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有著嘲諷的笑,像是在笑他的癡心妄想。
「那妳走了之後,妳找到了妳要的嗎?」
「我的確是找到了,而且我過得很好,如果你需要知道的話,我甚至沒有為了那離開的決定掉過一滴眼淚。」她仰著頭看古承殷,臉上有的只是坦然,她沒有說謊,因為她一直比任何人都要堅強得太多。
果然如他所想像,魏比靈看來比當年還要堅強許多,他們相遇時她還只是個初出社會的新鮮人,偶爾還會流露出少女般的單純,可是此刻站在眼前的她即使是居家打扮,但眼裡已經少了那份無知,反而多了許多瞭解。
「妳離開以後,我常常想起妳。」
他的話只讓她扯動了唇角,當成是種工作能力上的讚美。
「我可以想像得出來,畢竟像我工作能力這麼強的人不多。」
她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而以前在公司裡,她的確是古承殷得力的助手,她一定,他還是可以撐起大局,只是要辛苦一些,這當然會使他想念自己的存在。
「不只是在工作方面。」
「除了工作以外,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值得懷念的。我倒是很感激你曾經給過我機會,在殷商草創時期讓我實際參與,在往後的日子裡,我擔任其他職位時,豐富的工作經驗都給了我很多幫助。如果我當時是在其他公司裡,也許學到的不會這麼多。」
她的話語裡一直避開了兩人的戀情不談,就像以前在公司裡的對話一樣,一點也感覺不出兩人曾是那般親密的伴侶。
「就只是這樣嗎?」
古承殷看著她,從她離開的那天開始,他的心裡就像是少了什麼;他以為見到了比靈之後就可以填補起那失落感,可是如今她就在眼前,但他心底的破洞卻愈來愈大。
「是啊,還是你要我親口祝福你跟你未來的妻子百年好合?」她絲毫沒打算要掩飾臉上的嘲笑,「如果可以讓你好過一點,我還是可以當著你的面祝福你啊!」
「妳是不是很慶幸自己不是那個嫁給我的人?」
「我說過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你不是我的選項,所以這問題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她再一次的搖頭,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些憐憫。「你既然已經決定要結婚了,那就多花點心思在你未婚妻身上吧!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好嗎?」
「我的出現會影響妳嗎?」
「的確,」她點了點頭,「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過去幾年我們也沒有任何交集,何不就保持如此?我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但是我很清楚我早已經不是你的朋友了,再談下去我們之間的狀況也不會有所改變,只是你似乎還沒認清楚這一點。」
「我只是一直沒辦法接受妳已經離開的事實。」
「都四年多了,我不認為以你的個性會真的把這種小事看得這麼嚴重,你說這種話來騙我,好像有些沒必要,不是嗎?」
「妳好像一直把我想得很無情?」他希望自己在魏比靈的心裡不是這樣冷漠,她應該比誰都清楚他並非完全不關心她。
「也許你不是個無情的人,但是我不認為你會把感情放在我身上,就如同我跟你說過的,現在我不會是你最該注意的人,這些話你應該找你的未婚妻說,而不是我。」
「妳為什麼老是這樣?妳以為一走了之,所有的事情就會如同妳所想的那般運行,我也會照著妳所想的那樣過我自己的生活嗎?」她冷淡的反應讓古承殷有些難受,他從不認為有什麼事是他無法解決的,可是面對魏比靈,心裡卻有著深深的無力感在告訴他,自己完全拿她沒辦法。
「因為我知道有些人可以共苦,卻無法同甘,我們就是典型的榜樣。」
「妳這是在指責我嗎?」古承殷不接受這種指控。「離開的人是妳,我已經盡力的在討好妳了,可是妳卻自私的選擇在那時候離開,妳給過自己機會嗎?妳給過我機會去證明嗎?」
「我給了你三年的時間,對我來說已經給得太多了!」比靈聽見了電梯門開啟的聲音,她開口催促他,「我要開始忙了,請你離開。」
她再也不與他對話,直接走向了搬運傢俱上樓的工人,甚至不再多看古承殷一眼,只是專心的指揮著所有傢俱的擺設調度,再也不理會他的存在。
古承殷只能帶著滿腔的不平離去,他不知道在比靈心裡竟是把他想成有所成就之後就將她一腳踢開的男人,她應該比誰都清楚自己不是那樣子的人,可是她卻那麼說了,而她的說法令他無法不去在意。
一坐上車,古承殷鐵青的臉色讓柯治誠嚇了一跳。他跟著古承殷這麼多年,就算是遇上了再不爽的事,他也不會把感覺顯現在臉上,如今不過是見了魏比靈一面,古承殷竟破天荒的大怒了起來。
「發消息出去,婚事取消了。」
「好啊。」柯治誠想也不想的說。
這時候除了說好以外,小柯竟然還加了個好啊!這語氣似乎過度興奮了些,古承殷回頭瞪了他一眼。
只見柯治誠舉起了雙手做出投降狀,理所當然的又加了句,「因為魏比靈回來了嘛!」
這句話讓古承殷的心稍微的震了一下,就因為她回來了嗎?所以這幾天他總是心神不寧,明知道自己找到她也不會改變什麼,卻仍止不住想見她的慾望?
難道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嗎?一直在等著魏比靈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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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了發表會後,仲間就和其他人飛到義大利去,而留在台灣的比靈和裕美就天天和台灣區的負責人員進行職員訓練和旗艦店裝潢事宜,偶爾回傳目前進度向仲間報告。
「妳跟那個男人和好了嗎?」
有一天比靈報告完了店裡頭的裝潢情況後,仲間竟然開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