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兒杵在原地看著美麗無瑕的主子、一個心思比一般人還細膩的主子、如此容易快樂與知足的主子……潔兒的心已無以復加地泛著心疼,她緊抿著唇,怎麼也無法理解老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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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閣裡珠簾玉紗輕垂,空氣裡殘留薄薄的歡愛氣息。
齊少覺起身整衣,身後卻被一雙玉臂給纏住。
「爺兒,你要走了?」雨孅兒柔媚地出聲,語氣裡透著一股不捨。
「時候不早了。」低沉的嗓音透著惑人的磁性,他因為徹夜未歸,自嘲地扯出了淺笑。現下午時已過,倘若讓爹知道,他不被念到耳朵長繭才怪,細想之間,他已整衣完畢。
「嗯,雨孅兒不依。」纖纖十指游移在齊少覺結實的身軀上,她極盡所能地想留住這個讓她瘋狂著迷的英俊男子。
她可是使了一些小把戲,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月牙兒、羽香兒這兩個阻礙給踢到一旁去,怎麼可以輕而易舉就讓金主離開呢?
「我該走了。」齊少覺轉過身,溫柔地賞了姑娘一個吻,順勢在床榻上壓了一張銀票。
「爺!人家不要你的銀子……」雨孅兒捧著男子剛毅的臉部,身子柔情似水地依偎在他強健的胸膛上。
「那……雨孅兒要的是什麼?」他不是瞎子,可以清楚感覺到雨孅兒的心機與意圖,但仍揚起俊眉明知故問地開口,溫柔的唇在姑娘的唇瓣上灑下熾熱的火種。
「雨孅兒只要你……」她偎在男子的懷裡,一顆心因他挑逗的吻而亂了節奏。
一抹沉笑由齊少覺喉間逸出,他冷靜地拉開兩人的距離。「記住,我不會屬於任何人。」
雨孅兒訝然噤聲,一抬起眼,便被他眸中嚴峻的寒意給震撼。她由那雙深邃的琥珀眸中強烈意識到,齊少覺並不如他俊逸斯文的外表那般好掌控。
他簡扼一句話便讓雨孅兒瞭解到,一切只是逢場作戲,他的心……並不屬於任何人。
雨孅兒還來不及反應,齊少覺以指輕觸她的唇。「我會再來找妳的。」語落,他不帶半點眷戀地離去,那股灑脫率然似乎連風兒也感到訝異。
雨孅兒盯著他俊挺的身影,備受嘲弄的感覺使她傻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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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賦悠如果要出門,撇開貼身丫鬟不說,通常還會有兩個懂武功的家丁,尾隨在她的身後保護著。
用過午膳後,夏夫人見外頭是風和日暖的好天氣,未多加考慮便應了女兒的要求,讓她出門散心。
雖然夏賦悠是個瞎子,但夏府倒也未曾對外封鎖過消息,所以在長安城,人人都知道夏府千金是個瞎眼美人。
「小姐,妳聞到花香了嗎?」潔兒攙著主子來到京城有名的半月橋,橋畔邊花木扶疏、綠水環繞,矗立在旁的粉白櫻花樹,張狂地攫住人們的目光。
空氣裡有著淡淡的花香,原來不只春櫻,連黃色水仙……等春天的花朵,都已綻放屬於它們的美麗。
「人多嗎?」夏賦悠朱唇輕揚,雅致的臉龐映著一股期待。
半月橋邊的「京豪園」,是長安的富豪們出錢籌建,每到賞花季節,遊人如織,形成一片熱絡景象。
夏勁廷正是出資籌建的富豪之一,一到春暖花開的時分,夏賦悠便抑不住心裡的想望,拚命遊說潔兒帶她出門。
「沒有!」潔兒四處張望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或許是尚未到花團錦簇的時節,今日的遊客並不多。
夏賦悠唇瓣輕揚,突然在揉著花香的空氣裡嗅得一絲不同的氣味。
甜甜膩膩的……片刻她的腦海映出了一串甜中帶酸的冰糖葫蘆。
她記得潔兒說過,冰糖葫蘆的顏色是紅色的,是一種透澈的鮮亮色澤,其他還有很多果子也是這種顏色。
現下……那氣味惹得人嘴饞,她揚了揚眉,不自覺地問:「潔兒,是不是有冰糖葫蘆的小販?」
潔兒聽到主子的話,轉了轉眼珠子,好半晌才瞧見賣冰糖葫蘆的老伯由巷子裡轉出來。「小姐!潔兒幫妳買串冰糖葫蘆,我去去就來。」
夏賦悠不由得有些赧然。「不要啦!那多不好意思。」她侷促地落下話,腦中浮現一個大姑娘在街上拿著串冰糖葫蘆的幼稚模樣,她的唇畔便忍不住懸著笑花。
「這有什麼關係!潔兒陪妳吃,夏五、夏六也得各拿一串冰糖葫蘆。」
夏賦悠雖然看不見夏五、夏六的表情,但光想像兩個大男人拿著冰糖葫蘆的畫面,便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
「啊!潔兒,妳別說笑了。」夏五、夏六被潔兒的話給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試問,兩個大男人各拿著一串冰糖葫蘆的樣子……能看嗎?
只是兩人見主子笑得開心,只得朝潔兒猛使眼色乞求。
「多嘴!好好看著小姐。」只要主子愛,再丟臉,潔兒也無所謂。
「小姐妳等等哦!」潔兒對漾著如花笑靨的主子低喃一句,才緩緩離開。
夏賦悠溫柔地微微頷首,讓自己浸淫在那和煦的微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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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覺一踏出「妍香樓」,便被一直等候在門口的齊家總管給逮到。
「齊總管,你在這裡多久了?」他的俊眸掠過老僕忠耿的臉龐,已經約略猜出總管的來意,踽行的腳步帶著一絲慵懶的意味。
「小的出門辦事,順道繞來此處,替老夫人傳口信。」
口信?齊少覺揚起眉,俊逸的臉龐並沒有太多情緒。
「老夫人要少爺趕緊回府。」
齊少覺在幾年前,為了遠離爹與成群妻妾每天不斷上演的爭風吃醋戲碼,索性搬離齊家大宅,在隔幾條街外又購置了一棟宅院,平時居住在那兒,以求耳根子清淨。但他卻沒料到,這樣反增加那一大群人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