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過後,就東家去教教做菜,西家去教教手工藝,像這樣的女人,突然說半夜要去抓蟋蟀餵那只小猴子,任誰也不會相信,只是,在這樣的深夜裡,她到底要去會誰,又是誰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可以讓她晚上冒這麼大的險,跑出山莊……
該不會是以那個拉勝伊多娃有關吧?
擔任傭兵那麼多年的時間,他怎麼都沒聽過這號人物,況且,為什麼約在這麼晚的時間,單獨將媛心給叫出來呢?
這種種不尋常的怪象,都在提示著孟鋒,這裡頭絕對是大有文章.
隨著計程車下了高速公路,很快地使在市區裡的一棟五星級大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只見媛心一下了車,便直往飯店裡頭衝了進去,孟鋒見她連櫃檯問也不問,就直奔電梯,可見得,會到這家飯店來,是早有約定.
就在媛心等電梯的同時,孟鋒的影子逐漸來到她面前,而正在看著數字燈號的她,忽然看到一雙自己所熟悉的球鞋在她而前經過。
咦?這雙球鞋她怎麼那麼眼熟,前兩天好像剛洗過!?
剛洗過?這不會是……
順著那雙球鞋往上看,她差點就要停止呼吸,本以為是自己眼皮沉重得想睡覺導致的幻覺,可她再用力一眨眼,雙手再往眼睛揉了幾下,然後再仔細一看,果不其然,真的是孟鋒!
「你……你……你跟蹤我?
「你欺騙我。」這句話比媛心的話還來得理直氣壯。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她故意避重就輕。
「你為什麼要欺騙我?
「是我先問你的,你該先回答我!」她開始有點要岔開話題。
「因為你欺騙我,所以我才要跟蹤你。」孟鋒不再跟她瞎抬槓,直截了當就問道:「是不是來找那位教授?
「她是個女的,你不用想太多。」隻身來到飯店,難怪他會疑心。
「我沒有想到那方面,諒你也沒那膽做那種事。」這點孟鋒倒是不擔心。
媛心被問得啞口,知道這人贓俱獲,不如乾脆坦白一點,也許還會從寬處理。
「好,你要我說可以,但是……你不能打人。」有些男人有暴力傾何,一旦知道被騙了,就會訴諸暴力。
「我說過了,我從來不打女人。」
「也不准罵。」
「該罵還是要罵。」賞罰必須分明。
「那……那我不說了。」
「湯媛心!」他幾乎尖吼出聲,這搞得在大廳上走動的客人,都將奇異的眼光拋向兩人。
「你能不能小聲點。」
「不能。」
「好……好吧,那不能罵到我哭。」
為了要搞清真相,孟鋒只好暫時先答應她的要求。
他點點頭,把內心那把火,降到最低點位置。
「我……我是來找那位教授的。」
她把那位教授不願意先跟孟鋒約在外頭認識,再進一步到山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未了,還指責孟鋒,說還不是因為他,才使得她不得不跟教授約在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啊!
「你不怕一個人來很危險嗎?」他拔高音量。
「說好不罵人的。」
「我沒有。」只是聲音大了點。
孟鋒臉色一沉。
將近有一分鐘那麼長,兩人的雙眼是對峙的。
「那你現在……」媛心看他鐵青的臉,實在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打電話給那位教授,問她歡不歡迎一位不速之客?」
第七章
這位不速之客,早在蒂娜的預料之中。
諒一個小小的平凡女人也沒那本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那門禁森嚴的山莊,而不被敏銳度極高的貔貅孟鋒發現。
貔貅是一種敏銳性極強,且速度超快的神獸,孟鋒所擁有的特點,可說是與此神獸完全相符。
要貔貅無誤地跟蹤一個女人,對孟鋒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
既已知道孟鋒有此特性,蒂娜也早有因應之策,不過她不會和他起正而衝突,她有的是除掉孟鋒的點子,能借刀殺人來幫姐姐完成復仇任務,那才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而這把刀,正是湯媛心這女人。
房門一見,裊裊的咖啡香充斥在整個套房裡,幾本厚厚的原文書放在檜木書桌上,絕大多數都是與植物和花卉有關的書籍。
改造後的蒂娜.穿著一擔保守淡藍色的套裝,腳上穿的是京黑的平底鞋,臉上戴著的則是一副用銀色珠鏈出起的老花眼鏡,黑灰相雜的俐落短髮,讓她看起來,就像是有著深厚學問的資深教授。
「快點進來,這麼晚了才請你過來,抱歉。」蒂娜和藹地說著,她引兩人入室,並替他們各倒上一杯咖啡。「這時差還沒調過來,所以就麻煩你們犧牲一天的睡眠了。」
「教授你千萬別這麼說,打擾你的休息時間,才是我感到抱歉的。」媛心恭敬地微彎著腰。好不容易邀請到這麼一位知名的教授她忙,卻造成對方不便,她可說是愧疚得很。
「你有上進的心我很感動,對於努力求學的人,我通常都是絕對幫忙到底。」她對著媛心伸出手,說道:「我是拉娃伊多娃,諸多多指教。」
「我是湯媛心,請多娃教授也多多指教。」媛心興奮地伸出於,緊緊地握著這位植物學大師。「多娃教授的中文說得不銷。」
「我會五種語言,中文還是我說得最差的一種。」她謙虛地說道。
媛心不僅是佩服她在植物學的領域,一聽到她會五種語言,心裡頭對她更是崇拜不已。
只是兩人寒暄了一番後,卻發現到孟鋒還是像塊木頭一樣,促傻地站在一旁,媛心心一急,用手肘拖了控他。
「你快自我介紹啊?」
孟鋒之所以悶聲不響,其主要的精力全放在眼前這位女教授身上。從書桌上的書授與煮咖啡器上的半壺咖啡,還有對方的穿著看來,在在都是學術界的氣咪,到目前為止,還讓他找不出半點奇怪的味道。
「你好,我叫孟鋒。」他簡短介紹,也不說明他與媛心之間的義系,免得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