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要和黎兒說什麼?是身體方面的問題嗎?」
「本王的身體已完全沒問題,多虧那靈果……黎兒,我想和你談我們曾經約定的事。」
「王上還記得那個約定?」丹黎兒有些訝異。
麒烈語重心長的說:「當然記得。」
丹黎兒抬頭看了他一眼,「王上,那個約定黎兒已經不當它是一回事了,王上也毋需再把它放在心上。」
「黎兒,我必須解釋,當初要莞兒的聖旨,是朝中叛臣故意抗命錯下的,我礙於情勢只得順勢而為;當時我想要下旨再要你,可你已經和麟王拜了堂,為求太平,我只得割捨下你。」
「王上顧慮得對,王上果然是個明君。黎兒曾經以為王上是因為黎兒貌不驚人才不要黎兒的,也曾以為王上是利用黎兒替王上找靈果才和黎兒定下約定,如今證明是黎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黎兒很慚愧。」
「黎兒,你是個難得的女人,我不會不要你。你錯置姻緣犧牲自己,又救了麟族太后,才得以使大漠太平;若非有你,只怕麟族早已發動戰爭要回莞兒,所以你不該覺得慚愧。」
「不,其實麟王也是個明君,他不會輕易發動戰爭的,他為了和平已經割舍下莞兒了。」丹黎兒連忙替麟顥天澄清。
「是嗎?既然他是個明君,為何沒發現你的好?為何讓你裝死離開他?」麒烈不以為然。
「我會裝死離開麟王是我個人的問題。」
麒烈拉起丹黎兒的手,深情款款的說:「不管是什麼問題,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麟王宮,那就讓我完成對你的約定,隨我回宮。」
麒烈這番話並沒有在丹黎兒心裡激起一點漣漪,因為她的心已經完全在麟顥天身上。她緩緩的抽回手,「王上,我肚子裡有麟王的子嗣,我這輩子不會再接受任何一個男人。」
麒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好吧!本王尊重你的決定。」
「黎兒謝謝王上。」
「那我出去了,讓你們姐妹聊聊。」麒烈起身走出房間。
接著,丹莞兒進來了。
「姐,你肚子裡有寶寶了啊?」她好奇的摸了摸丹黎兒的肚子,又好奇的將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
「莞兒,你知道王上和我說什麼嗎?」丹黎兒問道。
「知道啊。」早已知情的丹莞兒沒有一絲不悅。「姐,我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分享王上,可是我可以把王上分給你。」
「姐不會跟你一起伺候王上,姐有寶寶了。」丹黎兒摸摸自己的肚子,滿臉的喜悅。
「我當然愛麟王,他是孩子的父親,是和我拜過堂的男人。那你是不是也很愛麒王?應該說你們一定很相愛對不對?」
「剛結婚時他根本不愛我。」
「真的嗎?」
「真的。」
兩姐妹開始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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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黎兒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之後,身體終於完全康復,也可以自己走出門了。
跨出家門後,她先是來到自己的墓前。
麟顥天讓人把她的墓造得很豪華,怎麼說她都是麟族的王后,隨便蓋蓋,只怕有損麟族的威風。
百感交集的看著自己的墓碑,左邊的立碑人是麟族國王麟顥天,墓碑的中間就是她的名字——丹黎兒。
名字之上當然得冠上麟族王后的頭銜,這點麟顥天沒少給她,就連形式上的用語「愛妻」二字也沒省略。
他大可以省略的,她並不是他的愛妻,她只是他用來引蛇出洞的餌罷了。
「公主,風大了,好像要下雨了,你的身子剛好,不要再著涼了。」喜佳將披風披到丹黎兒肩上。
「走吧。」丹黎兒正要轉身,眼角餘光卻瞥見墓碑的左下角處好像有一層灰,又像是被破壞過留下的痕跡。
頓住腳步,她轉而走到墓碑前蹲下,伸手撫去石面上的石灰屑。
石灰屑掉落之後,出現了凹凸不平的字,這些字明顯不是出自刻墓碑人之手,像是有人拿劍運用內力刻上去的。
丹黎兒注視著逐一浮現的字——心在此處,不再飄泊。
「喜佳,這些字是誰刻的?」這幾個字教丹黎兒內心悸動不已,彷彿是麟顥天在對她說著情話綿綿。
喜佳不解,「公主,本來沒有這些字的,會不會是王上刻的?」
丹黎兒搖了搖頭,「我想不是,應該是有人看這塊墓碑的材質好,便拿這塊墓碑練內力、練劍法。」
麟顥天不可能會刻這些字的,若會,他就不會置她的生死於不顧,而若真是他刻的,大概也是愧疚吧,她可是一屍兩命。
「可是公主,誰敢這麼大膽在麟族王后的墓碑上亂刻字?應該是王上。你裝死時,王上很傷心的。」
丹黎兒不想問麟顥天到底有多傷心,她決定要過回以前的日子,不管她多在乎麟顥天,她都必須把他拋開。
「喜佳,回去了……咦?喜佳,好像有馬蹄聲朝這裡來了。」這地方人煙罕至,來這裡的人只為祭拜而來,而現在又不是祭祖的節日,怎麼會有馬蹄聲朝這裡來?可丹黎兒又確確實實聽到了馬蹄聲。
「公主,真的有馬蹄聲朝這裡來耶。」此刻馬蹄聲已越來越清晰,喜佳也覺得好奇,爬到一塊大石頭上要看看來人是誰。
這一看,讓她大吃一驚,「公主,來的人好像是王上耶!」
「王上?你有沒有看錯?」丹黎兒不敢相信。
「沒錯,真的是王上,我們快走!」喜佳連忙跳下石頭,扶著丹黎兒從附近的小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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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張張的回到家,一陣大雨驟然而下,丹黎兒看著屋外的雨,心中不爭氣的擔心起麟顥天。
「喜佳,王上……到墓地去做什麼?你去看看王上走了沒有?看他是不是在淋雨?還是……只是經過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