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有道理,不過錢又非我管,我哪能做什麼主?」小龜蛋頻頻點頭卻又頗為無奈。
「所以,等會你少爺醒了,你就說服他,要他拿出……嗯,五百萬就夠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我先代替那些羚羊、斑馬、牛羚等家族向你說聲謝了。」芹詩拉起小龜蛋的手,象徵友好情誼。
「可是……我少爺的醫藥費,你總不能……」
「那怎麼會是由我來賠呢?我提供你這麼好的消息,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如此有愛心,這樣的成就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再說,將來保護動物協會組織如果要頒獎給你家少爺,你不也是功臣之一?說不定連CNN都會來採訪你呢!」芹詩的嘴皮鼓動不休,想將小龜蛋洗腦。
「真的嗎?CNN真的會來採訪我?我偷偷告訴你,我早就買了一套西裝,希望將來有天出人頭地時能穿,現在總算有機會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所以等一下別忘了替我跟你少爺說些好話,那我們先去買飲料了,你要不要喝什麼,我們替你帶來?」芹詩已達到目的,覺得不需要再跟他囉唆下去。
「那幫我……帶個茉莉蜜茶,謝謝你了。」
看著三個女人愈走愈遠,小龜蛋的心裡無比舒暢,他覺得那女孩真是好心,會設身處地替他著想,他非要在少爺面前為她歌功頌德幾句才行。
當他走進病房時,天魎早已醒來好一陣子了,剛動完小手術的他,臉色看來還相當蒼白,胯部隱隱作痛,讓他真是生不如死。
「我……我一定要殺了她,我……我非要報仇不可……」天魎望著自己的下半身,整個人幾近崩潰。
「少爺,我已經通知神農爺了,他等會就過來看你。」小龜蛋不敢將視線看向天魎那根白色的巨塔,怕天魎會借題發揮。
聞言,天魎大手一揮便往他的後腦勺拍了下去。「媽的,都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害我現在落到這種下場,萬一讓我那些哥哥嫂嫂看到,我還有沒有臉活下去啁?」
「少爺……我有提醒過神農爺,要他千萬別告訴別人,這點你就放心好了。」
「那你要我這陣子住哪裡?你沒看到我傷得這麼嚴重,一個月的休養還不一定能醫治得好,能瞞得住嗎?」一想到其他三個哥哥憋笑的臉,他就渾身酸軟無力。
「要不然……我說你出國度假,這樣不就好了!」
「笨蛋啊你,這個月底在坦桑尼亞有個獵斑馬大賽,許多國家的斑馬皮飾公司的老闆都會來參加,我哪能走得開,這事他們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二百五!」天魎一個激動,不小心撕扯到傷口,他牙齒一咬,痛得骨髓都快燒起來了。
「要不然……要不然……」小龜蛋心急如焚,本來就不怎麼靈光的腦袋,一急之下更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了。
「不用要不然了,我認了,倒霉聽你的話去沾惹到那個女煞星……」一想到她,他的情緒又再度揚揚沸騰起來。「對了,那該死的女人到哪裡去了?」
「她去幫我買茉莉蜜茶。」
「幫你買茉莉蜜茶?」他整個臉像衝進了大量鮮血,紅得快要燒熟一般。
「少爺,你不要生氣……如果再有任何閃失,我跟神農爺難交代啊!」他順順天魎的胸膛。真是不懂,也不過是請對方買個茉莉蜜茶,有需要氣成這樣嗎?
「她跟你好到什麼程度,會去幫你買茉莉蜜茶?」
「少爺要是不希望我喝茉莉蜜茶,那你想喝什麼,我叫她再去買就是了,求求你別再生氣了。」
「喝……喝你的大頭鬼,我問你的是……她為什麼心甘情願幫你買飲料,其他的別再跟我囉唆。」那凶悍的女人會這麼貼心?
小龜蛋猜不透天魎盛怒從何而來,只好源源本本將事實稟報。
「因為……她要我來請少爺捐五百萬給他們做保育野生動物的經費,那我……也認為少爺是個有愛心的人,所以就……所以就……」
「所以就答應她了,是不是?」天魎的聲音彷彿夾著駭人的屠殺前奏,準備來個生炒龜魚。
「沒有沒有,我只是說建議看看,一切都要等你病好再說。」
「那我就一直住在醫院,讓她賠醫藥費賠到死!」
「可是我答應過她,我們醫藥費要自理……」
哇!小龜蛋話一說完,彷彿看到殭屍復活,天魎的兩隻手立時朝他脖子上掐了過來。
「你這吃裡扒外的笨龜,看我不親手宰了你才怪。」顧不得下體的疼痛,天魎緊掐住小龜蛋的頸部,一臉怒不可遏。
「少……少爺,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恨不得你不要呼吸!」
就在兩人拉扯間,芹詩和隨行的兩個小護士已買好飲料回來。
「看來恢復的情況很快嘛,那真是太好了!」芹詩看到天魎生龍活虎的樣子,心頭的石塊總算落下。
天魎看向站在門口處的芹詩,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眸,讓那兩位小護士癡迷不已。
「他的眼睛好好看,跟漫畫書裡的男主角一樣水汪汪的。」晴藝含蓄地說著。
「不,我認為他的鼻子才性格,聽說鼻子大的男人,底下的那個也會很可觀,嘻嘻……」楓滿露骨的說道。
「你們兩位是不是該去巡病房了。」芹詩不想再聽下去,希望這兩個花癡馬上消失在她面前。
晴藝和楓滿依依不捨的離去後,只剩芹詩一人站在門口處。
「你給我過來!」看到元兇,天魎怒不可抑的命令。
「你給我客氣些!」
「我是男人,你最好尊重點!」
「我是女人,你最好尊敬點!」
「你知道我是誰嗎?」天魎惡如蝠魅的眼神此時倏地綻亮。
「我管你是誰,現在男女平等,你若是還想用那套男權至上的古老把戲,我可沒興趣陪你。」芹詩才不怕他的惡聲惡氣。
天魎將雙手從小龜蛋脖子上鬆開,暗自打量這女人,不懂她有什麼權利可以講話這麼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