓惡夢重演,他絕對不能讓絲歐再去冒這種風險。
驚愕間,幾聲急促交迫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兩人面面相覷數秒後,雪耀給老謝一個示意,自己則躲到塔外的小平台上。
"是誰啊?"老謝調整好心情,戰戰兢兢走去開門。
"剛剛有人來嗎?"四個被淋得像落湯雞的殺手,魯莽地闖進來,為首的大漢粗聲問。
"沒……沒人啊,這種鬼天氣連我都想早點回家睡覺了,還有誰會來。"老謝神態自若,一點餡也沒露出來。
"不介意我們四處看看吧!"四人不等他答應,便開始大肆搜索起來。
"喂!你們曉不曉得這是燈塔,是指引船隻方向的重要陣地,就像是飛機場的塔台一樣,你們這樣擅入我是可以叫警察來把你們抓走的。"老謝雖已是一把老骨頭,罵起人來還是中氣十足。
"少廢話,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這把老骨頭掛在燈塔上頭,讓你亮個過癮。"為首的大漢將槍抵住老謝眉心,嚇得他只能閉嘴,任他們慢慢參觀。
四個人很快地將小小的燈塔檢查一遍,並沒發現到雪耀的蹤跡,就在他們要放棄的同時,卻有一個人慢慢走向玻璃窗旁,朝外頭的小平台張望。
"這外面的平台是做什麼的?"他想俯瞰而下,可天黑雨大,視線根本不明。
"是……是修理燈塔時站的地方,因為風大,平常還要在身上綁條安全帶以防摔落,連在天氣好的時候也很難站得穩,所以非得要是專業人士才能爬到外頭去。"老謝在心裡慶幸自己沒有高血壓,要不然他這下可要腦充血了。
"那打開讓我到外頭看看。"臉上蓄滿胡碴的殺手對著老謝命令。
"這……"完蛋了,小老闆的命要休矣。
老謝拖著緩慢的步伐前進,正當準備打開窗戶,為首的大漢出聲說:"用不著了,看那裡那麼窄,怎能擠得下人,況且這種天氣,你不要自找麻煩了。"
老大開口說話,身為手下的不敢再吭聲,只好乖乖退下。
"我們會持續在這附近搜索,要是有人來,你就打出信號槍告訴我們,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我會把你的屍體葬在這燈塔的下方。"為首大漢將一把信號槍交到老謝手中後便帶人離去。
驚魂甫定的老謝,一等四人離去便衝到窗邊往小平台看,只見平台上空無一人,這讓他更加慌張,不顧大雨跑到外頭查看仔細。
"老……老謝,我在這裡!"雪耀兩手吊在平台下的兩根欄杆,幸好那幾個人離開得快,要不然他可撐不了多久。
老謝使勁將雪耀給拉起來,小心翼翼和他走回塔內。"小老闆,你真是有勇氣,那桿上又濕又滑,你要是一個沒捉好,就會摔下去,那可是必死無疑的。"
"可要是我不這麼做,而被發現到的話,豈不連累到你。"雪耀笑笑的道,為方才有人試圖到平台觀看而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那些人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離去,那……"
"我只好在這繼續等著,耗到天亮為止了。"雪耀往塔下一望,幾個黑色身影在燈塔附近走來走去,看來,要阻止田中健太,全看老天爺肯不肯配合了。
接近黎明時分,曙光穿破夜幕,風雨在一夜的肆虐後漸漸停緩,但海象依舊不佳,時有巨浪捲起。
田中健太一早便打電話聯絡郵輪,堅持其早上九點前要抵達港口,用接泊的方式讓所有遊客上船,而在此之前,他已打了通電話給山村秀織。
"山村女士,請你立刻聯絡市內最好的婚紗公司,要她們準備幾套婚紗以及最棒的化妝師,如果她們能在七點以前趕到,我付她們十倍的酬金。"
"田中先生,你……你犯不著這麼趕吧!今天看來天氣不怎麼好,而我也替你看過農民歷,今天可不是什麼黃道吉日……"山村秀織被昨晚的他嚇到,講話有些顫抖。
"你不用管那麼多,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要是你不願意的話,到時我的度假中心開幕,可是不打算跟碧晴山莊合作,你考慮清楚。"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還能跟她客氣些什麼。
"那……那好吧!我馬上去替你找人。"
距離他預計的迎娶時間已剩不到幾小時,田中健太走到昨晚絲歐獨處的小房間,將小房間的門打開,他看到反鎖在裡面的絲歐正沉沉的睡著,決定不吵醒她,只輕輕摸著她那張晶瑩剔透的臉龐,陶醉在她即將成為他妻子的愉悅中。
你這一生注定是我田中健太的人了,我絕對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絕不……
他的觸碰驚醒了睡夢中的絲歐,她睜開眼,看見他竟出現在她身旁,瞬間的反應便爆發出來。
"你……你怎麼能進來?我不想見到你!"她縮至牆角,嫌惡地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我當然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難不成你希望我破門而入,用暴力讓你乖乖聽我的話?放心,我不會那樣對你的,因為今天就是我們大喜的日子,等會就會有婚紗公司的人來幫你打理行頭,你只要專心當我的新娘子就行了。"田中健太不想破壞待會要結婚的好心情,表現得很紳士,也期盼能得到她的回應。
"我不可能當你的新娘,我已經是雪耀的妻子,你不要癡人說夢。"絲歐再度嚴正聲明自己的意向,不願屈嫁給他。
"我告訴過你,要是你不嫁給我,我會整垮他的藍天企業,你不怕嗎?"他蹲在她身邊,給她最後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