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裡抱的人當然不是我,如果是我,那在跟你說話的又是誰?」聶翔快要氣炸了。還抱!
「是啊,那我懷裡抱的人又是誰呢?」蘇媛被四面八方的水潑得抬不起頭,自然也看不見聶翔那張被妒火燒得快焦的臉孔。
聶翔也身陷在水陣中,他一氣之下,對著四周搗蛋的泰國人吼了一句。「Stop!」
這一叫,倒讓所有的人全愣呆了,有誰不知這種潑水節是一種代表歡樂、喜慶的節日,就算被潑得再怎麼狼狽,再如何不舒服,也不能生這麼大的氣,這種道理是全世界人都懂的,怎麼眼前這男人會沒水準到這種程度。
「蘇媛,給我過來!」管他旁人眼光,他就是見不得蘇媛窩在別的男人懷中。
蘇媛這才抬起頭來。「你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你自己說的,過新年,大家好玩就好嘛!」
「是沒錯,但好玩要有個節制,而不是像你這樣隨隨便便就……」聶翔不知該怎麼接話。
「我怎樣?」哈哈,就愛看你半個字吐不出來。
「投入別人的懷抱,這是不被允許的。」他當著大眾面前說出來,幸好這些泰國人沒學過中文。
蘇媛抬眼看著那個泰國男子,再看向聶翔。「是你自己說不准生氣的,怎麼?規矩都是自己訂的,只能別人遵守,你就可以破例。」
「好,我不生氣,那你現在快點過來,那些小孩子又要拿水球丟你了。」聶翔指著剛剛那票原班人馬。
蘇媛心想,是啊,要她過去,然後再像個受驚的小女生投進他的懷抱,在他懷中嚇得吱吱叫,滿足他大男人的虛榮心,哼,她偏偏不依,看他奈何得了她。
「那些小孩子拿水球丟的話,我這裡也可以躲啊!」這泰國男人的胸膛又不比他小。
「那是陌生人,你這樣會讓人家覺得你很隨便。」這女人怎麼了,讓他滿腹的挫折感。
「海外皆知己,天涯若比鄰,出來就是要跟人家打成一片,你就玩你自己的,我做做國民外交嘛!」她還是拉著泰國男子不放。
聶翔這下沒耐性了,他忙衝到蘇媛面前,硬是將她從泰國男子懷中拉了回來。
怎知,這個泰國男子彷彿也有點發火,見聶翔態度這樣蠻橫,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他一拳朝聶翔臉上打了過去,未做任何防備的他,整個人狼狽地跌倒在地。
「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像沒有要他演這一段吧?」蘇媛看得是一頭霧水,當初紫虹跟她講的時候,沒有這一橋段啊!
聶翔被打這一拳,當然也是不甘示弱,他爬了起來,不由分說,也是一拳揮向那男子,怎知那男子身手矯健,將頭一側,便躲了過去。
「紫虹,這怎麼一回事,你快叫他們停手啊!」她跑向紫虹身邊,緊張地皺起了臉。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沒叫他出手,我只是要他把你給護著,讓聶翔看了嫉妒,就這樣啊!」她更是一籌莫展。
這時,在一旁的延寬看了,很霹靂地冒出一句。「看那男的打架招式,好像有學過泰國拳!」
「什麼,泰國拳?」這樣聶翔不就會被打死了?
不行,她哪能坐視不理,萬一聶翔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還不快過去解圍!」蘇媛拉著延寬加入戰局。
只見三人急忙往中間一站,硬是將打得正激烈的兩人給分隔開來。
「別打了,都給我住手。」蘇媛拉著聶翔不放。
「這傢伙以為他是誰,媽的,竟敢這麼囂張。」嘴角滲血的聶翔,一把怒火燒得正旺。
「別生氣,他……他大概不知道我們認識,我們去找人跟他解釋就行了。」蘇媛忙安撫聶翔,要是讓他知道這個惡作劇是她和紫虹安排的,後果定不堪設想。
「不知道?看著我跟你講那麼久的話,他會不知道,我看他應該也是喜歡上你,不行,我必須去跟他講清楚,要他少動你的歪腦筋。」聶翔才踏出一步,便被蘇媛給攔阻下來。
「不用了,那個泰國人長得跟黑炭一樣,我根本不會去喜歡上他,別忘了這裡是人家的地盤,要是你把事情惹大,圍觀的這些泰國人是不會幫你的。」為了快點離開現場,蘇媛說什麼也要先把聶翔帶走。
「是啊,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只是觀光客,把事情鬧大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紫虹自是要幫蘇媛說話。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硬是要聶翔別將事態擴大,而紫虹也要延寬馬上將那泰國人打發走,免得夜長夢多!到時東窗事發可就完了。
「你們繼續玩吧,我先回飯店去了。」被這樣一鬧,聶翔哪來興致可言。
「聶……」蘇媛叫著他,卻不見他的回應。
「那這該怎麼辦?」紫虹後悔得很,沒事她出這餿主意做什麼。
蘇媛斜瞪紫虹一眼。「都是你,看他傷得那麼重,希望沒什麼事才好。」
什麼話也沒說,蘇媛直接跳上聶翔的車,她得要好好把聶翔臉上的傷給照顧好,要不然……
她良心恐怕會不安一輩子喔……
「哇,你看,連路上的狗也被潑,還有人牽著猴子出來耶!」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蘇媛,不停朝著車窗外的景物大叫,臉上儘是洋溢無比歡欣的神采。
反觀,正在開車的聶翔,便沒那樣的好心情。
「你……你怎能把心情調適得那麼快,都忘了剛剛發生的事了嗎?」他嘴角還流著血,多希望有人可以為他擦血,說些貼心的話。
蘇媛一時還沉浸在過年過節的氣氛中,更何況,像她這麼天性開朗的人,總認為事情過去就算,若是一直強記在心底,只會讓自己更不開心罷了。
「過去就過去了,再說我也陪你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好氣的。」蘇媛兩個眼睛骨碌骨碌轉,猜不透聶翔到底還要些什麼。
這女人是天生少根筋,還是出了名的粗線條,沒看到他還在不高興,而且……連嘴角上的血也還沒被擦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