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講,才不是我!」一想到吉兒她又開始發毛,她掩飾似的,拿起高腳杯又啜了一口。
東方熙托著下巴懶懶的開口,「比起她,我還對你比較有興趣。」
「噗!」聞言,楚正袖入口的酒在震驚下,全數噴了出去。
她脖子僵硬到分段式的轉向他,寒毛一根根豎起,「阿、阿熙,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正倫,我一開始就對你有興趣了好嗎?」見她不信,他舉例說明,「沒有一個男人會和自己沒興趣的女人去開房間的。」
「你亂講!」
東方熙笑得很無辜。「我哪裡亂講?我是誠心誠意的肺腑之言吶!」
楚正袖橫了他一眼,吶吶的說:「我和你去開房間和跟對你有沒有興趣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聽說男人和不喜歡的女人也可以做『那種事』!所以,與其說你對我有興趣,還不如說是滿足下半身對女人的渴望吧!」她的臉紅了。真是的,一定要叫她這未成年的女孩分析這種成人心態嗎?
揚了揚眉,東方熙一笑,「你只知道了一部份的男人。」
她還是瞪著他。「個人覺得,這樣就很夠用了。」
「不行吶!你知道的那部份男人不包含我。」
為什麼她得瞭解他這部份?楚正袖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阿熙,說真的,我只是你的保鏢,我覺得比起弄清楚你是不是用下半身思考,你中彈與否,或者有沒有被十字弓打到、被石頭砸、遭武士刀捅到……這些還比較跟我有關吧?」
「楚正倫!」
「袖!是楚正——」她直覺抗議,後來發覺自己失言後忙陪笑。「干,幹麼?」對喔!她現在叫正倫!她叫楚正倫……忙著對自己催眠。
東方熙的眼神透出了一絲絲的古怪,可也沒多想。「女人對我的吸引力只有三分鐘熱度,我從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
楚正袖點了點頭,「雖然我認識你不深,可感覺得出來,如果你認識的女人每一個對你都有三分鐘的吸引力,那你一天二十四小時,可能沒時間上班,更不用說吃飯睡覺了。」
相處才幾天,可她已經領教東方熙對女人的魅力了。他的手機有三支,其中一支是公事用,另外兩支是女人用;兩支的不同在於,一支是大多會接起,一支則偶爾會接起,也就是說,女人他還分為喜歡和次喜歡。
而如今,那兩支女人專用電話,幾乎都是她在保管。
說真的,那兩支手機響起的機率還十分頻繁,有時一前一後響,有時同時響,這還不打緊,接起電話還不只是英文,有時還有西班牙文、日文,三不五時還有那種狀似非洲土語的。
「你不能把重點放在後面那句話嗎?」
「你從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重點放在哪一句不都一樣?
「你聽好!」他精明而略微細長的有型丹鳳眼,對上她有神的眸。好樣的,她居然沒有避開。她眼裡的純真像張未受污染的上好白絹,他像是個丹青高手,卻因為尋求不到中意的絹布多年,而不願揮動手上彩筆的畫家。「今天這句話要因為你而推翻了。」
這是什麼意思?東方熙從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而今天這句話要因為她而推翻了?楚正袖想了想,像是突然有所領悟,然後有一絲絲的委屈,「你是指……女人對你的吸引力也不過只有三分鐘熱度,而你光是和我一塊吃飯、喝酒的時間就不只三分鐘,你因此而感覺到損失驚人嗎?」
楚正袖的「少一根筋」著實令他目瞪口呆。這個可恨的木雕土鵝!
她很怕他以此為由扣她工資啊!「那個……你如果覺得損失慘重的話,以後你吃飯喝酒,我可以站在你身後。」她的確很貪吃也很愛喝,可這些比起她對錢的執著,實在不算什麼。
「楚正倫,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厚!還直接挑明著問了,那她也不必太客氣。「總之,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扣我工資的!一天也不過賺你一百塊,你這麼有錢,不需要跟員工這麼計較!」他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談錢傷感情」嗎?
工資?東方熙在第一時間無法消化她的話,怔了好幾秒,他終於將她的話消化完畢。
第一次覺得,楚正袖和他一樣是人類,且同樣說著英語的,可他們之間的溝通這麼難!
這麼一個成熟嫵媚的女人,為什麼他老是覺得她很「幼稚」?他知道有些女人喜歡裝可愛來搏取男人的愛憐,可即使女人要裝可愛,那也要選時機、有其目的,沒有女人會裝可愛,裝到目標混亂,雞同鴨講的。
可——楚正倫就是這種女人!
她難道聽不出來,他現在是在告白嗎?
楚正倫直爽,心直口快,他甚至懷疑她連女人裝可愛的目地是什麼都不見得瞭解,尤其是……他這有本事讓再矜持的女人臉紅心跳的調情高手,面對她卻也只能大歎,因為她是那種,即使他為她打造一座城堡,她卻只關心城堡裡有沒有廁所的那種人。
焚琴煮鶴的事她絕對做的出來!
只能說小姐她不解風情,浪漫的言詞被她一解讀,走樣的程度,聰明如他都無法預知。
難道上蒼是故意派來個愛情白癡,來整治他這情場上的常勝軍!
她……真的是個心智健全的成熟女人嗎?有時候他會有一種錯覺,這女人其實是個十幾歲的小女生,只是不小心住進了一個成熟的軀殼裡……
好吧!含蓄的情話小姐不懂,那他就直接來吧!
「楚正倫!」
「干……幹麼啦?」又來了!又是那種像她身上只有穿著比基尼的眼神。
「我好像開始對你有興趣了,」初初見她,她美艷中帶著些許純真的美貌對了他的胃口,而現在,他喜歡她大方不造做的真性情,也許……
他對她,不只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