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凱擰眉,關立威這兄弟已讓馬傲飛搞到記不清弄髒他跑車的到底是誰。轉向猶在思考中的友人接問:「克軒,有心事?」
「有沒有發現我哥自上回被人潑水後,出現怪現象?」區克軒會迸出這句話,是因莫名被更動的資料,而想起一些更莫名的事。
「沒察覺。」那天碰巧出差的任家凱搖頭,「我只稍微知道管叔很興奮的領我的手下去調查潑水的人。」
關立威跟著道:「我的人也讓乾爹抓去查,聽說裡面住的是母的。乾爹會爽成那德行也不是沒道理,在區皇誰有膽量怒犯克雲?而從以前到現在最敢頂乾爹嘴的也就是他,所以我擔心,用水潑克雲的女人下場會很──」
「很淒慘。」任家凱頷首接話。
「不是只有死路一條?」關立威發出質疑。
沒錯。區克雲是個戴著冷酷面具的企業家,面具底下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王,惹毛大王他從沒好下場,比起他們的陰招,區克雲玩人的方式更讓人難招架。
他不會明顯的突然給人痛擊,方式很順其自然,大多數人只會覺得自己很倒楣。等到要死不活後,你還會覺得你欠他。
而解決的唯一方法,便是向大王認輸,否則就只能等大王自己不耐煩。
據瞭解,這方法用在女人身上卻是反向操作的。想要和他維持關係,就少糾纏他,惹毛了他,就算認錯,他還是會走,至今還從未見過他願意留下的例子,更甭論這行程滿檔的男人,會花時間去盧不知所謂的女人,那不過是迷戀他的女性族群悶的發慌時才會作的夢想。
「克軒,你感覺的怪現象是什麼?」任家凱問道。
「晚上的時候,我感覺很不尋常。」區克軒撫著下巴深思。
「你晚上正常過嗎?」兩人異口同聲。
「我指的是我哥。」溫順神情投射過去之際,慣例白天沉睡的暴戾出現一道亟欲甦醒的裂痕。「昨晚去他那裡和他一起用餐時,他一直看斜對面的別墅。」
「我想,可能克雲看見屋子裡有──鬼。」任家凱一本正經地剖析。
「你就這麼賭爛,不能去想他只是在發呆?」最怕幽靈的關立威仇視好友。
「依我的觀察,他在看花園。」區克軒另有他想。
「可能花園裡面有──」
關立威面口猙獰,咬牙切齒:「任家凱,你再懷疑到那邊去,老子就殺掉你。」
區克軒不理好友們用心良苦的分析,抬頭詢問恰好住在那間別墅隔壁的幹部,「小黑,趙子他家的花園裡有什麼?」
小黑眼珠子轉一圈,「軒爺,沒有什麼呀。」
角落夥伴阿剛說道:「趙子他家花園最隨便了,只知道請人種菊花。」
「菊花?」區皇一條龍納悶,覺得可笑。
小黑突然想到再加幾句:「亂的要死,一年四季都是雜草!」
「雜草!?」這回竟是齊聲驚語。
小黑與阿剛一提到人事部趙子的居所,就開啟一連串的怨言。
三位長官不語,卻不約而同地神秘一笑。
還真給他找到小學作文題目了。
咱們的萬歲爺,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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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賢伏在車窗,月眉深蹙良久,神情惆悵。
回想那張充斥彼此深深相愛氛圍的卡片好半晌。回想她與他之間的激情也好半晌。
此刻的她,像讓人抓來耍弄,馬上又扔到一旁的骯髒玩具,好狼狽……
她自認堅強,所以不想哭;自認應該同他一樣從頭到尾都沒動過心,她只是他一時性衝動的對象,而她也只是因為他的魅力而一時失去矜持的女性,所以不會哭;更和他一樣,都當作這是一場時下男女的遊戲,不在乎。
妳沒傻到真的放進感情,妳沒有,沒有……
「小姐。」司機嚼著口香糖,關掉正在播放快樂舞曲的收音機。
「要幹嘛啦……」姜玉賢沒力看司機大哥一眼。
「妳控制一下好不好?」司機拉下窗戶吐口香糖。
「要人家控制什麼?」姜玉賢聽不懂。
「哭到鼻涕都流出來了啦!」他扔衛生紙盒過來,順道奉送大吼一聲。
姜玉賢大愣,低頭狂抽幾衛生紙拚命擦拭。
「被男人拋棄啊?」
「我才不是!」她如遭雷殛,激動回答。
「那就是給男人騙囉?」
「沒人騙我!」她噴淚跺腳大吼。
「那就是被人拋棄剛好又給人騙囉?」
她一聽,猛然鼻酸,為了鎖上眼淚,緊抿著嘴,轉回窗口便紅了眼眶。
「像妳這種女乘客我載多了,身材好就常常被吃豆腐,都是為了工作一忍再忍,可是她們這方式只會縱容主管得寸進尺,去告!」
姜玉賢抽噎說道:「有什麼用?小職員哪有錢打官司?沒損失就好。」
「沒損失妳幹啥為了一頭豬公哭的死去活來?」
「那是過去的事,我難過不是因為以前的上司。」
「懂了。為豬公男人。」
姜玉賢上前勁地拍打司機的椅背抗議,「他不是豬公!」
忽然恍神。笨蛋,為什麼到這地步還幫他說話……
「結婚都能離婚了,看開點,女人又不是為了男人在過日子。」
司機大哥一語,如神奇的金創藥,為她找出恢復能力。
類似的話自己不老是掛在嘴邊,怎麼不懂得去想起它?妳有權力喜歡他,他也有權力拒絕呀,而從頭到尾都是自己表現的一廂情願,傷心什麼?他有錯嗎?妳又憑什麼在意他心裡是否有心愛的女人?
冷靜想後,淚干了,鼻頭不酸了,家也到了。「大哥,謝謝。」
「沒啦,我看妳也應該是很容易振作起來的小姐。」
「嗯,其實有人說我很像雜草。」她釋懷苦笑。
「這很好哇,颳風下雨都不怕,回家睡一覺,很快就沒事了。」
「我知道,我說不定睡兩個小時就沒事了。司機大哥,拜拜!」
微笑施放,她高舉明顯恢復精力的手,朝計程車揮手道別。