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舜手邊有許多吳組長給予的資料,在在顯示,上官堯和許承慶早有預謀,只是在來不及逮捕他們時,卻讓他們先行偷溜出境。
"如果他們真的將資料全都賣給英國的雀喜登公司,那就糟了!"剛出機場,上官舜拿著手邊資料說道。
"雀喜登公司?"靈仙似乎也聽過這家龐大的食品公司。
"沒錯,它是我們的死對頭,比起你外公還令人頭痛,有好幾次他們都派駭客入侵我們公司,要不是我們防護的工作做得嚴密,雪采餅的秘方早就保不住。"上官舜皺著眉頭,這件事頗為棘手。
"難怪我怎麼解都解不開你的密碼,原來你設定的密碼是這麼高深難解。"靈仙不再懷疑自己的能力,連大公司都不得其門而入,何況是她。
"就算你解開了,我相信你也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上官舜信心十足說道。
一抹紅霞飄上她的臉頰,"你不覺得你的臉又開始金光閃閃嗎?"
"什麼意思?"
"因為臉上貼滿金片了。"又往自己臉上貼金。
"誰叫我的愛感動你。"上官舜將她摟進懷裡,不許她再反駁。
為了不讓雀喜登公司的人發現他們的蹤跡,所以他們連坐飛機都坐經濟艙,甚至怕有人跟蹤而不敢住飯店,只好求助在英國唸書的淑嫻。
只是兩人在機場左等右等,並沒發現淑嫻的蹤跡。
"奇怪,說好三點鐘在左側候車站等的。"靈仙朝左右再看一遍,還是不見淑嫻。
"會不會忘了,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上官舜環視四周,只覺得有幾個外國人神色有異,並不斷朝他們方向看來。
當靈仙要去打電話時,卻被上官舜喝止。
"先別去,我們到外頭再說。"上官舜驚覺此地有異狀,於是摟著靈仙走出機場。
當兩人走出機場,才拐到一處招計程車的亭子邊,靈仙的手卻被人用力拉扯,隨即拉到一處放手推車的小角落。
"淑……"
"小聲點,先躲到裡頭再說。"淑嫻將兩人帶往失物招領的櫃檯後,這才鬆一口氣。
"你怎會在這?"靈仙看她行色慌張,兩眼發直。
"還說呢!剛剛有好幾個橫眉豎眼的男人不停來問我是不是來接一對台灣來的男女,誰曉得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得罪他們,所以只有邊問邊躲,還要裝得自然,快把我嚇死了。"淑嫻額心冒汗,不明白兩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有開車來嗎?"上官舜問著淑嫻。
"車停在後頭,你們最好別跟我說你們是被人追殺。"淑嫻一顆心都快要蹦出來,壓根不知他們在玩什麼花樣。
"恐怕被你料中了。"上官舜沉重地說著。
"我想他們應該知道我們要來英國拿回磁片,所以才派人監視我們。"一邊開車的上官舜,一邊分析給她們聽。
"照你這麼說,你姐姐還沒把磁片交到他們手上嘍!"靈仙疑惑問道。
"不會那麼快,況且,吳組長已經和英國的警方連繫,加上雀喜登的負責人詹姆士行事謹慎,他們一定會約個秘密地點碰面後才交換利益。"依他所見,這項交易還沒進行。
"真想不到才小小一塊糕餅,就要搞得跟警匪片一樣緊張。"在聽了上官舜的解釋,淑嫻不免嘖嘖出聲。
"那可花了我快十年才研究出來的秘方,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他糾正她的偏見。
"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太過聰明,免得招惹事端。"靈仙認為今天會衍生那麼多事,還不是因利潤豐厚惹人眼紅。
"早知道就把這項技術廣傳於世,就不會有人爭破頭非要搶這塊大餅。"聽靈仙一說,上官舜也覺得有理。
"寡占的生意是很危險的,通常容易成為箭靶。"有錢不分別人賺,最容易引起殺機。
"我知道不對了,寶貝,別再這樣說我,如果再不拿回磁片,生產線就要停工。"因為怕磁片流落在外,所以他當初才沒做備份,僅此一張,並妥善保管,誰知如今卻……所有製造過程全面電腦化,只怕生產線一停,對方再大舉吃掉市場,他們可就回天乏術。
"可是你又不曉得他們會在哪裡交易,怎麼拿回磁片?"淑嫻在一旁問。
這倒是問倒上官舜。
就在他們停在紅綠燈前時,路邊的一張海報吸引上官舜的目光。
雀喜登食品公司新產品發表會,即將於明天上午在利物浦的阿爾帕德碼頭上的天蠍星號游輪舉辦,凡購買本公司產品達一百英鎊者,即可享受出海共游的機會,希望各位共襄盛舉。
"新產品發表會……"上官舜思忖著,終於讓他想到個中玄機。"我知道了,他們準備在公海上交易。"
"也對,在公海交易可逃過警方的追捕。"靈仙再補上一句。
"要是讓他們交易成功,上官集團就等著關門大吉。"
"你別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到時別叫我替你負擔債務。"靈仙斜眄他一眼。
"你這算什麼同甘共苦,靈仙,太現實了。"上官舜搖搖頭,不許她說這種聽了令人心寒的話。
"如果你不希望我天天陪你躲債的話,你就得更加把勁。"
"若是我真的欠一屁股債,你當真見死不救?"他試驗她的心意。
"那我就替你跟淑嫻她們家借錢,她家很有錢,房子聽說有好幾十棟……"
"靈仙,你亂說!"淑嫻急忙撇清。
"你忍心看他有難而不幫他嗎?"她拉著淑嫻問道。
"當……當然不忍。"她有選擇餘地嗎?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要她幫你的。"靈仙拿淑嫻當擋箭牌,這話聽進上官舜耳裡,自是懂得她的心意。
她會與他同舟共濟的。
面對關鍵性的第二天,兩人前一晚都難以安眠。
他們暫宿在淑嫻所租的小屋,二樓小陽台剛好可以仰望星空。靈仙一人獨自斜臥在小躺椅上,為著不可知的未來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