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找看。」大媽將他的名片給搶了過去。
「大揚創投的董事長?是董事長耶!」魏君龍也將頭湊過去,看到名片上的頭銜,笑得闔不攏嘴,而大媽則是看了差點暈倒。
「董事長!你幫菲兒找了個董事長當老公,那我生的女兒呢?你說!你為她們找了什麼好姻緣?」大媽氣死了,拿起掃把卯起來就往丈夫身上打。
魏君龍躲不開,於是滿屋子亂跑地求饒著。
「這事不能這麼講啊!當初我也不知道陸先生家世如此顯赫,如果我知道了,妳說我會不跟妳講嗎?」
「我怎麼知道你安什麼心眼?搞不好你看我們母女幾個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天地良心啊!我要是比較寵菲兒,她會想離家出走嗎?更何況,當初我有問過女兒們的意見,是她們自己說不嫁的,所以這樣的好事才會輪到菲兒頭上,這妳不也知道的嗎?」
「當初!當初你明明跟我們說是個禿子,而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陸先生頭禿嗎?」
「不禿、不禿,一點都不禿。」就是陸先生頭不禿,他才覺得冤啊!「菲兒,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妳跟妳大媽說清楚、講明白啊!要不然爸就要被打死了。」到最後,他只能跟女兒求救。
問題是,菲兒能說什麼?
她根本不是陸先生的女朋友。
他根本不要她,而這事,叫她怎麼說?
幸好,陸乙敬適時的站出來替她解圍。「這事是我的錯、是我的問題,當初是我開出條件,把自己形容得很不堪,目的就是要找出一個真心愛我、不嫌棄我的女子當妻子,而菲兒,她樣樣都符合我開出的條件。」他握著菲兒的手,要她別怕,凡事有他在,不怕任何人敢欺負她,要她相信他。
他的眼睛無言地訴說著。
是的,她要相信陸先生,不該懷疑他!於是菲兒又有了勇氣,她抬頭挺胸,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而看到兩人感情那麼好,魏君龍連忙搶下妻子手中的掃把,硬是把她拉到一旁去,小小聲吔交談著。
「我早說了,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是菲兒心地善良,不賺棄當個禿子隨老婆,所以這事根本不能怪我,而該怪女兒們嫌貧愛富、太注重外表,所以才攀不到這樁好親事,現在妳就別亂了,妳這樣只會讓陸先生看笑話,妳說,要是陸先生看到我們家是這個樣子,以後還敢跟我們做親家嗎?」
「不當親家就算了。」
「算了?!妳瘋了嗎?人家是董事長耶!這是多好的親事啊,妳不找機會猛巴著還說算了?」
「要嫁進豪門當少奶奶的是菲兒,又不是我女兒,難不成我還得替那死丫頭開心嗎?」
「妳該。」
「為什麼?」
「因為我們家以後能不能吃香喝辣的就看菲兒了,妳能不巴結著她嗎?」
「說的也是。」女兒們注定跟這樁姻緣沒緣分了,而菲兒現在又巴上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說不準就這樣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如果她還繼續像以前那樣虐待菲兒,以後菲兒過好日子,還會想到她嗎?「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對菲兒客氣點。」
「唔,瞭解了。」
於是夫妻兩個Talk完畢之後,轉頭就涎著一張笑臉,對菲兒的態度可熱情了。
「真是的,妳回來這麼久了,大媽也沒問妳渴不渴。菲兒,來,坐這邊,妳想喝什麼?大媽叫人去買。」大媽熱絡的拉著她的手。
而菲兒從來沒見大媽對她這麼好過,不禁有點受寵若驚。
「我不渴。」
「那麼吃水果?」
「我不要。我、我要回台北了。」大媽這樣,她好不能適應,只想趕快回到台北,那裡有哥在,她比較心安。
「現在就要回去?不行,妳才剛回來,我們母女倆還沒有敘敘舊,妳怎麼能說走就走,至少也得住個幾天吧!對不對?陸先生。」大媽還轉臉問陸乙敬的意思。她此時打的如意算盤是,只要讓他們兩個住下,她就能盡量的巴結菲兒,如此一來,菲兒就算飛黃騰達了,以後有什麼好處也不會忘了他們這一份。
「住下來吧,陸先生。」魏君龍也加入勸說的行列。「我們很想菲兒,你就讓菲兒留下來陪我們住個幾天行不行?」
她爸怎麼愈說愈噁心?什麼想她!拜託,她待在這個家快二十年了,爸跟大媽從來沒關心過她好不好,現在才說想,會不會太矯情了一點!
不,她不要留下來。
菲兒拉著陸乙敬的手,無一言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回絕她父親的提議,馬上帶她走。
但陸乙敬卻點頭,「我跟菲兒一起留下來。」
他跟她一起留下來!
菲兒聽了差點暈倒。怎麼會這樣?
第五章
「為什麼要留下來?我根本一點都不想留下來,你不曉得嗎?我只想快點回台北,我不要待在這個家!」一離開爸跟大媽的視線,菲兒就像個小跳蛋一樣,氣呼呼地蹦蹦跳。
她怕再待在這裡,她的惡夢又回來了,姊姊們又要欺負她,大媽又要數落她、打她,而她不要讓他看到這麼不堪的自己,她已經什麼都比不上希蕊了,至少……至少在他面前,她想保留一點自尊。
「陸先生,我們回去好不好?」她都快急出眼淚來。
陸乙敬則安撫著要她鎮定點,「沒事的,有我在,妳不會有事,不會有人欺負妳的。」
「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想待在這裡,我只想回台北!」
「行,妳要回去,我會帶妳回去,但,菲兒,妳被欺負了這麼多年,難道妳不氣、妳不怨,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
「討回公道……這是什麼意思?」菲兒目光茫然而空洞,她不懂他在打什麼意思。
陸先生說要為她討回公道,怎麼討?
「看到妳父親跟妳大媽確認我身份時的那副嘴臉沒有?」
「有。」大媽跟爸一知道陸先生是董事長、很有錢,馬上變得很阿諛奉承,只差沒把他擺在供桌上,早晚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