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轉你就轉!那麼多廢話幹嗎!?你不想他活命了是不是!?」
「……」看了一眼已經被口水噴傻了的可依,奉蓮咬咬牙,忍辱負重的轉過身體,但是遲疑著不肯蹶屁股。面對著數十個同事,做這種齷齪的動作,的確是需要點魄力。
「你不蹶是不是!?」犯人吼了一聲,手底下一加重,可依的脖子上立刻被割出一道傷。
面衝著犯人的警察們看見了犯人的動作,都緊張的用槍瞄向犯人。奉蓮一看同事們的表情,就知道身後的犯人又有了危害可依的動作,乾脆一咬牙一閉眼──蹶!
「你真是太過分了!」可依沖犯人嚷了起來,手也亂揮,差點把對方的刀子打飛出去。
「閉嘴!」那人刀子一抵,疼的可依直皺眉頭。
「啪!」一個大灰腳印子印在了奉蓮那包裹著結實屁股的西裝褲上,「哈哈!叫你剛才踹老子!老子現在要踹回去!哈哈哈哈∼∼∼」
「咯啦∼」一聲自尊心破裂的聲音傳出,奉蓮握緊雙拳。
猛的回過身,在所有人還沒能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拳頭已經擦著可依的臉就揮到了犯人臉上,將他打的牙也暴嘴也歪,然後又衝過去一頓狂踏:「我讓你踢爺爺屁股!王八蛋!那是你這種雜碎能碰的地方麼!?你丫別給我裝死!起來!我他媽的要揍的你家祖宗都不想認你!」
「救命啊─殺人啦─!!」犯人爬在地上被打的哭爹叫娘。
「隊長!再打就真出人命了∼∼∼」一群警察衝上來把他架住。
「混蛋!把他押回局裡!把這垃圾跟強姦犯關一屋!!!跟已經關了三個月以上獨間的強姦犯關一屋!」奉蓮已經氣瘋了,「我要在他身上轟幾個窟窿!我的槍呢!?槍呢!?」
「哎呀……隊長抽風了……」幾個同事把已經紅了眼的奉蓮拖回警車上。
「你沒事吧?」一個小警察走過來扶著可依,「你流血了……疼麼?」
「……」可依依舊兩眼直視前方。
「喂?你還好?嚇傻了?!」小警察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沒∼謝謝……」接過小警察手裡的消毒紗布,擦了擦自己的脖子。抬手一看滿眼的血紅,他頓時倆眼一翻──「咕咚」一聲昏了過去。
「啊!糟啦!快來人啊!這又死過去一個!」
14
回到家的時候,奉輝還在睡,因為首次變身消耗了過多的體力,不過已變回人形。替他掖好被子,愛羅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守著自己的寶貝兒子。
「鈴!鈴!」奉輝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愛羅嘉拿過來一看,顯示的是奉輝他們報社的電話,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您好?」沈穩的男中音,讓愛羅嘉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很有魅力。
「……」那邊一楞,「啊……請問是湯奉輝的手機麼?」
「是啊,他在睡……啊,不,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您是哪位?一會我轉告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兒子,愛羅嘉盡量的壓低聲音。
──總不能告訴兒子社裡的人,這大白天的他在睡覺吧?
「我……對了,你是他的……?」
「我是他……他朋友。」愛羅嘉正琢磨是不是要說是奉輝的父親,就隨口說了句是朋友。等想改口的時候,已經晚了。
「哦……」那邊的聲音有點疑惑,「那好吧……恩,請你轉告他,我叫薩爾,我現在在報社這邊,要待到下午4點左右……如果方便,想見他一面。」
「我想他今天可能不會回報社了。」愛羅嘉覺得「薩爾」這個名字有一點點的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
「……不能來?」薩爾的聲音格外的失望,「那麻煩你了……」
「好,再見。」掛上電話,愛羅嘉按著腦門使勁的想,怎麼想怎麼覺得「薩爾」是他聽過的一個名字。
正在他想的快把腦漿子都快擠出來的時候,樓下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哪位?」按下門口的詢問器,他看看表──才不到兩點,誰會回來這麼早?
「愛羅嘉,是我。」話筒裡傳出湯正言的聲音。
「姓名?」奉蓮拿著記錄口供的本子,問正靠在急救室床頭的可依。
「葉可依。」一邊回答,他一邊正正頭上放著的冰袋──暈血的人還真是可憐。
「年齡?」奉蓮眼皮都不抬,非常公事化的問訊口氣讓可依覺得有點不爽。
「25。」
「……」奉蓮抬頭,眼神輕蔑的掃過他的臉。
──25?我看你15還差不多!
眼見自己被小看了,可依有點生氣:「喂,你那什麼態度啊?」
「什麼態度!?」
他不說話還好,剛一張嘴,奉蓮的手底下的圓珠筆「啪」一聲就斷成了兩截,繼而是那被煙熏的有點沙啞的嗓音暴吼起來:「要不是你這個笨蛋,我們至於這麼費勁才抓住他?要不是你發呆發傻,我這尊貴的屁股會被那個垃圾踹一腳!?要不是你暈血,我哪還用坐在這裡聞著噁心人的消毒水味給你錄口供!?我什麼態度!?操!我的態度就是想拉你出去,他媽的結結實實揍你一頓!」
將所有的話罵完,他憤然一摔手中的夾子,把已經被他罵的傻掉的葉可依扔在病房,轉頭就出去了。
「馮寶山!馮寶山!」用力的摔上病房的門,奉蓮扯開嗓子吼著自己的部下。
「啊∼∼∼隊長!我在這!」馮寶山連摔帶絆的衝到他面前。
奉蓮偏頭看看他身後被糟蹋的慘不忍睹的公共設施,額角的太陽穴跳了幾跳。
「你走路……能不能看著點?我覺得,你能活這麼大,真他媽的是個奇跡……你瞅瞅,你後頭跟颱風過境似的!」
「啊?是麼?」馮寶山傻傻一笑,「隊長有什麼指示?」
「你進去,把口供給他錄完了!」
「是!隊長!」馮寶山擰開門把手進了屋,關門的一剎那,門把手應聲而掉,正好砸在奉蓮的腳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