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五百法郎買你搖的第一杯酒!"
笥儂露出一抹倩笑,潔白貝齒在燈光投射下,更是晶亮剔透。"好,那我就為你搖一杯五百法郎的馬丁尼。"
她給樂師一個迷人的眼神,隨即音樂則轉為輕快並帶有濃濃挑逗意味的拉丁曲風。
笥儂雙手各拿著琴酒與苦艾酒,耍了幾招花式特技,兩支瓶子在半空中呈現交叉狀的翻轉,其快速且多變化的式樣,讓在場的客人掌聲連連,口哨聲不絕於耳。
將兩瓶酒注滿搖酒器後,笥儂的舞蹈跳得更加火辣,把冒出冰珠的搖酒器從她胸前朝腹部滾去,沒漏出一滴酒的純熟手法,看得台下的人更是喝采聲不斷。
最後她拿起一隻雞尾酒杯,並故意抖落右肩肩帶,當所有人拉長脖子盯看時,笥儂才把香醇的馬丁尼倒入,裡頭還放進一顆從她胸前拿出的青橄欖。
"脖子不用伸那麼長,五百法郎就只能看這麼多了。"笥儂將酒拿給那名男子,笑容可掬地從他手中接過錢,看到對方懊悔沒再多付一些錢的表情時,她暗笑不已。
這就是這家酒吧之所以迷人之處,他們將酒保與舞孃合而為一,創造出獨一無二的銷酒方式。笥儂不知說了多久才說服瓦西,答應她用這樣的方法讓這家小店起死回生,而從每星期六大爆滿的情況看來,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接下來,我要用伏特加搖出一杯血腥瑪莉,不知還有哪位迷人的小公雞願意讓我替他調配?"笥儂繼續拋出性感的唇型,不到三秒鐘,就有十來只手高高舉起,並且爭相叫價。
"我出一千法郎!"
"我出兩千法郎……"角落傳來另一道聲音。
"我再加兩千法郎。"之前的男子又趕緊追加,想到能一窺這具妖嬈的身軀,散盡錢財也甘願。
總共是三千法郎!
這種價錢在當地可說是天價,花三千法郎喝一杯雞尾酒,在全世界各地的酒吧,可能也沒有這樣昂貴的行情。
笥儂看著那位出了三千法郎的法國佬,頭頂微禿,鼻頭油亮,還挺著一個小桶肚,在一般人印象中,這傢伙就像是刻薄的房東,或是性情古怪的糟老頭。
還好只是賣酒不賣身,要不然,她寧死也不願意替這中年男子調酒,瞧他一張笑咧的歪嘴,配上一對賊淫淫的色眼,怎麼看就是怎麼不舒服。
"小公雞,那我就替你調一杯三千法郎的血腥瑪莉嘍!"
再怎麼說也是來者是客,笥儂絕對沒有推托的權利,她照例跳上一段香艷的熱舞,也耍了些擲丟酒瓶與冰塊的絕技,最後為了滿足這位花錢的凱子,她大膽地將兩側肩帶松落至上臂處,顯眼的酥胸微露,看得那位法國佬猛吞口水。
"謝謝你的賞光,這是為你調製的血腥瑪莉。"她將酒杯遞到那位中年男子面前,可他臉色則差得發臭,覺得自己像個白癡被耍一般。
"就這樣?"他疑惑的問。
笥儂睜大眼並點頭道:"沒錯,就……就這樣啊!"
"什麼?我花三千法郎就看你滑掉兩條肩帶,還有你胸前那條乳溝?"他的抗議之聲頓時讓現場安靜下來。
"還有這杯雞尾酒啊!你喝喝看,我們調得很不錯的。"她本來就是酒娘,調酒兼跳舞她都做了,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喂喂喂,你這娘們存心耍我啊?三千法郎我可以叫一隻騷到發浪的大胸脯野雞跟我做愛,誰要花三千法郎喝一杯這玩意?"法國佬說翻臉就翻臉,他還未起興,戲就草草落幕,分明是坑人嘛!
"你說話客氣點,我只是賣酒,不是叫你花三千法郎來買我的,要不然你還想要我怎樣?"笥儂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透了,每個來些的客人都知道這規矩,也沒有人逼他把價錢標得那麼高,是他心甘情願,能怪她嗎?
"你……你至少要三點全露,還要跟我來段貼身熱舞。"法國佬說得理直氣壯,他覺得一分錢就該有一分貨。
此話一出,現場立即響起一陣口哨聲,天下烏鴉一樣黑,每個人當然想看物超所值的演出。
這下難下台階了,瓦西爺爺和小田鼠還沒回來,她一個人應付這種場面,本是駕輕就熟,可偏偏跑出這登徒子把她整個算盤打亂了。
"那……那我不收你錢,算是請你喝,這樣總行了吧!"面對這種無賴漢,也只好鼻頭摸摸,自認倒霉。
"你說那什麼鬼話?照你這麼說,你存心當我是白癡啊?"法國佬當場將三千法郎往桌上重重拍下,嚇得笥儂嘴裡咕咕噥噥,不知該怎樣討救兵。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不收你的錢了,你還凶什麼凶?要是你想看脫衣舞就請到別家去,我賣酒不賣身,你若不喝就拉倒,少在這邊耍無賴。"她擺明了不就範,要是她真如他所願,此先例一開,以後不成為一隻天天光溜溜的小母雞?
"我不管,既然我出了這價錢我就能作主,除非有人出得價錢比我高,那我沒話說。"法國佬回頭看了一下其他的客人,心裡頗為得意,他這價錢哪是一般升斗小民付得起的,他料定今天絕對沒有這種充闊的小開。
笥儂環視四周,說真的,她抱的期望不大,因為這樣的老式酒吧,通常來此湊熱鬧比真正飲酒的人多,在場的這些窮光蛋,口袋會超過一百法郎就該偷笑了,還寄望能高過三千?
別做白日夢了……
"呵呵,本來賣酒就要玩得盡興些,沒什麼好拘束的嘛,這樣扭扭捏捏像什麼樣!"法國佬自動爬上小圓台,肆無忌憚地對笥儂毛手毛腳起來。
"喂!你放尊重點,別以為我是女人就好欺負!"
"怕什麼,摸一下又不會死……"
"喂!你……你夠了你!"
"反正大伙也想看嘛……"
"把你這只髒手給我拿開!"一支酒吧內供酒客射圓靶用的飛鏢,"咻"的一聲,往那法國佬手背中央射去,直挺挺的刺進肉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