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間不早,惠爾普總裁起身告辭。
「到時,你可別隨便找借口,說沒空或是忘了。」身穿全套亞曼尼西服的男人,容顏帶笑,朝鐵柏萊伸出右手。
「不會的,屆時,我一定親自出席你的生日宴會。」柏萊噙笑起身,伸出手與他緊緊交握,承諾道。
親自送走惠爾普總裁後,鐵柏萊一進辦公室,就看見特助麥克正站在他L型的胡桃木辦公桌前,使用專線電話。
「鐵老先生,是真的,總裁他剛剛和惠爾普總裁一同下樓,現在人不在辦公室裡!」背對著門口,麥克翻著白眼。
聽到來電者是父親,鐵柏萊眼色冷下,拿下咬於嘴角的煙,步進空間明亮的辦公室。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麥克轉頭看。看到主子,他感動的快痛哭流涕。
「總裁?」自側門進入總裁室的海倫,發現他表情不對。
「去幫我倒杯咖啡進來,不要太濃,也不要太甜。」海倫的工作能力是不錯,但是泡了快五年的咖啡,卻依然泡不出他喜歡的香醇。
但是芯嵐就不一樣,怎麼泡就怎麼好喝,香醇濃郁又不苦不澀。
想起她,他眼中有笑。
「是。」看見他唇角勾揚,猜他一定是又想起那朵花,海倫強忍心中妒恨,微笑著。放下手中文件,她快步離開。
「鐵老先生,請你等等,總裁現在已經回來了,我……是,我知道,請你稍等。」
不理會麥克求救的目光,鐵帕萊逕自繞過辦公桌,一手扳住皮製旋轉座椅,一手將只抽了幾口的煙,捺熄於煙灰缸裡。
眼見上司不聞不問還不理人,麥克怏速將專線轉成保留,掛回話筒,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總裁,你父親說如果你再不接他的電話,他就要衝來美國綁人了。」
唉,這鐵老爺真的很番,根本就不是他這種小特助惹得起的。
苦著一張已經不怎麼帥的愛國臉,麥克深深覺得自從進入鐵世跟在鐵家老大身邊後,自己又變得更醜了。
「他說他人已經老了,前陣子醫師還說他心臟機能不好,如果你想要他早死,那你就繼續拒接他的電話好了。」為求解脫,麥克一字不差的轉述。
鐵柏萊酷顏緊繃,眼色微沉,才拉開座椅的手,頓而掐住椅背。
「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成功丟開燙手山芋,麥克鬆了很大一口氣,笑容滿面,快步轉身閃人,與正端咖啡進來的海倫擦身而過。
「總裁,你的咖啡。」
接過咖啡,才聞了下,他擰眉抬眼看她,隨即放下。
「不喝了,拿下去吧。」芯嵐養刁了他對咖啡的要求。
「是。」看著他只喝一口的咖啡,海倫感覺羞愧也生氣。
以前的他,雖然也不喜歡她泡的咖啡,但還是都會喝完,但是近幾個月來,他連一口也不喝了。
「總裁,我猜百合小姐一定很會泡咖啡,是吧?」她想確定是不是又是那朵花給她帶來的麻煩。
「嗯,她泡的咖啡很棒。」
果然!
「那改天我一定要請百合小姐教教我了。」遮去妒意,她笑得真誠。
「如果有機會的話。」
「只要總裁願意幫我說一聲,我相信百合小姐她一定肯教我的,這樣以後你就不會再喝到這麼難喝的咖啡了。」她故意取笑自己。
為能順利想出辦法除去有如肉中刺的情敵,海倫想趁機向鐵柏萊多打探一些有關情敵的資料,好謀對策應付。
「對了,總裁,你跟百合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呢?是不是在一種很浪漫的氣氛下見面的?」眨著艷眸,海倫故作好奇的問著。
「你問這些做什麼?這是公事嗎?」他冷眼一瞟。
「我……對、對不起,我只是因為一時好奇,所以才……對不起。」意外惹來他的不快,海倫連忙閒嘴,帶著歉意離開總裁室。
待海倫一離開,帶上辦公室的門,鐵柏萊按下免持聽筒鍵。
「爸。」他點燃一根煙,抽著。
「哼!」一聲輕哼,迴盪在空中,「你總算記得我還在等你。」
「對不起。」吐出一口白霧,他口氣冷淡,「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什麼事?」
「就是要你娶你雲姨女兒的事嘛,你忘記啦?」
「沒記住,怎麼忘記?」咬著煙,他拿過旁邊待批的公文。
電話彼端的鐵父,一聽火大,一把掐爛老管家剛送進他手中的哈密瓜。
「老爺子,你這一火下去,一切就都完了。」管家的話隱約傳來。
深知老管家的話有理,鐵父連吸二十口氣,要自己冷靜。
「柏萊啊,不然這樣好了,我聽你雲姨說她女兒過幾天就會回台灣,我看你也找時間回來一趟吧,我們一起替她接風洗塵,呵呵呵……」
只是,要遠在美國的長子,專程回國替一個陌生女人接風洗塵,會不會太過分了點?鐵父心一想,頓時有些心虛,有些愧疚。
但還沒決定要反省自己的鐵父,已經因為柏萊一句話而氣翻天!
「對不起,我沒空。」他態度堅定。
「什麼?你沒空?」當下,一陣暴怒,自話筒彼端狠狠劈過來。
「對,我沒空。」芯嵐過幾天也要回台灣看家人,要不是工作太忙,他也想陪她回去。只是,就算他有空,她可能也不要他陪。
因為,她到現在還是不願意介紹家人與朋友或同學讓他認識……想到她的堅持,柏萊感覺氣惱。
「你以為我沒當過總裁啊?我告訴你,你老爸我在當總裁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哪!」不孝子!
「那又怎樣?沒空就是沒空,你說得再多,我還是沒空。」不在意鐵父的怒火,柏萊翻開下頁文件,抽口煙,吐口霧。
「我都已經跟你雲姨約好了,你才跟我說沒空?你耍我啊?」
「你事先有徵求過我的同意嗎?」
「我、我……」
「沒有。」他代為回答,「所以,是你不尊重我的意見,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