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喜歡搞破壞及玩鬧嗎?」
注視她的眼瞳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對於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緒化,他只覺得難以應付。
摒退擾亂心情的麻酥感,田姿姿一揚起笑又恢復先前的不知死活。「人家哪有喜歡搞破壞,我只是……不喜歡看見你用這麼嚴肅的一張臉對著我。」
艾裡薩只是定定直視著她,已不知該怎麼與她溝通應對了。
陡地,田姿姿探出雙手固定住他的雙頰,再輕輕使力拉下,強迫他的鼻尖對上她的,接著露出滿意又曖昧的笑。
「小艾艾,笑一個嘛!臉繃這麼緊很難看的……」
「你鬧夠了……」
沒讓他的低斥冒出口,田姿姿直接踮起腳尖,以迅雷之速堵住他的嘴,給了他一個結實的響吻。
「感覺如何?」離開他的唇,她邪氣地問。
看著她期待的眸子,艾裡薩第一次真正深切體認到——他根本拿她沒轍!
「不說也沒關係。」她又主動在他唇邊落下幾個細吻,晶亮黑瞳漾著一絲瞭然,「我知道你對我的吻有感覺,否則那天你也不會回應我的吻了……」
她驟來的大膽發言讓艾裡薩瞪直眼,「你……」
「我怎麼樣?這裡不是意大利嗎?意大利人不是天性熱情開放嗎?」怎麼他還比她拘謹啊?
「Stop!」
伴隨著一聲低喝,娜安麗不知河時出現在他們身旁,使勁將他們給分開,大眼瞪視著屢屢犯規的田姿姿。
「田小姐,在競爭開始之前,嚴禁一切不公平的行為舉止!以後只要我不在場,你不准接近艾裡薩!」
第八章
不准?她說不准就不准?
笑話!她田姿姿要是會乖乖聽話,又怎麼會成為眾人眼中的惹禍精呢?所以,根本別想她會乖乖聽從娜安麗的遊戲規則。
要玩就得照她的遊戲規則來!
想到這兒,田姿姿不由得惡狠狠瞪了身材高挑的娜安麗一眼,「雷小姐,請你離小艾艾遠一點可不可以?」
回敬她的是一記不認輸的眼神,「笑話,你才該離艾裡薩遠一點!」
她從未見過這麼厚臉皮的東方女子,不是說中國女子溫柔婉約、知書達禮的嗎?怎麼這個從台灣來的田姿姿完全打破她對東方人的看法?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對手是那種嬌弱女人,她反而會瞧不起對方。
競爭這檔子事,還是得要實力相當的兩個人一同進行較有挑戰,而且……她可不認為田姿姿可以搶得走艾裡薩,光是她跟艾裡薩有相同的身家背景,這一點她就遠遠比不上。
「你才是個笑話!」要比牙尖嘴利,她可不輸人,「小艾艾擺明就是不喜歡你,你還不要臉的搬進人家家裡住,真是丟意大利女人的臉啊!」
「你懂意大利女人的優點嗎?我們意大利人才不像中國人那麼虛偽做作,追求喜歡的男人是勇敢又值得令人敬重的行為。」
田姿姿冷哼一聲,「外國女人說好聽一點是開放,說難聽一點是不挑食。」
娜安麗一愣,聽不懂她的隱喻,「我哪有不挑食?身為演藝人員的我可是很專業的維持自己的身材,哪像你的乾癟身材……」
「乾癟?」田姿姿秀眉一挑,雙瞳醞釀著即來的暴風狂雨,「你他媽的有種再給我說一次看看,老娘的身材哪裡乾癟?34C的胸圍很標準好不好,哪像你……中看不中用的大奶媽一個!」
「姿姿,夠了!」一直任由兩個女人隔著他互相叫罵的艾裡薩終於無法忍耐下去,冷冷的開口出聲,「你講話越來越難聽,已經失去了該有的風度。」
「我又不是男人,要什麼風度?」她嗤之以鼻,「誰叫她要罵我身材乾癟!」
拜長年練武術所賜,她的身材稱不上前凸後翹,但也玲瓏有致,大奶媽憑什麼批評她的身材?
艾裡薩冷冷看她一眼,「你不也回敬了娜安麗一句嗎?剛好扯平。」
田姿姿忿忿睨他一眼,「女人的身材關乎到女人的自尊,小艾艾,這個你不懂啦!」
「我並不想懂。」他只是想為自己的耳根子找回清靜,「我只知道你們兩個人再繼續吵下去,我們就回家吃飯,不用為了找餐廳而飽受你們爭擾之苦。」
聞言,田姿姿立即收斂起張牙舞爪,邊摟著他的手臂,邊往他胸膛鑽,「小艾艾,不要啦!你說要帶我吃好吃的耶!」
「田姿姿,不要靠艾裡薩那麼近!」娜安麗臉色一變,也緊抱住艾裡薩的另一隻手臂,學她一般往艾裡薩的身側依偎。
「少爺真是有女人緣。」跟在主子身後不遠處的歐德不禁如是感歎。
不過,此刻他一點也不欣羨主子的大受歡迎。
左邊一個娜安麗、右側一個田姿姿,被兩個女人抱住手臂逛大街,怎麼看就怎麼痛苦,還得忍受兩個女人三不五時的尖聲叫嚷,真是難為主子還一臉面無表情,若換成他,根本消受不了。
才安靜不到一會兒工夫,兩個女人又開始爭吵起來,夾在中間的艾裡薩突然發現當個男人是上帝給他的考驗,悶聲不響讓兩個女人繼續折磨他,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然而,他根本找不出可以同時解決兩個難題的方法。
如果這件事傳到父親耳中,只怕他會哈哈大笑,還會嘲弄他沒有風流的本錢巴!
在感情方面,他當然遠遠不及父親的風流,也正因為他的出生背景不光采,他將所有時間精力都放在事業上頭。
活了三十四個年頭,仍未動心的理由很簡單—他不想沾惹愛情這玩意兒,也尚未遇上讓他牽掛在乎的女人……
不過近日,倒是有個人總在他腦海間來來去去,擾得他更加頭疼不已,卻又無力把造成困擾的麻煩解決掉……
視線無可自抑的往右側方向瞄過去,一張充滿生氣活力的女性臉孔就這麼倒映在眼底。
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的雙眼總會悄悄尋找她的身影?為什麼對她的惡作劇總以寬大心胸包容?他並非是個可以讓人爬上頭頂玩鬧的大好人,做人做事也相當有原則,只是這些拘謹原則一遇上她,統統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