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對似曾相識的娃娃,東方熙怔住了。
「呵!原來在這裡!」她將娃娃拿了過來,像是突然安了心似的又躺回床上,她將他們拿在手中,往胸口上一放,安心的睡了……
東方熙靜默的伴在她身邊,表情有些複雜。
原來……她在找的娃娃是這個!
他彷彿連貫了她方才說的話。她說她心中有人,而那個佔住她心房的男人,很顯然的不是斐雲寬,而之前她又說,她唱某首情歌時總會想到他——
這裡的空氣很新鮮,這裡的小吃很特別,可是親愛的,為何你不在我身邊,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去浪費……
「你的那句『親愛的』是指我嗎?」東方熙喃喃的問。
好一會兒他才又開口,「木雕土鵝,在我努力的說服自己鬆手又無法鬆手的同時,你又讓我發現了希望,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他的聲音在靜夜裡格外的清晰低沉。
溫柔的手撫過她出著薄汗的額。「十七歲的你,如果真的對三十三歲的我動心,你不能總是這麼任性、這麼孩子氣,你該學會怎麼去誠實的面時自己的情感,然後……你得要學會,怎麼把我變成你的!就算我將自己打包成禮物想送給你,也得你自己伸手來拿!」話說到此,他不由得苦笑。
「我沒當過禮物,也不想當禮物。你又破了我的慣例了。」他像是認栽似的又是一笑。「這輩子就這麼一次了,下不為例!」
「我這禮物準備好了,你何時來取呢?」
他在她唇上一吻,替她蓋上了棉被,走出主臥室。
第十章
「喂!他……沒有找上你嗎?」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鐘響了,莊孝薇急急的往旁邊的好友湊了過去。
「他?誰啊?」楚正袖還忙著整理方才上課的筆記。
「東方熙啊!」
楚正袖忙碌的筆頓了一下,然後又若無事然的繼續,「他找我幹什麼?」
上個星期莊孝薇和唐若馡陪她去買醉消愁,結果她唱歌竟唱到不見了!一群人找她找到快瘋掉,後來還是東方熙打手機給唐烈,說她喝醉了,正和他在一塊兒,他們是舊識,他會好好照顧她,要他們放心。
那一天莊孝薇和唐若馡還真的都醉了,這才會認為有人照顧楚正袖就好,兩人一睡醒還搞笑的說,怎麼「都夢見」東方熙在照顧楚正袖?
這才發覺事情大條了!
隔天一早,唐若馡一直無法連絡上唐烈,因為東方的高級主管一直在開會,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唐烈才回電,並要她們到東方熙住的地方接楚正袖。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距離上一次的鳥籠事件到今天,一個星期過了,楚正袖對那晚的事,口風像死了的蛤蜊一般,閉得可緊了。
「嗯……雖然你什麼也沒提、什麼也不願多說,可是我和若馡都知道,你和東方熙是早就認識了喲!」至於多早?她大膽的猜測,有可能是袖袖在美國的那段日子。
唐若馡也把她之前在宿舍大舉老男人的好,細數到痛哭的記憶大膽的聯想,會不會那個惹得袖袖痛哭的「老來俏」就是東方熙?
「那又怎樣?」楚正袖的心裡有些煩,筆記也不整理了,索性把紙筆收了起來。
認識又怎樣?如果他真的在乎她,重逢後又怎會是這般冷淡?她雖然在他住所過了夜,但醒來之後他早就上班去了,只留下紙條說他會連絡她同學來接她。
之後也沒主動連絡她,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
唉……這姑娘心裡有鬼喲!這人平時性子大剌剌的,就只有在「某些時候」才會變得任性。「不怎麼樣,你也知道,我和那個老外男友分了,想找個新男友。不瞞你說,打從在PUB見到東方熙後,我對他還真是挺動心的!」莊孝薇一面說,一面注意著好友的反應。「我想……要是你和他不是我所想像的那種關係,還想請你幫忙牽紅線呢。」
「他大我們很多!」
「我不在乎。」
楚正袖終於也正視她了,她的眼底有火苗,語氣不客氣。「他的年紀不是大我們五六歲、八九歲,而是十四歲!即使你大我一歲,他也足足大你十三歲!」
「那他也不過三十三,只要他不嫌我幼稚,彼此的思想能溝通,就算大我二十歲也無所謂吶!」
「他身邊有一堆美女,就算他真的跟你交往了,你也不過是他眾多女友中的一個。」
莊孝薇一笑,「就算是這樣,我也會努力成為最特別的那一個。」
楚正袖看著她,低垂眼瞼歎了口氣,「別傻了,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你也不會成為那個最特別的,頂多只得了個『傻得最厲害』的頭銜。」
「那也算『最特別』的一種啊!要不然你覺得什麼叫『最特別』?」
「想把你留在身邊,想要你一輩子陪伴,非你不可的絕對,這樣才叫最特別。」偏偏……東方熙心中的那一個人不是她。
托著下巴仔細打量著好友。「這只是你個人對『最特別』三個字的定義吧?」她點了一下頭,「你可以這麼直接的說出心中的『最特別』,那就表示你心裡真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而你——想把對方留在身邊,想要他一輩子陪伴,非你不可的絕對!」
「才、才沒有。」
莊孝薇擺出了輕視的表情。「嗤!我這輩子最瞧不起那種一談起戀愛就忸忸怩怩的女生了。我說,袖袖,咱們當朋友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你應該不是那種鼠輩吧?」
「如果可以……誰也不想當鼠輩。」她很怕好友利如刀刃的眼。「如果……我是說如果,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妻,喜歡這樣的一個男人,你也只能選擇當鼠輩吧?」不當鼠輩也還有另一個選擇,叫狐狸精!
「未婚妻在那個男人的心目中,真的是最特別的那個女人嗎?如果是,即使你手腕再高,長得媲美西施、貂蟬,他也不會動心。但是,如果你才是他心中最特別的那一個,你當鼠輩當得多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