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他應該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吧?」
「我沒有告訴他,我不用告訴他我跟哪些女人上過床吧?」
這一天早上,程雪明躺在吊床上,閉上眼睛,想像周文堂在旁邊為她扇涼,只有這樣想,她才可以一洩心頭之憤,報復他那天拒 絕和她吃飯。
店員把電話拿到程雪明面前:「程小姐,找你,姓周的。」
程雪明猜到是周文堂,她雀躍地拿起電話,一本正經地說:「喂——」
「程小姐,我是周文堂。」
「哦,周先生,你那張床應該是明天才送去的。」程雪明故意跟他談公事。
「不是床的問題,昨天抱歉不能跟你吃飯,你今天中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今天?真對不起,我走不開,改天吧。」
「那就沒辦法,我改天再找你。」
程雪明根本不是走不開,她是要向周文堂還以顏色。
「程小姐。」三十分鐘後,周文堂來到傢俬店,嚇了程雪明一跳。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說走不開,所以我買了外賣給你,漢堡包沒有問題吧?」
程雪明覺得這個周文堂追求女孩子的手段太熟練了。
「我也想順道再說服你把這張吊床賣給我。」周文堂把一個漢堡包遞給程雪明。
程雪明接過那個漢堡包,在吊床上吃起來:「你為什麼喜歡這張床。這張床只可以睡一個人。」
「有時候我也想一個人睡。」
「好吧,我替你訂一張。」
「謝謝你。」
第三章
第二天,可以升上天花板的那一張床送到周文堂的家裡。
第四天晚上,程雪明與周文堂睡在那張床上,床一直升到天花板上,下降;又再升高,又下降。
「不要再玩了!」程雪明捉著周文堂那只開動升降掣的手,大聲地笑。
周文堂抱著赤裸的程雪明,問她:「你覺得我的表現怎樣?」
「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程雪明反問他。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要問?」程雪明的手指在周文堂的胸前來回,「你抱著我的時候,像個小孩子。」
第二天早上,他們同時醒來,同時走下床。
「不用找我,我會找你的。」他們不約而同地說。
「你真的會找我嗎?」程雪明忍不住大笑。
她走了以後,周文堂真的想念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程雪明給他的感覺那樣。
程雪明睡在傢俬店的吊床上,想像著周文堂在旁邊唱歌哄她睡,她竟然想念他。她想打電話給他,但這不是她的作風。周文堂雖然可愛,但始終不是個正經男人,他今天晚上可能已經跟另一個女人睡在那張床上。
周文堂獨個兒睡在床上,一個星期了,他竟然沒有帶女人回來,他突然對其他女人提不起興趣。他從床上起來,開車到程雪明的傢俬店,這麼晚了,店裡應該沒有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
程雪明竟然從傢俬店裡走出來,兩個人相視而笑。
「去吃點東西好嗎?」周文堂問她。
周文堂跟程雪明開車到淺水灣茶座。
「很久沒有來過淺水灣了。」程雪明說。
「為什麼?」
「很久沒有談情了。」
「我也是。」周文堂說。
「你害怕長期關係嗎?」程雪明問他。
「聽起來挺可怕。」
「到五十歲或者有需要。」程雪明說。
他們坐在沙灘上,天南地北無所不談,周文堂從來沒試過,跟一個和他上過床的女人談到那麼多關於自己的事。
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程雪明睡在他的肩膊上,周文堂驚訝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沒有和程雪明做愛。他去傢俬店找她時,本來是想 跟她做愛的。
「走吧!」周文堂喚醒她。
周文堂開車送程雪明回家,他一邊開車一邊握著她的手。車子到了程雪明的家,程雪明下車。
「再見。」程雪明跟他說。
「我們一起好嗎?」周文堂走下車跟她說。他還是頭一次跟一個女人說這句話。
「我們是同類,都不可能對一個人忠心。」程雪明說。
「我可以的。」周文堂說。
「三個月吧,如果三個月內,你能夠不跟其他女人上床,我也能夠不跟其他男人上床,我們便可以一起。」程雪明說。
「好。」周文堂說,「這三個月內我可以見你嗎?」
「當然不可以。」
「好,一言為定。」
周文堂把這個協定告訴李雲志。
「我打賭你捱不過三天。」李雲志說。
「你這一次是認真的嗎?」李雲志問程雪明。
「他捱得過三個月才說吧。」程雪明說。
周文堂也不認為自己可以捱得住,他只是認為自己即使跟其他女人上床,也可以隱瞞程雪明。然而,一個月過去了,他竟然清心 寡慾。
兩個月過去了,他守身如玉。
還有七天便是三個月期屆滿,這一天,李雲志和一群朋友有心引誘他,藉口其中一人心情不好,要周文堂出來的士高喝酒。在的士高裡,他遇到羅安妮。羅安妮很高傲,以前他們常常在的士高碰頭,羅安妮總是對他不瞅不睬,周文堂曾經發誓終有一天要把她弄到手。羅安妮今天晚上竟然主動跟周文堂搭訕,還邀請他跳舞。
羅安妮的身體貼著他,她的下體剛好緊貼著他的下體。他是禁慾了三個月的男人,再下去就受不住了。
「到你家還是到我家?」羅安妮問他。
「到我家吧!」周文堂理不了那麼多。
周文堂拉著羅安妮離開的士高,飛車回到家裡。羅安妮進門之後,脫去周文堂的外衣。
「你的床為什麼在天花板上?」羅安妮看到那張升上了天花板的床,很是奇怪。
是周文堂今天早上把床升上去的。
周文堂穿回衣服:「對不起,今天晚上我不行。」
「什麼不行?你又不是有月經。」羅安妮說。
「對不起,我真的不行,我不想對不起我女朋友。」
羅安妮失笑:「恭喜你,你找到真愛了。」
「謝謝你。」周文堂說,「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