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賢被質問的很無辜,「我找湯副理面試。電梯不能用嗎?」
質問的主管教她簡單的回應弄到很想哭。「可以是可以啦……」問題是,這電梯不是誰都能用的。
「那麼你們不搭──」
話猶未了,熟悉的截斷方式重現江湖。
不過,這次不是她被當作傻子一樣沒人要理,而是厚實的電梯門,讓一隻修長的手指不由分說地按下關門鍵,頗具霸氣的對外頭的高幹下暗令發放邊疆去也!
廊道上的大伙傻眼,原以為,這誤闖禁地的小老鼠下場會很慘,但不知是他們眼花還是怎地,老爺他今天心情看來好像很不錯。因為在關門那一剎那,依稀看見他勾著笑,不是平常使他們顫抖的冷笑,極似一個人孩子抓到一隻有趣的小貓咪。
嗯哼,老爺有的玩了。
*** *** ***
「為什麼關門?」她低喊,才想按下開啟鍵,電梯便已攀升。
電梯遲遲沒有其他聲音,依然靜默得如只她一人。
為此,姜玉賢抬頭,正要看為了關門而挨近自己的高大男人,驀然瞠目。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王凝聚千萬英姿於一身,瞇眼懶懶一睨,算是回應這種無知的問題了。
二度被當作空氣,她緊繃著臉,出現死相。
順著他頎長的身材,她趁機偷偷瞪他的下巴一眼,小嘴不甘願地癟起,含糊咕噥:「給人問一下會死啊……」
她語畢,男人先長歎,然後深吸氣,似在調整被某妮子異於常人的行徑而幾度險些失控的情緒。
「好吧,我讓妳問。」
俊臉緩緩轉向她,猛然敲碎她準備安分當空氣的決心。
「欸?」姜玉賢恍惚,起先還埋怨他淡漠視她如陌生人的態度,一遭受注視,自己又教他神秘的高傲氣勢懾得拚命閃躲。
「仔細想想是我的不對,妳可以再問一次,我會回答。」他徐緩說道。倘使區皇高幹見到,定然凍加冰山,畢竟只有經驗十足的他們清楚,這格外濃郁的溫和笑容,其實經常會包藏詭譎內餡。
她是錯愕,但想若要彌補她在大廳盡情詛咒的行為,便樂的再問一次。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她笑。
「難道我應該在馬桶裡?」他瞪。
簡單且和平的口頭交流,小妮子安靜下來,男人便打開手下的文件審閱。
呆了五秒後,氣爆小腦袋!
「你都是這樣回答人的?」如果不是,她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在記恨。
「不一定。」區克雲面不改色,翻下一頁檢視,「要看問題是什麼。」
「你……」她忿忿不平,又無言以對。她看即便她問了一百個問題,他都會抬出一百座沖洗馬桶來敷衍她。
「不問了?」他稍抬視線,瞧妮子怎麼甘願安靜下來,卻意外目擊其衣衫鈕扣出現經不起胸前豐滿的撐擠,而脫線懸在胸口危急擺盪。大手上的重要公文苦等良久,就是等不到素來凌厲的鷹眸再回去審視它。
她不發一語。她才不會笨到再問什麼,省得等會自己變成「通樂」。
「想不想瞭解區皇的整體結構?」
「想知道也不一定要問你。」遭受數次耍弄的她,不服氣的對他噘起嘴,深不知,小嘴愈如小女孩那般噘得半天高,黑眸凝視便愈灼熱。
好唄,說來說去,她就是不想變成衛浴設備。雜草已經是任萬人踐踏了,再來一個馬桶,她豈不等於一天到晚都在裝大便!比雜草還毒。
「不屑我?」他懶睨頭一個敢挑釁他的女人,再瞥猶在衣上垂死掙扎的礙眼小圓物,劍眉深鎖,苦惱到底要先對付哪一個。
她驚愕。豬八戒,明明是他從頭到尾在不屑她,幹嘛硬塞罪名給人!
緩過恨意,她慢條斯理的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區皇員工那麼多,隨便找一個問都可以。」
「我可不是誰都有勇氣隨便問的。」
小妮子頷首贊同。這點她領教過了。才問一次,就因他的愛理不理,看得出他脾氣很差,所以人家才沒勇氣去問他什麼事吧。
「對了,你也是區皇的員工?」
「不算。」
回想兩天前在公寓遇到的那批急著找他的人馬,她就吃驚,「經理?」
「不是。」他搖頭。
「那是什麼?」她茫然加倍,閃此更好奇了,也開始害怕了。
「妳沒發覺這部電梯自妳搭乘後,從沒停過?」
經他提醒,她杏眼圓睜,靈活眼珠子四處尋望,旋即大驚失色。
他說的沒錯,這電梯不僅從沒停過,連──
「奇怪,為什麼它沒有其他樓層按鍵!?」
「不怪,因為這是專屬直達電梯。」
「直、直達哪裡?」
他挺起結實胸膛,不再收斂尊王氣息,先是肅殺邪笑,然後用一連串未曾停歇的介紹狠狠劈死她──
「直達──『卑鄙邪惡』又名『下流齷齪』,別號『王八』,而且光問個問題都會死的區皇死老頭總裁──區克雲的辦公室。」
某民女當場魂飛魄散。
語末,再大方贈送一句助她五雷轟頂:
「歡迎光臨寒舍!」
準備受本王摧殘吧!姜姓犯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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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空間,高達二十席位的長型高級桌子,四周華貴陳設,無一不是代表最高層會議的象徵。
氣氛詭異寧靜的席間,坐滿了各大執行主管,獨獨主席位空蕩蕩的可怕。
在總經理第三次瞪著遠方對坐的位子,兩方人馬臉色更凝重。
當副主席副總裁不停的觀察天色,打算天黑就開扁時,大家就發冷。
最後,聽到與區皇擁有深厚友好關係的「馬氏」馬二爺,發出睡到十八殿的打鼾聲後,前來開會的主管們開始有想逃命的衝動。
「克雲在台灣的行程是誰安排的?」任家凱首先打破沉默。
身為總經理的特助阿剛,立刻翻開記事本尋找資料,「頭兒,應該是白狗,總裁在美國的隨行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