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好繼續問著。
「我……我有去問過,但他們卻要我別再多管閒事,不過,就我和查理私下詢問的結果,他們說……他們說……」
「皮梭,現在沒空讓你結巴,快點說啊你!」芹詩往前兩步,口氣更顯急迫。
「他們說是金粉王朝的成員干的。他們在世界各地的家族成員今年全聚集在南非,舉辦一年一度的家庭餐會,而這區的管轄權是屬於金粉王朝的北海天魎,他在整個非洲擁有龐大的勢力,光是南非的鑽石和野生動物買賣的市場就佔了全國的百分之七十,所以……這裡的警察也動不了他。」皮梭將聽來的傳言鉅細靡遺告知,聽得芹詩頻頻搖頭。
「那他們家庭聚餐跟獵殺羚羊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家族成員都喜歡吃羚羊肉嗎?」芹詩忿忿不平的問道。
皮梭搖搖頭,顯然和芹詩的想法有出入。
「那他們殺這些羚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芹詩繼續問著。
「是……是為了……好玩!」皮梭講得很小聲,但芹詩還是聽到了。
「好玩?」她幾乎吼叫出聲。「就為了好玩,把五、六十隻的羚羊全殺了?」
「乖孫女啊,你別太激動,你爺爺就是因為太愛發脾氣,所以才會心臟病發過世,你可別步他後塵啊!」秦可好不願歷史重演,這種病有家族遺傳的,她可要好好守住這唯一的心肝肉。
「奶奶,你……你不覺得這群人太過分了嗎?」她現在好想擁有一顆核子彈,將這些金粉王朝的人全都炸成粉身碎骨。
「我也知道他們很過分,不過……聽說這些人不是好惹的,奶奶在這裡行醫這些年,都盡量避免和他們打交道;別說北海天魎不好惹,如今其他三個家族的成員也都聚集一堂,你要是去找他們,那你的下場就跟這隻小瞪羚一樣,是鬥不過大野狠的。」秦可好不希望孫女以卵擊石,拿拳頭敲鎯頭。
「那……那我們去司法部告他們,還有綠色和平組織、愛護動物聯盟、羚羊展聖協會……」
「芹詩小姐,這些組織的經費,每年都是由北海世家贊助的,你想,他們有可能出來反對他嗎?」皮梭不得不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實。
「那法院總不是他家開的吧?」
「芹詩小姐,他……他的權力足以左右南非高等法院的決策。」皮梭低著頭,眼珠子溜來溜去,不敢看向芹詩。
「不……不會吧!」芹詩無力地吐著字。
「北海世家有位管家,叫做神農爺,人人管他叫農爺,司法院長曾經跟他調過一筆三十萬的美金,你想,他會不賣北海世家這個人情嗎?」皮梭無奈的說著。
「太過分了,簡直是狼狽為奸,我就不信這世上的正義全死光了。」芹詩說完,便怒氣沖沖的往外頭走去。
「皮梭,你快去看好小姐,要是她真的去找金粉王朝的茬,我們可就麻煩大了。」秦可好不希望和北海世家這種溺王流氓沾上邊。
「是,我馬上去。」
望著皮梭漸去的身影,秦可好忍不住拍拍小瞪羚的頭,彷彿在告訴它——我們家的漂亮寶貝就要被你們害慘了!
「乾杯!」
南非開普敦市最豪華的雙子星大樓頂樓,正是金粉王朝在非洲的總部,也是北海天魎的豪華皇廈。今年適逢北海世家辦理家族聚餐,因此其他三大家族的人全聚集一堂,顯得相當熱鬧。
「今天下午各位打獵還愉快吧!我相信各位哥哥嫂嫂們也親眼目睹到小弟的槍法了,要不是其他三位哥哥的成績太差,我還想突破三十隻的紀錄呢!」北海天魎紮著一束長馬尾,耳朵上戴著一隻銀色耳環,高瘦頎長的身材,配上一張自命不凡的臉,顯得俊逸非凡,他帥氣地將軟木塞從香檳瓶內拔了出來。
「是啊,天魎少爺二十九隻羚羊,天魑少爺十二隻羚羊,天魅少爺十隻羚羊,天魍少爺七隻羚羊,還是天魎少爺最厲害。」一旁的小廝小龜蛋,將下午的成績當著眾人面前大聲朗誦,引得其他家族成員橫眉豎目,臉拉得比馬還長。
「我們家小魍魍心地好,所以捨不得殺生,想想你們那沾滿血腥的手,多殘忍!」三媳婦朱娜娜出聲力挺老公。
「說真的,我老公本來是可以贏過大哥的,但基於長幼有序,我家小魅魅才會手下留情,你們要知道,若是贏了大哥,那多不給大哥面子啊?」二媳婦白笥儂不甘示弱,也出聲替天魅護航。
「兩位妹妹客氣了,大哥是體諒其他兩位叔叔槍法太差,才會多射幾隻,要不然來這作客,人家還以為咱們玩得不夠盡興,這可會讓四弟很難做人的。」大媳婦關允養將兩邊射來的利箭一一擋了回去。
三位妯娌在餐桌上相互較勁,誰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公落於人後,本來沒有的官架子,在嫁進豪門後,一一表露無遺。
天魎看著三位兄長不用開口,便能將自己酸不溜丟的話一一回敬,那睨視他的目光似乎在對著他說:「你看,誰叫你不結婚,沒人幫你說話了吧!」這使他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而四位長老和兩位總管分別坐在長桌的最末端,把這些年輕小伙子的唇槍舌劍當熱鬧來看。
「天魎,我記得你們打獵的地方是屬於保育區的範圍,你一口氣殺掉五、六十頭羚羊,不怕有人抗議嗎?」遠從香港來的有巢擔心的問道。
「羚羊不屬於保育類動物,你不用擔那個心,來這裡就好好的玩,別掙說些掃興的話。」天魎拭了拭嘴,將桌上的濃湯擱在一旁。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現在保育觀念抬頭,要是這件事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會影響到金粉王朝的聲譽。」女媧憂心忡忡,她太瞭解天魎好大喜功的個性,做事往往是先做再說,從不瞻前顧後。
「女媧姨說的沒錯,我們在美國的時候,不過是在街上買一件皮草,就受到保育團體的圍攻,嚇都嚇死了!」娜娜放下叉子,用一種戒慎恐懼的口吻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