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心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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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聞言,盤古不禁想到自從笥儂踏進西門世家,他還沒仔細問過她的身世,只知道她是酒吧街裡的一名酒娘,至於為何會淪落成為酒娘,這背後一定有什麼辛酸的往事。

  "笥儂,要是不介意,你就說給盤古伯聽,當作是在發洩情緒也好,老放在心裡會悶出病的。"他想能被天魅相中,這女孩鐵定有某種過人之處,他倒是願意洗耳恭聽。

  "我家本來是經營葡萄園的,大約在十年前,有人想要收購,但我父親不願意,那些奸商就偷偷摸摸在三更半夜跑到我家的葡萄園,一把火將我們的心血燒個精光,我父親因為受不了這種打擊而……在隔天自殺。"笥儂說完時,發現盤古因太過專注而不小心讓香煙給燙到手指。"盤古伯,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他強作鎮靜,但內心卻是一團雜亂。

  要是他記得沒錯的話,她應該就是那位白姓農民的女兒,這件事在他的記憶裡相當深刻,因為當初他也有參與這件事。

  "笥儂,那……那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盤古語調不再輕鬆,謹慎的態度有如感同身受的當事人。

  "我爸爸在自殺前先將我托付給我家的長工,也就是瓦西爺爺,他不但替我家應付龐大的債務,又得照顧我和納德,不得不頂下一間小酒吧來做生意……我為了不讓他背負那麼多債務,才想到當酒娘替他把債務還清。"笥儂簡單扼要的說盡十年來的辛酸,每句話都讓盤古心情沉重、情緒低落。

  那時的一己私念,竟導致笥儂家破人亡,這是他們當年所想像不到的,而今,卻陰錯陽差的讓他們相遇,她還把西門世家攪得一團亂,這莫非是現世報?

  "所以你為了還清債務,又剛好看到我們登出的廣告,才前來甄選?"若不是笥儂這番出自肺腑的話,他仍會被燧人影響,老認為笥儂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為的只是西門世家的財產。

  笥儂默認盤古的推論,見他沉默的低頭不語,只好趕緊轉移話題。

  "我把這些資料拿回去看看,也許我那些同行朋友書有這方面的管道,多問就會多一份希望!"她抱起厚重的資料,腳步沉重的走出盤古的房間。

  望著笥儂離去的腳步,盤古內心惴惴不安,十年前他們已經對白家傷害至深,十年後又要阻斷笥儂的大好良緣,這種缺德事若做多了,恐怕他會被拉下地獄去承受輪迴的煎熬,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知是否該跟燧人說,萬一不小心東窗事發,真相大白讓天魅和笥儂知道,他們豈不被天魅和笥儂恨到骨子裡?但要是昧著良心硬將兩人拆散,他又於心不忍,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事情真相告知燧人,看燧人有何打算再說。

  他加快腳步往燧人的房裡走去,事情演變至今,確實棘手得很。

  "喂!老哥哥,事情不好了。"盤古匆匆忙忙推門而入,臉色一片慘白。

  "都年過半百的人了,還這樣慌慌張張,怎麼?帳目出了什麼問題嗎?"也只有帳本出錯,才會看到他這種面無血色的表情。

  "帳目沒問題,問題是出在笥儂的身上。"他站在燧人面前,喘吁吁的氣都還沒調勻過來。

  "那個搬弄是非的酒娘?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來替她求情的,我不會這麼容易就原諒她。"燧人一張臉拉得長長的,一副不願妥協的模樣。

  "你就算不想原諒也得原諒了,你知道她是誰嗎?十年前咱們為了收購一座葡萄園,半夜偷偷去燒人家的園子,那件事想必你還記憶猶新才對。"他的語調忽高忽低。這件事讓他十年來痛苦萬分,如今報應就在眼前,他怎會不害怕?

  逗弄鳥兒的手頓時停了下來,燧人回身凝望他,一時還未能從盤古的話中回想起這段醜陋的記憶。

  "你是說……她是那個姓白的女兒?"過了片刻,燧人才從模糊的浮光掠影中想起。

  "就是啊,當初她家老頭被我們逼死,如今你若連他的女兒都要趕盡殺絕,那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盤古為了大家好,不希望傷天害理的事愈做愈多。

  燧人想了想,回應他一聲,"天魅不知道這件事吧?"

  "應該不知道,若是他曉得的話,他不會表現得這麼自然,你也曉得天魅這孩子說一是一,讓他知道不跑來跟我們大吵大鬧才怪。"

  "那就想辦法讓笥儂那女人早點離開,天魅這渾小子對她是言聽計從,萬一兩人將來真結了婚,你不怕那女人回過頭來反咬我們一口,報復當年我們所做的一切。"將來事情一旦爆發,他和盤古恐怕連屍首都沒著落。

  說得也是,盤古思前想後,假若將來笥儂嫁入西門世家,很難不會得知這十年前的塵封往事,就算他們守口如瓶,養她長大的長工瓦西也會不說嗎?

  這些變數都是不得不讓他列入考慮的。

  "老哥哥,那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他腦子一團亂,只能冀望燧人能想出好計策。

  燧人在他耳朵嘀咕兩句,只見盤古面有難色、猶豫不決,他想這個方法如果真要貫徹執行,對笥儂與天魅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傷害,但為求自保,盤古不得不妥協,只希望笥儂能體諒他,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天魅,我想回瓦西爺爺那裡,過幾天再回來。"

  當笥儂向天魅提出這項要求時,不免讓天魅心裡產生不少的問號。

  "你回去做什麼?別忘了你跟我簽有契約,時間沒到你是不准走的。"天魅走到她面前,慎重地把話挑明。

  "那我請個假回去可不可以?總不能連離開個幾天也不行吧!"笥儂不明就裡,她又不是囚犯,為何這麼嚴苛?

  "好,那我問你,你想回去做什麼?"處於這敏感時刻,他怎能讓她說走就走?

  "去……去看看瓦西爺爺呀,問候長輩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總不會連這種事也管制得那麼嚴格吧!"她眼神閃爍恍惚,說詞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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