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絕對不能計她再跑掉!孟鋒不理香香對他大聲呼喊.一腳橫跨在摩托車上,直奔汪媽的住所而去。
「這是最新也是最不傷髮質的染髮方式,我們可以用兩瓶啤酒放在鍋於裡煮,一直煮到稠膏狀時,再加入何首烏,這是中醫界最新研發出來,最不傷頭皮的天然染髮劑,一次還能維持約兩星期左右……」媛心邊替汪媽將有些花白的髮絲上色,還邊說給前頭一排的老人家們聽得津津樂道。
這些老人家都是幸福長青社的會員,絕大多數都是受到政治迫害的老教授,要不就是家財萬貫,不想捲入家族紛爭,只想在此頤養天年的老企業家,還有一些中研院的老院士,總之,能在此看媛心染髮的,皆非泛泛之輩。
「媛丫頭啊,你怎麼什麼都懂,會做菜、會養花、會拼布、會壓花,還會用花來做美容減肥,你這小丫頭實在是不得了。」曾經是位知名的書法家方高老爺爺,豎起大拇指好生佩服。
「這沒什麼,你說的那些其實都很好學,只要花點功夫,幾個星期就能很有成效。」她拿起鏡子,給江媽看了看新髮色。「怎麼樣?很自然吧!」
「哎哨.還真是好看,我一下子好像年輕了十歲。」汪媽笑得樂不可支。
「不對不對,是二十歲。」她豎起兩根指頭。
所有老人一聽,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媛心這丫頭真是貼心郵又甜,自從她來到這山莊,整個山莊頓時變得活潑有朝氣,整個氣氛都活躍了起來。
「是啊,我們家那鋒小子真有好相氣,能找到這麼漂亮又乖巧的女朋友,要是能娶進來當老婆,那真是整個山莊的福氣啊!」汪媽像在獻寶似的,彷彿已經把媛心當成是白家孫媳婦看待。
「汪媽,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因為哥哥出國,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頭生活,所以才叫我來孟鋒哥哥這裡住,等到我哥一回來,我就要離開了。」她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愉悅的笑容。大伙在這說得興高采烈,不過當事人連個字都沒提,她也不願對號入座。
「這怎麼成,現在整個山莊的人都那麼喜歡你,誰會願意讓你離開啊?」汪媽一說,底下紛紛響應,都不希望她離去。這一呼百諾的效應,讓媛心好生感動,不過……孟鋒除了在吃她煮的菜時,會她為其難地讚美她幾句外,剩下的,她實在看不出,在他的心目中,她究竟存有多少份量。
對於這樣的男人,還是不要標望太多,平凡地過日子才是重點.
「好了,大家別再說這些了,方爺爺,下個好像輪到你啦!」
「幄!」正當方禹正準備起身時,外頭彷彿傳來拆房子的聲音,接著便看到一張怒氣騰騰的臉,闖進這滿是老人的小庭院裡頭.
「鋒啊,誰又惹你了,是瑤瑤還是丁琥?」這兩人老愛逗他.也不曉得他是很難開得起玩笑的。
不過孟鋒並沒有把焦點擺在汪媽身上,他一手拉起媛心,二話不說就要將她拉到外頭。
「跟我回去。」
媛心甩了甩手,縱使這位大帥哥用一種「你非得走不可」眼神地提醒她,但她就是不吃他這套,她又不是他專屬的,為什麼叫她走她就得走。
「我不要,飯我已經幫你煮好,衣服也都鎖好了,你那幾雙臭布鞋相信你也看到,它們正乾乾淨淨地躺在庭院曬太川,該做的我都做到了,你還要我怎樣!?」來到這裡她也沒白吃白住,一樣付出勞力,再怎麼說,她得要有自己的個人空間吧。
「我要你幫我找襪子!」這句話他說得很認真,可是底下卻傳來陣陣竊笑,這只孤僻貅竟然……
為了找襪子跑出來抓人?
只見兩三顆頭為一小組,低低切切在私語著,等到發現孟鋒在瞪著他們時,這些老傢伙才恢復坐姿,不敢再妄議人家的私事。
「什麼襪子?」媛心還好生好氣地問著。
「一雙咖啡色的,我找不到,你回來幫我找。」
「在衣櫥左邊抽屜第三個格子,前頭是你的海軍藍領帶,後頭是你的袖扣。」她像在背台詞似的,滾瓜爛熟得叫底下人呼嘯稱奇,好生佩服。
他根本就不是想聽她告訴他,東西在哪裡,他只是不希望她把整天時間都耗在這些山莊的居民身上,即使為善常樂是件好事,但……為善過頭對他而言,可是件苦不堪言的壞事。
「還有一條藍色水波條紋的平口褲,我也找不到。」
「大衣櫥靠近放西裝褲的左邊算起來第二個抽屜,總共有五條,我全都放在那邊。」
「家……家裡頭果汁沒了!」
「早上我剛搾好亞柳橙汁,放在冰箱從上面算來第四格。」
「我要喝的乳清蛋白己經沒了,我確定是沒了!」
「我已經打電話叫廠商送,明天下午四點就會用宅配送到警衛室,到時我再去幫你拿。」
這一來一往,一問一答,精彩之程度,叫這群老人家看得是拍案叫絕,這只孤僻貅的生活習性、飲食習慣,她全瞭若指掌,若要跟電腦相比,恐怕也不見得會敗下陣來。
一種叫人坐立不安的氣氛籠罩著,大家都在看孟鋒下一步會怎麼做?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有出人意料的大動作出來。
果不其然,只見他不再跟她囉唆,一把將她給扛起來搭在肩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媛心一點戒心也沒,就這樣被他當成戰利品扛了出去。
「快放我下來啊,你……你這賴皮精,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自由……」聲音在身影隨之消失下,越來越模糊,汪媽整個人傻傻地朝庭院外望去,幾個老人家也是站起身,頭疊著頭朝外頭看去,直到那身影隨著摩托車的呼嘯聲遠離,眾人才清醒過來。
「媛丫頭真被孤僻貅帶走了?」這根本就是男人那種佔有慾的最極限表現。
「搶得可真兇啊,一點也不跟咱們客氣。」近代史權威王教授心有餘悸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