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像是作賊心虛才會刻意表現得特別友善吧!"
黑魄與白魁並肩而站,他們皆冷眼旁觀盤古的一舉一動。
聞言,盤古這才緩緩放開笥儂。
"你們在胡說什麼?雖然我以前對笥儂並沒有特別友好,但也從沒排斥過她,你們摸著良心說,我向來對於處理人際關係是不是持著謹慎態度?對笥儂也是一樣,要慢慢相處才能瞭解彼此習性。笥儂,你說對嗎?"盤古朝笥儂呵呵一笑,對她伸出手,試著尋求她的認同。
"盤古伯,謝謝你肯接納我,我來這裡惹了那麼多麻煩,你不但不怪我,還替我說話,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笥儂才要接過盤古的友誼之手,卻被天魅給拉進懷裡。
"等等,禮多必有詐,笥儂,跟我回房間去。"敏感的直覺讓他心生警覺,寧可不讓盤古和笥儂太過親匿,也不要冒中計的危險。
"你……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我呢?你喜歡笥儂,我和燧人爺當然也喜歡她,大伙都是一家人,何必防來防去的?多奇怪啊!"盤古見笥儂的手被天魅緊緊抓在手裡,脖子上不知怎的,冒出一圈汗來。
聽到他話中漏洞百出,天魅踱步向前,笑中帶好地問道:"你從我們進門到現在一連說了兩次燧人爺,你也知道燧人爺為了酒的事和笥儂搞到水火不容,可是你卻說他擔心笥儂擔心得不得了,盤古伯,下回要編謊話,記得要編得有內容些,不要破綻百出。"
這簡單的一分析,倒讓盤古啞口無言,他後悔自己沒想到天魅的分析力是強人一等,太不合理的事實,反而是給自己找難堪。
"天魅,你盤古伯說得沒錯,我的確也很擔心笥儂。"在一陣凝重的氣氛中,燧人的枴杖聲在二樓樓梯口處傳了下來。
再次面對燧人,笥儂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涼意,她往天魅懷裡緊緊縮去,並不希望再和燧人有過於火爆的言語衝突場面。
"不用怕,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樣的。"天魅不清楚燧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用他的雙臂護衛著她。
"笥儂,你不用再為喝光我的酒而自責,我不會要你賠了。"
燧人此語一出,讓笥儂訝異不已,她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燧人嘴裡說出來的。
"爺,你若想逗弄笥儂,她現在還沒那個體力,而且我覺得你年紀也這麼大了,不應該開這樣的玩笑。"天魅從小在燧人軍事化的教育下成長,自是清楚燧人並不是那樣輕易就能將事情一筆勾銷的人,尤其又是那樣的大事。
"我沒必要開玩笑,我想了想,酒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失去就失去了,何必這樣耿耿於懷?鬧得整個家雞犬不寧。"他慢步來到兩人中間,第一次用溫煦的目光看著笥儂,現在面對這女孩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彷彿時光又回到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要是你會這樣想,當初就不該咄咄逼人要她賠出那些酒,這回幸好我們早到一步,否則笥儂就被壞人給蹂躪,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我就不信你心裡會好過到哪裡!"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天魅覺得還是得把笥儂的這份心意對他說,要他看清笥儂是否真是他想像中的那種女孩。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過去是我不對,我在這裡跟大家賠不是,特別是笥儂,你願意原諒我嗎?"
他的善意回應,一時讓笥儂反應不過來,這種天壞之別的對待,讓她很難馬上接受。
"燧……燧人爺,其實是我不對,打破你那些酒本來就不應該,你能原諒我,不去控告我,我該謝謝你才對,你千萬別這麼說。"笥儂逐漸解除心防,從燧人的口氣中,她相信這一切都會雨過天青。
"以後你就在這裡好好的住下來,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我會替你安排得妥妥當當。"他拍拍她的肩膀,決定讓所有恩仇在笑談間泯去,雖然她看來仍不知情,但這是他唯一能彌補自己在良心上缺憾的方法,也算是為自己的罪孽積些福報。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等明天一早再說,白魁,找幾個女傭替笥儂放熱水,讓她好好洗掉那些烏煙瘴氣的味道。"天魅岔開燧人的話,他心裡真不相信燧人會如此有度量,凡事還是謹慎些較妥當。
這點迷思,在他回想到瓦西跟他說過的話後,才突然間恍然大悟,也許是燧人爺和盤古伯已經發現笥儂是十年前白家的唯一女兒,基於補償心理,才會對她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沒錯,除了這個因素,他不做第二種想法。
哼,要是真心誠意也就算了,如果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話,他會決定帶著笥儂離開,不願她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下,他暗忖。
第九章
洗完一個香噴噴的牛奶澡,笥儂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多了,她嘴裡不時哼著歌,只因燧人爺不再與她計較酒的事,光想到這個,她就高興的唱得更大聲。
她對著浴鏡發誓,從今以後,絕對不再爛醉如泥,要當個稱職的品酒師,免得老讓天魅為了她而丟臉,既然選定天魅,該改的她還是要改,連穿著也要選保守點的衣服,免得被人說成不莊重,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胸前圍著淡紫色的浴巾走出,正準備拿起吹風機吹頭髮時,卻發現天魅蹺著腿,目不轉睛地朝她看。
"喂!你們這家族的人怎麼老是神出鬼沒?這樣會嚇死人的。"她拍拍胸口,對他咒罵幾句。
"從今天晚上起,我要跟你睡在一起。"為免有人半夜搞鬼,他不得不跑來跟笥儂同枕共寢。
"跟我睡在一起?這……這樣好嗎?"雖然她並不排斥,而且能跟心愛的人睡在一起,那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可是她還沒正式嫁入西門世家,還是收斂些比較好。"不行,這樣燧人爺知道又要罵我,認為我不夠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